进庄主的房,肯定要在没人的时候。
具南竹了解,庄主院外院内有人看守,难进。
姜北溪和姚学知犯了难,等没人时才有机会进屋里,那若没人离开,岂不是没机会进了。姚学知通音问南竹该如何解决怎么去庄主屋内的问题。
他们讨论了一刻,最终决定,南竹一人保护着后山的修士,姚学知在客房里应对突然来访的其他人,由姜北溪和贾爱吃到庄主房内过夜。
贾爱吃非常熟练传送术。他能精确到庄主房内的各个地方,如床上、卧榻上,亦或者床底下也行,连南竹的传送术都没他的传送术厉害。他们又讨论起该躲在温渠屋里的什么地方,最终决定在温渠床底下躲藏。
敲定好后,贾爱吃眨眼间出现在姜北溪和姚学知合住的客房里头。贾爱吃先是对姚学知点了点头,后看着姜北溪,笑眯眯道:“小弟,一晚上没见,想不想大哥?”
姜北溪耿直地说:“想的人不是你。”
贾爱吃怀疑道:“一点也没想我?一点点也行。”
“没有。”
“小弟,大哥我这次原谅你,下次我们再分开那么久,你要想我。”贾爱吃一脸大度的模样。
“脑子只够想南掌门,没你的地儿。”
“腾出点地儿来想我。”
“不腾。”姜北溪假笑,“到此为止了,再多说以后别想我理你。”
贾爱吃假装生气:“小弟,你真让大哥伤心!”
姜北溪哂笑说:“装也不装像点。”
“我是真生气!”贾爱吃撇嘴。
姜北溪笑着不语。
一旁的姚学知被他们的相处逗得笑了,他笑着问:“你们什么时候去?”
“晚点吧,趴床底很没意思的。”贾爱吃变回了正经样。
姚学知点头。这时,有人敲了房门,外头有男公鸭嗓子说:“姚公子,姜公子,温少爷命奴来请你们到他那吃午饭。”
“你去吧,待在这也无聊。”贾爱吃提议。
姚学知犹豫住了,他并不想去。
“若是不去,过不了多久他又来问。”姜北溪算是了解了一点温有玉,他看似好相处好说话,实则少爷病挺重的,事事以自我为主,不顾别人感受。这不,他们还没休息多久,就叫人来请他们了。
姚学知被说服了,从温有玉的话语里,也能了解出他是个少爷病较重的人。他若是不去,温有玉估计还真会再派人来催。姚学知不情不愿道:“好吧。”
姜北溪是肯定不去的,再休息一会,他就要在庄主的床底下趴着了,还是好好享受一下短暂的美好时光吧。姚学知向男仆说姜北溪睡着了,他一个人去。男仆支支吾吾地说:“少爷命奴一定把你们二人都请来,不如姚公子叫醒姜公子?”
“不必了,他需要休息。”姚学知见男仆仍是有坚持请姜北溪的心思,说道,“我会和你们家少爷说清楚的。”
男仆默了默,只能是认了:“奴明白了。”
到了温有玉的大苑后,只见温有玉在和李木生吵架。是温有玉单方面的吵,李木生站着听,表情淡淡。
见了姚学知,温有玉光速变脸,一副笑脸说:“你来了。”他又问:“姜北溪呢?”
