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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替身(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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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目暮警官带着一脸愁容,踌躇着离开了办公室,抬头一看,北辰公生竟没有老实待在车里,又跑了出来,来到办公室外的走廊,泪眼汪汪地等着他。

“公生,你怎么又……”

指责声刚开了个头,就迅速息了声,目暮警官的脑中又一次浮现心理医生的话语,心想不能再给北辰公生增加压力,便挤出笑容,改口道:

“等久了吧,我们回家。”

北辰公生沉默着,拉住了对方的手,将自己藏进人的阴影,跟着一点点走出了医院。

这一路上,目暮警官不管怎么主动提起话题,北辰公生都一直沉默不语,低头扣着安全带上起的毛,仿佛里面有着宇宙的真理,不得不品。

回到住所,北辰公生才小声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匆匆上楼,将自己锁进了房间,留下目墓警官一个人对着房门叹息。

扑通一声,柔软的床铺陷进一个人形,又被厚重的被子藏起,一阵蠕动,鼓起一个小球,包裹着如归母体的人。

他紧紧攥着被子,一点点将空间压缩,屏住呼吸。

直到身体的求生本能让他不得不停下屏气,疯狂地汲取残存的空气,心脏钝跳,神经麻痹,大脑昏沉……又是一轮。

泪水早已浸湿棉麻,仍在不停地流淌,仿佛要将身体所有水分流尽。

【多可笑,想去死,却只能用这般愚蠢的方式。】

北辰公生听到一个声音,自己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回响,嘲笑着他。

他尽数接下。

【你在犹豫什么,舍不得现在的生活吗?】

【明明你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觉醒来,就接手了别人的人生——啊,原本就是你的人生,被人篡夺后又被归还,可你却不敢承受!】

【你不敢承受!胆小鬼!】

被中的人哭得更凶了,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似要将自我搅碎。

逃避是他唯一的选择。

可另一个自我却不肯放手,要死死将他抓住,留在这残酷的现实,去见证他的懦弱,他的无能,他的罪过。

即使他什么也不知道。

【你什么也做不到——】

那个声音突然停了下来,随后就是敲门声,透过厚重的被褥传入北辰公生的耳中,沉闷失真,却比来自脑中的声音更加美好真实。

“公生,公生?有你的电话!”

目暮警官焦急地敲着门,生怕北辰公生一个想不开偷偷在房间里自害,好在没多久,北辰公生就下了床,打开门,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伯伯?”

“啊,哦,在一楼,是你的同学。”

目暮警官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带着北辰公生走下楼,带到固定电话前,将话筒递了过去。

将话筒放到耳边,能明显地听到对面非常吵闹,好像有好几个人在说话,在北辰公生问了声后又迅速安静下来,经过交换,由伊达航回话:

“喂喂?是北辰吗?”

是熟悉的人,北辰公生不禁松了一口气,弱声回道:

“是我,班长……你们有什么事吗?”

对面慌乱了一会,叽叽喳喳地有人出谋划策,伊达航的语气也明显地变得局促起来:

“北辰,你,你还好吗?我们听说你去看病了,有些担心你。”

“我?我很好啊。”

北辰公生几乎是咬着牙,从口腔里挤出的这句话,连哭腔都没有掩饰,几乎就是把“我不好”直接说出来了。

话筒对面五人也听出来了,北辰公生又在嘴硬了,这个家伙就没有坦率过一次,有什么事情总往自己心里憋,一问就说自己没事。

在知道他和诸伏景光是童年玩伴后,其他四人总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这两人都是有遗憾的过去,严重的心理阴影,不愿麻烦他人所以一直自己承受——太像了。

区别就在于诸伏景光最后还是和朋友们坦白了,而北辰公生没有。

当然他们不能强求北辰公生主动坦白,这既不礼貌,也是对北辰公生的二次伤害。

“那,那就好,”伊达航卡壳了许久,磕磕巴巴地回应着,“你好点了吗?”

“我很好。”

“额,咳,是这样的,我们听说你请了半个月的假……”

“我会自习的,不会拖慢班里的进度的!”

伊达航还没有说完,北辰公生就应激一般高声打断了话,眼泪也一并滚落下来,把在场和不在场的人都镇住了。

还得是伊达航,他耐心地等待北辰公生哭好,才说完了最后的话:

“你放心,我们已经为你准备好了笔记,如果你有什么困难,还请大胆地向我们求助,我们永远会是你坚实的后盾!”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拗口,伊达航念得也有些捧读,因为这句话的语法比起日用语,更接近书面语,就像每周一校长讲话时念的稿子。

这也确实是稿子,是御法川崇自告奋勇帮忙写的,按他的说法是他认识写肉麻话的能人,并拿出了一大堆范例,最后警校组五人还是选了没那么肉麻的一句。

此时,警校组五人正聚集在学校的电话“亭”,用公用电话和北辰公生通着电话,由伊达航负责对话,一旁御法川崇还跃跃欲试地拿着一沓稿子,时刻准备出谋划策。

但很可惜,在伊达航说完那句话后,北辰公生就停止了哭泣,并小声地表达了感谢:

“谢谢……我能有你们这样好的朋友,真的是……太好了。”

伊达航听着,露出了欣慰而慈祥的笑容,其他四人也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呢,接下来是哪个步骤?”

“要不考虑一下这几样?”

