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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成为死对头的挂件后 > 第48章 48

第48章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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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收到孟韶和来信,要他得空了去青州取走他的结缘石。而飞花阁这边,花琼与崔莲心达成了交易,没他什么事,他便功成身退自行离开了。

半途中,飞花阁灭门之事传来,再赶回去已于事无补,幸而后来崔莲心借传音石送来消息,道她早已平安离开飞花阁,不过有要事必须回山,无法亲自将青莲旗交给他,她将它留在了某个信得过的地方,让他自行去取。

得知崔莲心平安无事,陆会章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不仅是为她手上的青莲旗,毕竟她曾救过他,他承诺过的事总要有个结果。

再后来,他打听出飞花阁灭门是烛蠡的手笔,对于烛蠡,他恨不得将它千刀万剐,本想问一问崔莲心可有看见什么,传音石却没了动静。他已南下千里,想来是距离太过遥远,他在她传音石中留的灵力寻不到他了。陆会章只能暂时作罢,转而去她约定的地点取青莲旗,还没赶到地方就遇上了桓真。

见桓真套完他的话就要走,陆会章叫住她:“你找她作甚?”

“我看她像极了我那失散多年的侄女,瞧瞧她去。”桓真随口一编就没了人影。

*

燕山里,内室中的唐珂满头是汗,他趴在案前,脸上一会儿痛苦,一会儿狰狞,两种状态反复交错。

在今天以前,他竟什么也不知道。明确地说,他脑中对近来发生的事有一定记忆,但那些记忆却又不像他亲历过,被拼拼剪剪,断断续续接在一起,好像一场梦。

直到今日,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醒过来,企图干扰他的思绪,控制他的言行,他极力压制住它,那股力量不仅没消沉下去,反而逐渐让他力不从心。

被封锁的记忆在此刻一并涌现出来,杨衍死不瞑目的面孔、飞花阁满地的尸体、萧良绝望的表情……每一幕中都出现了他这张脸,是他?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挣扎许久,唐珂按住胸口,另一只手往前一伸,迅速抓起案前的匕首,果决地抬手往自己胸前扎去。

匕首刚刺破皮肉就停滞不前,他的手不再听他使唤,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两侧,失了色的脸贴在案上,目光呆滞。

这时,门猛地被撞开,听见异动的崔莲心匆匆跑进来扶起他,看见他胸前插着的匕首,她惊道:“发生什么事了,谁做的?”

唐珂没有回答她,她喊了他一声:“唐珂?”

这一声后,唐珂的眼中逐渐恢复了神采,目光变得阴狠锐利,随即摆脱崔莲心笑起来。

“你怎么了?”崔莲心满腹疑惑。三日前,唐珂急急地将她找来,她遵照他的指引去到燕山附近的山谷外,帮他触动了谷外的机关,而后见到了与山谷中走出来的他。

那时的他也与方才相似,双目无神,仿佛随时会晕过去,她搀扶着他走了一段,他抬头眺望了会儿,突然将她推开,让她拿着燕山腰牌从侧山门进山,避人耳目,去洞府中等他。她独自在洞府中待了几日,没他发话不敢随意走动,等到他来时,他却自行进入内室中,将她拦在门外。

唐珂拔下胸前的匕首丢在地上,一脚踩上去,又用力碾了碾,轻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想阻拦我?”

崔莲心看这屋里不像有第三个人,问道:“谁对你下的手?”

他一脚将匕首踢到墙角:“一个不自量力的东西,不打紧。”

“你受伤了。”崔莲心平静地提醒他。

她早已习惯了唐珂说变就变的性情,不会自讨没趣对他刨根问底。

自打从飞花阁回来后,她变得麻木得可怕。她已经和唐珂跳上了同一条船,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眼前这个男人是个杀人如麻的恶魔,他易如反掌地将飞花阁抹去,雁山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她扪心自问,自己不是个好人,但还有些许良知,她一人堕落就足够了,不可以累及师门。她不怪自己识人不清,因为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对唐珂表示过拒绝,走到这一步她心甘情愿,比起循规蹈矩一辈子,眼前这条路未必不会更好。所以在唐珂再次找到她的时候,她没有经过考虑便来了燕山。

面对眼前阴晴不定的人,崔莲心已经可以做到从容自若,她喜欢这样的自己,她会变得更好,绝不会再唯唯诺诺地看着心系之人死在自己眼前。

唐珂抹去胸前的血迹,望着房梁呢喃道:“我的好师姐好像不想放过我,她真是诡计多端,竟借幻元丹骗我入无定谷,我如此信任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好痛……好痛……上天怜我命不该绝……还要多谢你啊,莲心姑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没有你,我何以站在这里?我必须答谢你。”