姚学知说道:“他睡沉了,望温少爷谅解。”
“好吧。”温有玉笑意不减。
温有玉道:“屋里坐。”
姚学知随着温有玉向屋里走。去前,温有玉警告李木生说:“木生哥,我没惹你,你别这样对我。天黑之前,你再不说缘故,你哄我多久也没用了。”
李木生静静地凝视温有玉,那眼神是温有玉从未见过地疏离。
温有玉不明白,为什么李木生从取他的袄子回来后,便冷淡他了。之前都是他冷淡李木生,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也被李木生甩脸子。
屋里,姚学知被屋内的装饰物惊呆了。什么古董名画还是小,最令他目瞪口呆的,还是百年前神魔二战陨落神仙翌的照月弓竟只能在温有玉的屋里当个装饰,实在暴殄天物!虽说陨落神仙的仙器他们无法所用,但怎么说也是神仙的搭档,还参与过一百年前的神魔大战,乃无价之宝的程度!姚学知那个心痛的,他们音音向荣华要有此等仙器,早烧香供起来了。
见姚学知直勾勾地看照月弓,温有玉发起笑来,每当有人见了他的照月弓就会呆愣住,而他也喜欢看他们露出痴愣的神情,有趣极了。温有玉很有好感姚学知,他道:“你可以碰碰它。”
听见能碰一碰照月弓,姚学知拒绝道:“多谢温少爷的好意,大战过的仙器是何等宝物,我不配碰。”
温有玉挑眉:“这有什么,如今的它只是一把平凡的弓。”
“它不平凡,我们都知道它的伟大。”姚学知一脸崇敬。
“确实伟大。”温有玉摸上照月弓,“只是你们认为的伟大。照月弓是小神仙翌的仙器,它不过与它的主人在神魔大战中杀了一些修为低微的魔物罢了。翌的陨落是实力不强的结果,在我看来,他和照月弓不算伟大。若论伟大,也该像神器流玉那般一招杀万魔,两招击败魔族,这才是真正的伟大。”
“翌上仙是不像流玉那般一招杀万魔,可我们今日的安生日子,是他们用自己的命换来的。翌上仙值得我们尊重。”姚学知注视着照月弓。
“好吧好吧,是该尊重。”温有玉放下摸着照月弓的手,命男仆道,“传菜。”
男仆颔首,转身去吩咐大厨房的人传菜来。
姚学知听温有玉的语气有点敷衍,心里无奈叹气。
吃了午饭后,温有玉强留下姚学知,带着他又下棋,又喂鱼的。等姚学知能回客房时,已到了黄昏。
姜北溪和贾爱吃不在房内了,姚学知躺回床上,看着纱帘发起呆来。
天黑了,温渠房内的床底下,姜北溪和贾爱吃趴着,在气音聊天。他们趴在床底下快一个时辰了,手臂酸就算了,还不能随意乱动,只要稍微一动,要么是头撞到床板,要么手肘捅到彼此。他们两个大个子简直委屈至极,真是难受坏了。艰苦是艰苦了些,不过他们能藏在床底下已是好的,这屋里大物件是多,可能藏人的,也只有床底下了。
他们也该庆幸还能藏在床底下。
“小弟,我试试能不能躺着。”贾爱吃缓慢侧身。
姜北溪道:“有点难。躺着不好。”
空间小得可怜,想躺着难。且若躺着来,姜北溪觉得有点窒息。伏着是累了点,起码呼吸不会那么急促,也不会感觉窒息。反正,他比较乐意趴着。
“我可不想趴着了,难受。”
贾爱吃一边肩膀刚碰到地板,另一边的肩膀也触到了床板,完美地卡住了。做都做了,贾爱吃非要躺着不可。他们可要待一夜,他不想趴一夜。
经过他的使劲努力,可算是躺了,然而,躺比趴着还不好的。他的鼻子抵着床板,呼吸不畅也就罢了,头也不能随意乱动了。头一旦稍微动一下,鼻子会摩擦床板,多摩擦几次,他的鼻子能脱出一层皮下来。贾爱吃叫苦不迭道:“小弟,还是趴着好。”
“要不,你别待这了,回去歇息吧,明日你再来带我走。”姜北溪有点担心贾爱吃受不住。
“不行。我不想你单独待在这里。”贾爱吃不同意,“忍忍好了,我一个高阶修士,不能因这点困难退缩。”
“你年纪大了。”姜北溪仍是担心,“你再厉害,也该有属于年纪大了的特征吧。”
“小弟,我年纪不大啊,我长得老而已。”贾爱吃哭笑不得。
“可对于我而言,你年纪确实大。”姜北溪持之以恒地劝,“好了,回去吧。你说再多,我还是认为你老。”
“小弟,你的嘴真是让大哥好是……”
他话未说完,姜北溪打断道:“温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