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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共赏海上船会(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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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云深师叔是最好看的……”

易平秋很少叫苍云深“云深师叔”,最多的时候,还是只叫“师叔”。

她这样念着自己的名字,让苍云深不禁想起那日在天元门附近,听见睡梦中的易平秋叫她,熟睡的易平秋没有叫她“师叔”。

直呼师叔名讳,本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可苍云深听了,破天荒地没生气,就连一点子火气都不见得。

苍云深此番听着易平秋的声音,又看着易平秋的红脸蛋,更别说手上还提着易平秋的耳朵,一瞬间,苍云深所有感官都与易平秋有关。

“你……”

苍云深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被天元门的吆喝声打断了。

“各位前辈,请上船——”

苍云深默了半顷,最后别开眼睛道:“上船吧。”

忘了是什么时候被松开耳朵,易平秋右手贴着心口,那里不仅有猛烈的心跳,还有热乎乎的温度。

之前苍云深给她的长生箓,被她放在了贴近心脏的地方。

今日不知怎的,竟发起了热来。

易平秋跟在苍云深身后,随着人流上船,没去追究长生箓为什么会突然发热。

海河会的大船名为“海河号”,体型之大令人咋舌,饶是各大门派都派了许多弟子前来,船上的空房间也绰绰有余。

可想而知,天元门此次是斥极巨的资才造了这么一条大船出来。

易平秋登上船后,便瞧见一个身着金黄色道袍的中年男人飞至众人前方,弱水剑为易平秋解释,那是天元门的掌门叶无道。

叶无道在前与众人说了许多话,大都是叫人好好玩耍、不必客气的客套话,随后叫来许多天元门的弟子,为各门派分发船舱牌号。

每个门派所在的船舱层不同,玄清门被分在负一层,是顶顶的上等舱。

其实这海河号上,也没什么下等舱,各门派所住的舱房大抵都是相同的。

开船仪式同步进行,随着叶无道一声令下,海河号正式从码头启程,驶向看似无边无际的大海。

易平秋在拿到牌号后便到了甲板栏杆处欣赏景色,方才与同门都对了牌号,是二长老闻钟与她同一间卧房,而苍云深是在她隔壁那间。

现下闻钟与溪午去与其他门派的旧识寒暄去了,苍云深好像是回了房,甲板上易平秋认识的,只有盛淮竹和她那小白狐。

易平秋倒是想去和盛淮竹聊聊天,但那玉衣轩变的小白狐动不动就冲她呲牙,她也是不敢了。

罢了罢了,在此处一个人欣赏美景,也是好的。

不过易平秋不知道的是,此前她从未坐过船,也未见过这么辽阔的海域,船开之后,硕大的船身在海上摇摇晃晃,易平秋很难不发生什么生理反应。

“唔……呕——”

易平秋,晕船了。

若不是不知道她晕船,她定然是不会答应苍云深来参加的。

易平秋捂着嘴巴懊恼,想起在现代世界时,她晕车就晕得厉害,没想到啊没想到,到了这里还是没有半分长进,怎么就把这档子事儿给忘了呢……

再怎么后悔也是没有办法,船已经开了,再次登上岸就要等十天之后海河会结束返航。

易平秋胃里翻涌得厉害,那反胃的感觉一阵一阵地袭来,简直是要命的难受。

她趴在护栏上,正想借此稳住身子,不料一个浪头打过来,船身也紧接着大幅摇晃了几下。

易平秋因此晕船更甚,几乎半坐在甲板上。

周遭各门各派的弟子见了,还不确定她在干什么,互相看看,都没有上前去询问。

易平秋觉得真是丢脸极了,早知道她也像苍云深一样回房去休息,要吐也是关上房门吐,哪里来的这闲情雅致当着众人面儿来吐。

愈是对船晃敏感,这船就愈是晃得厉害,易平秋不一会儿就面色苍白,在那儿捂着嘴想吐不吐的。

盛淮竹看了一会儿海景,摸摸小白狐的脑袋瓜儿,终于是发现易平秋这要死不活的模样了,她赶忙去搀着虚脱似的人物问道:“平秋,你怎么了呀?刚看着还好好的呢……”

易平秋挥挥手,又指指自己捂着的嘴。

意思是说:“不行了,要吐了。”

盛淮竹当机立断地想出办法,脑子比易平秋活络多了。

“晕船了呀这是,这可不行,我带你去找苍师叔,她身上肯定带着晕船的药呢,你先忍着点儿嗷。”

易平秋点点头,晕头转向得不行,脑浆好似都要摇匀了,眼睛能看见的东西都七扭八歪的,更别说走起道儿来。

小白狐难得没有介意盛淮竹和易平秋说话,见易平秋这般样子,还帮盛淮竹的忙,去咬拽易平秋的道袍衣摆呢。

一人一狐齐心协力,总算从甲板进到船舱内部,下到了负一层去。

过道里人少,大都是在这一层住着的,与玄清门一同在负一层住下的是修罗宗,不过易平秋三人这时还没见到修罗宗中人的身影。

盛淮竹瞅了眼易平秋的牌号,接着便带易平秋朝着她自己的房间去。

远远地,船里的光线不甚明亮,盛淮竹便看见过道那处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

走近后才看清,原来是溪午与闻钟两位长老。

不知怎的,闻钟也是一副虚弱的模样,被溪午搀着呢。

在易平秋房间门前,盛淮竹与她们二人行礼,询问起:“大长老,二长老这是?”