唐珂忽然走到崔莲心跟前,用力捏住她的手。崔莲心痛呼一声,手腕上未好全的伤口顿时开裂。

在飞花阁时,凌昭那一剑势如破竹,她腕上的伤势深可见骨,这只手差点没能保住,休养了这些时日也不见好转。

崔莲心痛苦地挣扎,却无力挣开唐珂,鲜血沿着她雪白的小臂蜿蜒而下,唐珂目光阴鸷:“让你受伤的人,我们必须让他付出代价,对不对?”

他眼珠一转,定在她的脸上:“我知恩图报,你也帮人帮到底,咱们各取所需,如何?”

*

宣禾对着凌昭发呆的第三天。她承认眼前这张脸十分具有观赏性,可一连看了三天,不免乏味,多数时候她都在放空自己,这样时间会过得快一些。

所以在凌昭睁开眼的那一刻,她还直愣愣地盯着他,她自己不曾发觉,这个眼神很容易叫人误解。

凌昭不太确定地站起来,他一动,宣禾的放飞的思绪才收回来,目光左右闪躲,不知在看哪里。

最后打破宁静的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而是隔壁屋女子的一声惊呼。这小客店没有隔音可言,双方隔着一面墙,一举一动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女子的声音从受惊到缠绵,间或加入几声不属于她的粗重的呼吸以及污言秽语……

话说了一半,突然被打断,耳边很突兀地静下来。宣禾抬眼才知道是凌昭施法隔绝了声音。他的表情不太自然,有一种想假装无事发生,却又掌控不住眼前的尴尬局面的笨拙感,于是他拿起水壶倒了杯水,一口接一口地喝。

而宣禾则镇定得多,因为这鬼动静她已经连续听了三天!吵得她心烦。凌昭的反应让她忽然想要找点乐子,她走到他身边,一脸担心道:“那边好像有人在打架,你不去阻止他们吗?”

凌昭险些被呛到,他搁下杯子,僵硬地说了句:“不用。”

“可是他们打了三天了,那女子好像不是对手,咱们见死不救真的好吗?我听她一直在喊……”

凌昭连忙捂住她的嘴,生怕她口中蹦出什么虎狼之词,更难以想象整整三日她都听去了什么。

他扭开头加重语气:“好了,不要多管闲事。”

宣禾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差点没笑出声,再说下去怕要把他惹恼了,她就此收手,推开他的手道:“没想到你这么无情。”

凌昭不予否认,拉起她径直离开。

推门出去后,她还回头朝隔壁看了眼,屋里可谓灯火通明,凌昭抓着她的手腕用力一拽,她才安安分分跟他下楼。

此时正值深夜,万籁俱寂,华阳郡虽没设宵禁,夜里却连打更的也看不到,大街上莫说人影,连个鬼影都没有。

此刻更深露重,宣禾打了个喷嚏,身上立即被多罩了件外衣,她低头拢了拢,意外发现凌昭格外偏爱黑色,总是一袭黑衣,任何时候都不出风头。可人只要能力过于出众,想不想出风头就由不得他了,哪怕是学会了隐身术,也总有人会想方设法去寻他。

从前的她何尝不是这样。因为讨厌他,所以格外在意他,一旦有什么大场合需要她出面,她总会不自觉地在其间寻找他的身影,然后撞上他冷漠的眼神,再甩个脸色给他看……如今一想,简直幼稚得可怕。

宣禾暗暗批判着从前的自己,月色下,她落在凌昭半步之后,亦步亦趋,没注意到一根细小的银线沿着地面向她爬来,无声地一圈一圈缠绕在她的脚踝上。

当她发觉脚踝处发紧时,已经被猛然拽倒,下巴磕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一股大力向后拖去,所幸凌昭反应快,立即回身斩断了那根银线。

黑暗中动手之人没能一击得手,也没有现身,悄然隐去了。

凌昭快步上前扶起她,只见她捂着下巴,痛得眼含热泪……他给她擦着眼泪,看向她身后的暗处,蹙起了眉。

宣禾没想哭,这点皮外伤不足为道,可这具身体太不争气,止不住的眼泪纯粹是生理反应,凌昭乱了心神,替她擦个不停。

她摆摆手,一时说不出话,挨过这一阵痛楚才缓过气来,自己将泪水擦干净,拿开捂着嘴的手一看,满手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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