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离州渐渐松开自己的双手,郭暮盈紧紧贴在墙壁上,她低着头,捏紧了拳头。
“谢离州,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谢离州凝神,点了点头。
“不要再折磨伤害自己了,因为只有你好,我才有资格爱你,我会保护你,会爱你。”
谢离州摇晃了一下,郭暮盈伸手扶住他。
两人相对而望,郭暮盈慢慢靠近他,轻吻谢离州的唇“如果,你愿意接受我这个累赘,那我便,不会再离开你。”
谢离州一把扣住郭暮盈,加深了那个吻。他用舌尖撬开郭暮盈的牙关,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谢离州的吻丝毫没有试探的意思,强行让郭暮盈回应着自己,郭暮盈有些喘不过气,她抬手推了一把谢离州,对方这才松开她。
郭暮盈红着嘴唇,站在原地微微喘气。谢离州拉过她的手,将她拉到屋内,趁着酒劲,他将郭暮盈压在床上。
“谢离州。”郭暮盈淡淡望着他,她的目光缓缓向下,落在谢离州正要解开衣带的手上。
“怎么?你要拒绝我?郭暮盈,这次是你先招惹我的。”
谢离州一把扯掉郭暮盈的衣带,将她慢慢抬起。郭暮盈按住他的手,她起身,脱下自己的衣服,露出洁白如玉的身体。
“莫要,弄疼我。”
“忍着。”
谢离州没再给郭暮盈说话的机会,他吻上郭暮盈的肩、脖颈、脸颊、嘴唇……郭暮盈闭着眼睛,双手环住谢离州,感受着谢离州的气息,两人缠绵悱恻,一夜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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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郭暮盈拖着酸痛的身体走出谢离州的屋子,她的头发凌乱,脸上妆容尽失。风竹给罗煊鸿换完药,出门便看见郭暮盈做贼似的蹑手蹑脚扶着墙走路,不仅如此,自家小姐的模样,一看就没干什么好事,衣服松散的搭在身上,郭暮盈平时最重穿着,怎会这样出门?
好巧不巧,两人鬼使神差的对上眼神,郭暮盈心虚,立马低下头想快步走过风竹面前。
“小姐,您怎么从姑爷房间的方向过来?”
郭暮盈脚下一顿,她咬紧嘴唇背对着风竹,压根不敢回头。
“小姐昨晚……是在姑爷房间过夜的?”
风竹这姑娘最是机灵,眼珠子一转就知道昨晚发生何事,她低声“嘿嘿”笑了几声,走到郭暮盈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我来为小姐梳妆吧。”
谢离州早上起来也是迷迷糊糊,可看到眼前情景,瞬间清醒不少,只见身上的衣服散落一地,自己光着半身,身旁被褥乱作一团,显然是有人睡过。
怎的就喝断片了?谢离州不由抓抓脑袋,门外传来炎烽烨的声音。
“少爷,您醒了吗?”
谢离州应了一声,炎烽烨打开门,也被吓了一跳。
“少,少爷,您怎怎怎,么没没……”
谢离州皱皱眉,没好气看了一眼炎烽烨“怎么话都不会说了?”
“您怎么没穿衣服,昨晚有人和您一块睡的?”
谢离州阖上眼,仔细回想昨夜究竟发生何事,难不成是自己酒后乱性,和别人不明不白做了苟且之事?
“炎烽烨,你昨夜没看见我和谁进了屋子吗?”
炎烽烨摇头,谢离州一边穿衣服,一边自言自语“那就奇怪了,会是谁呢?”
“不要猜了?”一个声音打破思绪,谢离州与炎烽烨同时回头,就见已经梳妆完毕的郭暮盈站在门外,她今日穿了月白色的罗裙,脸上化着粉黛,长发挽成髻,用一根玉簪字束好。只是这样简单的打扮,却依旧美丽。
“你们家少爷,和我在一起,不仅如此,我们还睡在一起,做了那些事。”
谢离州瞪大眼睛,身边的炎烽烨更是瞠目结舌。饶是郭暮盈说这些话的语气淡淡的,让人听起来就好像什么不曾发生。
郭暮盈平静看着谢离州,她挑起眉,指了指床上还未来得及收拾的狼藉“怎么?谢将军醉了酒,就想赖账?不想负责任了?”
“炎,炎烽烨,你先出去。”谢离州接过炎烽烨手中的外衫,将他赶出门,屋内只剩下他与郭暮盈两人。
“阿盈,我不是那个意思。”
“既如此,还记得你昨晚答应我什么?”郭暮盈向前一步,盯着谢离州。
“答应什么?”
