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啊?”
转身回到卫生间,一把抹去镜子上附着的水雾,等看清楚自己的头发时惊呆了。
“我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金善禹闻声赶来,扒拉着门框瞧,走进淋浴间找了找后看到那瓶洗发水恍然大悟:“你拿错羲承哥的固色洗发水了。”
“可是他不是早就染黑了吗?”
“可能是最近要试一下其他颜色的吧,我看看,嘶……感觉吹干了还能救。”
“真的吗?我觉得完蛋了,一点都不均匀啊,好难看。”
“哎呀,来吧来吧,哥给你露一手。”
被金善禹拉来了化妆室,拿着吹风机给他吹,但吹一半就累了,他将吹风机放在台上,苑韫初想了想拿过来自己吹头发了。
“头发干了还好啊。”朴综星是拿着手机进来的,苑韫初抬手挡了下脸,说:“不要拍我谢谢。”
“我没有在拍你啊…”
“真的吗?那你把手机转过来看下?”
朴综星挑了下眉,将手机转了过来之后,苑韫初和沈载伦大眼瞪小眼。
“啊!怎么突脸!吓死我了!”
沈载伦拍拍胸口,但没所谓,他截图了,截图里苑恂初自己在吹头发,头发还乱糟糟的,但侧脸条件极其优越,那个眉骨和鼻梁,怎么有人天生长这么好?
“啧,jay是故意找这么好看的角度拍的吗?”
放大缩小都无可挑剔啊!
一定是故意拍他好看的角度,嗯,一定是这样!
“哥在看什么!”西村力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沙发弹了一下,沈载伦却把手机收起来,还不忘解释一句,“TIKTOK。”
“哦。”
另一边,被没收手机的朴综星搬来凳子坐旁边围观,他的头发被吹得很乱,又像棉花般蓬松,刘海从额头那处翘起,他也发现了,捏着那缕头发往下压。朴综星发现他嘴角圆润,条纹睡衣下的肩膀挺拔,眉眼低垂着,下一秒抬手掩住了哈欠,睁开眼睛时有眼泪溢出来,挂在眼睫处,很是动人。
在性别模糊的阶段素颜都这样了,再长大点可不得了。
“你,不许长大了!”
“你喝酒了吗?”
说什么疯话?
吹干了头发就稍微好了一丢丢吧,苑韫初看着这不均匀的颜色,简直没眼看,金善禹拿来了卷发棒给他稍微加工了一下。
“哒啦啦~这样不就好看了?”
“嗯……好像是诶,卷发会稍微适合一点。”
“可是还是.....很难看!”
“为什么这样说啊!明明很可爱啊!”
“难道恂初你讨厌粉色吗?”
“不是讨厌粉色.....是讨厌这样不均匀的样子,唔,连挑染都不算....恶。”
朴综星被说了之后就一直站旁边不敢说话,他故作沉稳的模样很招人讨厌,苑韫初回头,问他有什么想说的,这一下可打开话匣子了,话里有话,前后极其矛盾,苑韫初听到一半打断他,问:“所以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你这样好像一只草莓熊哦。”
和朴综星的萌点不一样,苑韫初冷着脸说明天就去剪掉。
“啊?为什么故意和我对着干!不许剪,这样多可爱啊……萌,可爱,小熊。”
“能不能放开我......”
梁祯元回来的时候听见客厅的嬉闹声,想着不止一人在家,换了鞋直接走进去,看到客厅这一幕有些反应不过来,眨了眨眼,问:“你换发色了?”
“不是,我洗错洗发水了!”
“哦,这是你的饭。”
“有点多哦。”
梁祯元不觉得自己买多了,他将书包放在沙发上,走到他身边坐下,在他们闻到香味被吸引过来时才开始打量苑恂初的造型。
唔,粉色。
唔,卷毛。
唔,可爱。
他不自觉露出了微笑,在苑恂初转头时恢复了正常表情。
“你要吃哪个口味的?”