溪午同样也瞧见了易平秋的样子,心中了然,于是道:“是晕船了。我看平秋恐怕也是吧?”

易平秋强忍着呕吐感和眩晕感的侵袭,艰难地点了点头。

对面被溪午搀着的闻钟像是忍到了极致,扶墙的手在微微颤抖,她这么一颤,连同白发都在抖啊抖的。

盛淮竹道:“方才在甲板上遇见了,赶忙送她回房,大长老,你可见着苍师叔了?我猜兴许师叔那儿有药呢。”

溪午摇头无奈道:“没见着呢,去云深房里转了一圈没找见,又去了趟甲板,这不刚从上头下来呢……”

溪午这边话没说完,就瞧见盛淮竹的小白狐着急地撕咬着易平秋的衣服,好好的道袍都要被咬坏了。

正想提醒盛淮竹一句,溪午忽而听见两声齐刷刷的……

“呕——”

“呕——”

小白狐此时不再撕咬了,躲得远远地,生怕易平秋与闻钟吐出来的东西溅在自己的毛发上。

溪午沉默着,抬眼与盛淮竹对上视线。

二人呆立在原地,一时间失了语。

闻钟紧蹙眉头,俏丽脸庞苍白得与自己的头发有得一拼,她堪堪能说出话,但话语听起来也是难受极了。

“非要在这时候说话么……”

易平秋吐了一波,脸色已经有了好转了,微微靠在墙上,对地上的那滩东西选择视而不见。

事后易平秋和闻钟被送进房里榻上躺着,溪午用了清洁术把门前的那两滩给弄没了,盛淮竹则是满船地找苍云深。

怪不得她们找不到苍云深,此时的苍云深正窝在临江仙的房里,与临江仙争辩呢。

易惊心没由来地难受,说是头疼,吃了苍云深随身带的丹药便躺下了,此刻已然睡着,这也是苍云深能够和临江仙肆无忌惮地吵架的原因。

“不行,我宁叫她与我毫无干系,也不能叫她恨我,将她强留在我身边,我们二人都不好受,这何必呢?还不如她好好活着,我时常去看她就好了。”

苍云深暴跳如雷,想一剑封了这顶级恋爱脑的喉。

“天杀的临江仙,你瞧瞧易惊心跟在你身边乐得跟花儿一样,你这是强留么?你也该收收你这舍己为人的性子了,要我是你,我管她愿不愿意,老娘喜欢就留在老娘身边,老娘厌了就亲手了结!一条命横竖都是老娘给的,我就不信连个情爱都不能回报么!”

临江仙听了她大逆不道的话,自个儿捏着自个儿的人中气到发抖。

“你懂甚么!你若有真心爱的人,你怕是连他一根头发都小心翼翼地,哪里还有这时候说的话来做,口不择言的臭丫头!等会爱人了再来同我争辩罢!”

苍云深目瞪如铜铃,强忍着火气没有叫渊虹剑过来斩了临江仙。

“不过就是比我年长几岁么,竟学会这般说话了呵呵,百岁老不死的,如今修为堪堪金丹,打起来也是我占上风,我一个指头都能捻死你!”

临江仙气极,可想想还真是,万一动真格了她还真打不过苍云深。

可她又气不过,这个嘴毒的苍云深,从来都是受她的窝囊气,照从前还能和她碰一碰,如今是不行了。

“你这!你这泼妇!”

“你才泼妇,你灵云派上下都是泼妇!”

二人不由分说赤拳掐起头花来,势必要让对方好看。

苍云深没用法术,但临江仙身子也是弱的,哪里比得上苍云深的强悍。

只稍一会儿,临江仙就“哎呦哎呦”地败下阵来。

苍云深掐着腰,指着临江仙被打肿后依旧漂亮的脸蛋子骂:“临江仙!老娘告诉你,你和易惊心锁死了!这辈子都锁死了!你胆敢离了她,信不信我叫你……”

话到这儿,苍云深不由得顿住。

连临江仙都愣了,叫她干什么?说呀。

苍云深没好气继续道:“你就和易惊心锁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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