谢离州脑中乱作一团,喝酒误事,喝酒真是误事!他在心中默念。
“谢离州,你拉我入局,我自会助你做你想做的一切,但,我不是什么都可以,你答应过我,倘若我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不要帮我,更不要牺牲自己来救我,同样的,若是你有危险,我做不到让你全身而退。你我二人,我助你,你助我。我不救你,你也不许为了我,伤害自己。”
听着郭暮盈的话,谢离州下意识的拒绝烟消云散。
“往后这条路,看不到尽头尚且另说,但绝对不会一帆风顺,郭暮盈,你……”
“不惧。”
郭暮盈坦然说出二字。
“我说过的,只有你好,我才有资格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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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内,罗旅刚正在发着滔天的脾气,那个被挑断手筋脚筋人的尸体躺在他的眼前,一点一点污染罗旅刚的眼睛。
“谢离州,好手段啊!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是什么?”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黑暗中,一人开口,却看不见脸。
“伽穆将军那里,说过了吗?”
“回丞相,已经说过了,他三日后到达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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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谢府,已是谢锋明下葬三日后,府上下人告诉谢离州,叶氏每日都要发脾气,不吃不喝,将厨房的碗盘打碎了不少。
谢离州冷笑一声,深黑的眸子中透着没有丝毫无同情的凉意。
“今天早膳送的什么?”
“是肉粥,可是夫人还是没吃一口,就将碗筷原封不动拿回来了。”
“肉粥还在吗?”
“还未来得及倒掉。”
谢离州看了一眼叶氏房间的方向“把今早送去的那碗肉粥重新端来。”
下人们面面相觑“可是将军,那碗粥已经凉了。”
谢离州漠然开口“她,配吃热饭吗?”
屋内未生暖炉,门窗紧闭,地上七零八碎散着一些书籍,床上的被褥没有睡过的痕迹,只见叶氏跪在床边,头发盖住她的脸。
这个从前嚣张跋扈,骄傲一世的女人,就像是鸟儿被折断了翅膀,再也无法居高临下的看人。
谢离州越过那些书籍,走到叶氏身前,将对面一扇窗户打开,直直对着叶氏。
“庭如,是你回来了吗?”
地上的那人动了动,挣扎着抬头,想要看清是谁。
谢离州没有应声,他将手上的肉粥放在叶氏眼前。
“夫人绝食给谁看呢?给我?还是父亲?亦或是……兄长?”
听到谢离州的声音,叶氏原形毕露,她将那碗肉粥一把打翻,扯过谢离州的衣领,恶狠狠的看着他。
“你这个畜生!畜生!”
谢离州淡淡的看着发疯的叶氏,脸上不曾带任何情绪,甚至点头认同叶氏的话“是,我就是畜生,可夫人现在,却是被我这个畜生踩在脚下,不是吗?”
“你!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一刀杀了你,让你和你母亲都去死!”
叶氏发着狂,眼里快要喷出血来,嘴里说着谢离州听起来,不疼不痒的话。
“是吗?夫人这么想杀了我?那我便等着,等着你一刀杀了我。”说完,谢离州面无表情的拽住叶氏的手,将人连拖带拽到那碗已经稀碎的粥前。
“趴在我面前,将地上的粥舔干净。”
“你休想,我死……”
叶氏的头被谢离州按在地上,那些碎玻璃无情的从她脸上划过,鲜血直流。
谢离州冷眼看着地上挣扎的叶氏,直到侍奉叶氏的婢女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他,谢离州才松开叶氏。
她的脸已经血肉模糊,双手颤抖着放在胸前。
“这样便觉得痛苦,我告诉你,母亲那时,比你痛苦千倍万倍,我要让你全部偿还。”谢离州森然开口,满脸厌恶的擦干手上的血迹,跨过叶氏的身体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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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楼这几日忙的不可开交,县衙下了命令,明日锦川城要来一位大人物:西敖国的伽穆将军和使臣要上京拜见圣上,途径锦川,要在这里歇息两晚。伽穆将军点名要在望春楼落脚。
郭暮盈一开始便觉得此事有蹊跷,欧阳漠清从不爱插手这些事,更何况这样一位大人物来川,也应是谢离州接待,怎么会是欧阳漠清来安排,还指明要来望春楼歇息。
正这样想着,有人从身后一把抱住她,郭暮盈被吓了一跳,转头去看,唇上猝不及防的被那人亲了一口。
“谢离州!多大的人了?没个正形?”
郭暮盈一把推开谢离州,有些不高兴的开口。
谢离州则是一脸微笑,懒洋洋靠在柜台前“在想什这么认真?连我进来都不知情?”
“我问你啊。 ”郭暮盈让干活的伙计离开,一脸严肃的问谢离州。
“伽穆将军来川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谢离州一脸悠闲的玩着台上的盆栽。
“那为何是欧阳漠清来接待?”
闻言,谢离州停了动作,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阿盈,跟你说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这次是欧阳漠清来接待,在谢府摆宴请宾客,怎么样?有意思吗?”
郭暮盈一时没有听明白。
“我就是要看看,这个伽穆将军和欧阳漠清,要和我玩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