“放下吧,真的不需要你的稿子。”

“有必要搞这么复杂吗——我闭嘴我闭嘴……”

几人吵吵闹闹地讨论着接下来该怎么说,虽然之前他们已经打过草稿,但因为每个人对北辰公生的看法都不一样,所以到了实战部分,还是出现了分歧。

像松田阵平的想法始终如一,也一如既往地被同伴们压了下去,大部分人还是愿意帮助北辰公生的,不过是方法不同。

比如伊达航希望能够多主动关心北辰公生,让对方感受到他们真挚的友谊,而降谷零则认为北辰公生是回避型人格,越是主动,对方就越是不敢接受,还是保持原来的相处模式为好。

最后诸伏景光的想法得到了一致认同,那就是折中,先表明他们愿意帮助的态度,不管对方如何回应,都尊重北辰公生自己的意愿,不过多干涉对方的生活。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这一次通话。

“北辰,你就放心养病,不要担心别的,你的健康比一切都重要。”

“……啊,我的?”

伊达航隐隐感觉到对方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顿了顿,笑着反问道:

“还能有谁呢?”

“……呵呵,是啊,还会有谁呢?”

一旁偷听着的御法川崇也听出了不对,这一听就知道对面要黑化了。

为了伊达航的心理健康着想,他礼貌地表示这个电话已经快用完费用,如果想再继续通话就得续费,不如就此结束,由他用自己的电话联系。

这个理由并不高明,也不合理,但足够让伊达航暂时放下话筒,转移其他人的注意力。

“我们的手机不是都上交了吗?”

这是降谷零,好好学生的本能让他捕捉到了关键词,并迅速出击,成功带歪了其他人的关注点,纷纷转头用揶揄的眼神看向御法川崇。

“咳,我作为侦探,总得留个手段以备不时之需嘛——啊你们看,电话断了。”

御法川崇打着哈哈,偷偷摁下挂机键,把电话给挂了,然后再出声提醒,一来一去倒是迷惑了其他人。

“我还没和北辰道别呢,要再打过去吗?”

伊达航失落地将话筒放回,还想再和北辰公生聊一会,他还是放心不下,生怕电话的突然中断会让对方误会,以为是他故意挂断的。

四人也有相同的顾虑,齐齐点头,又重新投币拨打了电话。

对面很快接通,还是北辰公生接的电话,没等伊达航解释就抢先出声道:

“抱、抱歉,我刚才好像信号不太好……”

是平常的北辰公生。

伊达航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然后赶紧解释:

“不不,是我这边通话时间到了后自动挂断了,不是你的问题。”

“居然是计费电话吗?对、对不起让你们破费了!”

“怎么会呢,我们可是朋友啊。”

“啊,真的……太好了。”

北辰公生的声音很轻,几乎化作无声的叹息,与电流声融为一体,到句尾又突然提高了音量,带着几分雀跃,轻轻地挠着听者的心弦。

但对伊达航无效,他是钢铁直男,还有女朋友。

“是啊,没有产生误会真的太好了。”

话筒对面沉默了一会,似乎有些失望伊达航的回应,半响才闷闷地应了几个气音。

“那北辰,这次通话就到这里结束了?”

“……嗯,拜拜。”

伊达航带着姨母笑挂断了电话,转身看向同伴,惊讶地发现他们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至于御法川崇,他正因私藏手机而在和松田阵平进行经验交换。

“怎么了,我笑得很奇怪吗?”

“班长,你倒还有点自知之明啊,不过并不是这个。”

降谷零摆摆手,指向伊达航的后背,并做了个撩衣服的动作。

伊达航马上照做,刚一摸到衣服,就感到手里一片湿滑,再往前一拽,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被汗浸湿了,而他却毫无知觉。

现在是十月下旬,天气已经转凉,冷风一吹,带起一背的鸡皮疙瘩,饶是伊达航这样的猛男也被冷得缩了身子,搓了搓双臂,低声惊呼:

“怎,怎么回事?!”

“其实,从你重新通话开始,你就一直在冒汗。”

萩原研二边解释,边将毛巾递给伊达航,一旁诸伏景光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并补充道:

“你的脸色也不太好,但是听起来又是高兴的……所以没第一时间告诉你。”

伊达航接过毛巾,认真地擦拭起后背,可在鸡皮疙瘩降下去后,又升起一层薄薄的冷汗,不知觉间整个人都变得黏糊糊的,不洗澡不可了。

“真是怪事……”

“班长你先回去洗澡吧,不要影响了晚上的训练。”

“是啊,我和小阵平会帮你打饭的——对吧,小阵平?”

“咦,御法川人呢?”

心大的几人刚从冷汗的话题结束,自然地转回日常,回头一看,才发现刚才还说着小话的御法川崇已经不见了踪影。

松田阵平也是一副诧异的模样,怀里凌乱地塞着几张稿纸,一只手还伸向人离开的方向,曾经尝试过挽留。

“我不知道啊,他突然说有急事,就跑走了。”

五人面面相觑,心中升起一个疑问:御法川崇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二)

是啊,御法川崇是来干什么的?

御法川崇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硬要说的话,就是突然想关心一下北辰公生。

在讨论诸伏景光的空降弟弟时,渡边悠司的态度从最初的无所谓和看乐子,急转直下,第一次清晰地显现出了敌意和……恨意,足以看出这件事的严重性。

“我们的过去正在被改变”到“我们的现在是被改变过的现在”,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后者所表达的情绪,更为绝望。

因为无能无力。

“诸伏昭的存在已经被锚定,我们甚至无法责备他的降临。”

渡边悠司的语气神神叨叨的,仿佛在吟唱某段祭词,然而御法川崇并没有欣赏的能力,他只想弄懂对方在说什么。

“锚定?”

“就像航行,你需要一个船锚,才能固定在陆地,像诸伏昭这种强行插进历史的存在,他也需要一个锚点将自己固定在历史里,使存在成立。”

“说简单点?”

渡边悠司揉了揉太阳穴,放弃了说谜语,这样对两人都好。

“……你只要知道,他已经完成了过去的某个剧情,修改了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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