“原味的。”
将芝士热狗棒拿出来,顺便垫了纸巾递给对方,梁祯元接过吃了一口,有些烫,放低了些,手臂搭在了桌角上,咀嚼的时候看苑恂初投喂其他两人。
“你们没吃饭吗?”
金善禹听了之后不好意思的笑笑,在上面咬了一小口:“吃了,但很怀念这个味道嘛。”
苑韫初点头,说这家店还是之前和金善禹去探的店,说着说着想起对方已经毕业了,唯有感叹。
“啊…你现在不是有我了吗?”梁祯元靠过来,将下巴搭在苑恂初的肩膀上,微微抬起眼和站着的金善禹对视上,金善禹愣了一秒后不自然的笑笑,他回应梁祯元,“嗯,你们可以一起去。”
梁祯元转头问他: “可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嘛。”
而苑恂初稍侧着脸,在那瞬间,梁祯元甚至都能感觉到他脸上的绒毛在轻扫着自己的唇瓣,有些痒,但更多的是后怕,他坐直了身体,捏着食物的那只手在隐隐发力,用力到微微发抖的地步,片刻后他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而这一切被金善禹尽收眼底,他神色阴郁,说实话看到刚刚那暧昧的画面时,他有点嫉妒。
“我拜托了成训哥买炸猪排来着,所以好像有点多。”
梁祯元听见之后马上不乐意了,说他都愿意帮他买芝士棒了为什么还要吃?
苑韫初还真的仔细想了想原因,她用无比真挚的语气告诉梁祯元原因:“因为我想吃。”
“服了你了。”
“买了什么?”
“炸猪排。”
“等等,你再说一遍?”
“炸猪排。”
“噗哈哈哈!”梁祯元没忍住,笑出声来,苑韫初没搞懂他的笑点,揪着他的衣服问为什么笑啊。
“你说炸猪排的时候怎么有点,笨?”
“........”唯有无语。
“哪里笨了?不就是这样说的吗?炸(东)猪(噶)排(丝)!”苑韫初还重复了好几遍,梁祯元差点要笑倒,“好傻哈哈哈哈。”
“喂。”他是不是疯了?
苑韫初真的这么想。
真的笑了很长一段时间,苑恂初后面都不爱搭理他了,为了挽回他的注意力,梁祯元从书包里掏出了那份卷子,他的表情更黑了,随即又拿出了一份答案,他的表情遂变得开朗极了,也不在意刚刚的事了。
但抄着抄着苑恂初又叹气了,他说:“顶着这个发型怎么去学校啊,也太可笑了。”
“哪里好笑?很可爱啊。”
“是真心吗?”苑韫初看了梁祯元一眼,那怀疑的眼神让他有些意动,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放在了他的头发上揉了揉,和想象一样是柔软的触感,满足了私欲后的梁祯元心情很好,才想起来回答他的问题,“是真心。”
“很漂亮。”
“再坚持一段时间。”
“你夸我....让我好不习惯啊。”
苑韫初摇摇头,注意力重新放回试卷上,没有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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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YBE大楼,舞蹈练习室。
Staff们见到苑恂初的新造型都忍不住上手,本来就是年纪小没什么拒绝别人的年纪,一顿下来头发变得很乱,经纪人赶走那些人,拿梳子给他梳头发,特别用力的那种,梳到一半被拿走了梳子。
“感觉这个颜色克我!”
一有点不顺心就容易胡思乱想,以为是水逆。
“怎么会,你一直都很倒霉啊?”
“你要不听听自己在讲什么呢?”
被西村力拉回队伍内,热了热身准备开始练习,舞蹈老师一进来就发现了,热身的时候也一直在cue苑恂初,直到他屈辱的捂住了脸。
“不要再说他了,恂初要害羞的往洞里钻了。”金善禹抱住苑恂初,而后者则是靠在他的肩上假哭,舞蹈老师连连摆手,说刚刚那些都是开玩笑的。
“哥你怎么能说我是老鼠呢?”
金善禹笑眯眯,丝毫找不出不真诚的地方,然而上挑的眼尾又在时刻提醒别人他不完全是良善的性格,偶尔也会化为小狐狸的本体去捉弄他人。
“下次不许这样了。”
事情都解决了还抱在一起的两人被西村力狠狠扯开,这人还抱怨着又没摄像机在拍,做什么这是。
然而苑恂初本人并不在意,只留下一句“我们关系好呗”就走了。
“好什么好,明明就是偏心。”
李羲承拍拍西村力的肩膀,眼神落在苑恂初身上,贪恋的看着他凌乱的发尾。
练习开始到休息大概过去了两个半小时,出了一些汗,脸颊在发烫,从staff手里拿来小风扇,坐在原地休息,看着别人耍宝。
苑韫初不知道的是,有人偷溜至她背后,一人假装和自己搭话,另一人则是偷摸在她后脑勺上放了什么东西。
“诶诶,别摸。”沈载伦按下他的手,心里想的是弄乱了怎么办,他们好不容易去讨要了一个蝴蝶结过来的。
“什么啊!”苑韫初挣扎着要起身,刚起来就听见练习室门口有其他人的声音传来,转过头去看,哦是要拍challenge,好像之前有说过的,是今天吗?
犹豫了一下要不要主动过去打招呼,洪恩採等人就过来了。
开头第一句话就是。
“喔!前辈的头发...好像小熊。”
“唉,可爱吗?”
似乎不想承认自己的粉发很好看,露出了郁闷的表情,以及他脑袋上的蝴蝶结,是恶作剧吗?洪恩採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就看见后方的沈载伦对她摇摇头,还有成训前辈也双手合十拜托她不要说出来。
那,好吧。
“前辈,那我们开始吧。”
苑韫初点点头,在洪恩採打算教学的时候说自己提前学过了。
“诶??”
“这样拍完就可以提前下班啦,恩採xi!”
原来如此,可是把每次回归的团的舞蹈都记住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吧,该说不说有点厉害。
拍摄很快结束,很快拍出了最满意的一版,苑韫初终于在看回放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大喊道:“呀!Jay Park!”
被点名的朴综星反应也很快,立马说不是我的主意啊,是沈载伦,还有朴成训。
但这两人早在他反应过来时就跑路到隔壁练习室去了。
气死了,绝对不会放过这两人。
因为知道苑恂初的本性,正在气头上呢不会轻易原谅他们,所以孔乙己三个人准备出去给他买点东西来哄他,但人到了饭点也迟迟未出现,也不完全是,其他人在练习结束后也自行去吃饭了,可能是跟善禹或者羲承哥一起的。
“我们先去吧,成训不用问了,晚上上课的时候再给他呗。”
“知道了。”
屏幕的光灭了,打字框内还保留着未发出去的消息,苑韫初收到来自他的表情包然而没等到下一句话,也就不在意了。
毕竟,她现在有事要忙。
“对不起啊,突然把你喊来。”金敏知的眼尾还挂着眼泪,她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堵住了,更难过了,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好,而且很害怕。
“要出道了不是好事吗?”
“我好害怕,如果大家不喜欢怎么办?”
苑韫初说这个不用担心,拿来纸巾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可越来越多了,她捧住对方的脸紧接着轻轻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你们一定会很成功的,一出现大家都会喜欢你们。”
“你怎么知道?未来的事如何去判断...”金敏知闷闷不乐,努力不去想那些事,可是一闭眼就越来越多了,她下意识抓住面前的浮木,苑恂初身上清新的沐浴露味道,令人安心。
有点像妈妈……
她在想什么啊?
“我想家了,我想回家。”金敏知更悲伤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冒出来了,呜呜呜的声音如魔音贯耳,苑韫初一边要扶住她一边又要安慰,不过她真的不怎么会安慰,到后面已经词穷了,只会说“别哭了”和“好好好我不说了”这两句话。
安慰她就会哭,不安慰呢她也会伤心。
大概是积攒的委屈在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