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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布莱克的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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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弗雷夫人今晚开大恩,准许掠夺者在医疗翼陪护时玩些娱乐游戏。

好心情对病人身体的恢复有好处。

西里斯一直和庞弗雷夫人锲而不舍地说,再加上深受庞弗雷夫人喜爱莱姆斯的担保——这或许才是最主要的。

总之,她终于在这个美好的夜晚应允了。

詹姆经历了漫长又痛苦的恢复期,骨头的生长让他疼得整宿睡不着觉,于是他们决定挨个为他守夜。在深夜,当詹姆因疼痛而难以入睡时,他们会披上隐身衣,偷偷带他溜到医疗翼外去——去密道、厨房或是空旷静谧的球场草坪。

西里斯背着詹姆,莱姆斯则负责点亮魔杖,“荧光闪烁”成为他最近常用的魔咒,而彼得——他是四人中对费尔奇和洛丽丝夫人感知最为敏感的人,有他在,他们总能在城堡管理员抓住他们之前逃之夭夭。

彼得,我认为你的阿尼马格斯会是一只可爱的老鼠,西里斯对他说。彼得听后激动得不断抖动他的肩膀,他向三位好友保证,他会更加努力地去练好变形术,以此来跟上他们的脚步。

当他们坐到魁地奇球场满是露水的青草坪地时,潮湿的冷气和草木的芳香一起缠上男孩们。西里斯借着月光向詹姆展示自己被黑魔法击中的那块皮肤,在他的胸口处,出现一大块黑灰色的丝状物痕迹,就像被烈火灼烧过一般。

真他妈酷,兄弟。詹姆肯定地说,以后你还可以在这块纹点儿东西,最好是普通人看不懂的,这才符合你气质。

西里斯思忖一阵,问道,炼金术符号怎么样?布莱克老宅里能有几大柜这类老掉牙的书,我随便翻翻就能找出几个炫酷无比的。

只要你想像个黒/涩/会,你完全可以把那些神秘字符纹满身。莱姆斯在一旁打岔道。

嘿,听着不像夸我的?西里斯顺手勾住莱姆斯,或许我还可以去问问伊莎贝尔,听说她的如尼文学得很好,梅林,古代魔文?也就她那种小古板能喜欢这课了。

莱姆斯神情不太自然。

你到底喜欢还是讨厌她?他突然发问。

西里斯仅犹豫半秒,在他的大脑还没进行完全思考时,答案就脱口而出。

喜欢啊,问这干嘛。

彼得立马惊奇地“啊?”一声,詹姆一本正经地替西里斯解释,都是兄弟,伙计们。

噢,莱姆斯用半开玩笑的诙谐语气说,我还以为你在逗她玩儿,或许你该想清楚是哪种喜欢?

这个问题让西里斯想了有段时间,答案是:好吧,他也不清楚。莱姆斯总是他们之间感情最细致和敏锐的,他那句话的意思该不会是——他,西里斯·布莱克,喜欢伊莎贝尔?

可他相较于跟女孩玩,他更愿意窝在充斥消毒水味的医疗翼陪詹姆。

他扔出一张牌,“嘭”地一声,医疗翼里传来小声的爆炸。

在詹姆洁白的病床上,掠夺者支起一个小桌,四个大男孩此时正围着牌桌兴致勃勃地打牌。

“哥们,你怎么回事!你又要输了!”詹姆抽出自己的那张,“Snap!”他立刻伸手握住牌堆,桌上静悄悄的,无事发生。

“哈!我赢了!”

伊莎贝尔听到詹姆·波特亢奋的声音,身旁的莉莉却怎么说也不走了。

“莉莉!你都到这儿了,不要跟我说你不进去了?”

莉莉脚擦着地,她的头低着,背却挺得笔直,“伊莎,我不确定这样干是不是好的。”

“为什么?”伊莎贝尔安慰道,“其实我认为詹姆并没有那么糟糕,或者你该试着多接触他一会?”

莉莉发出“天呐”的声音,“如果你决心去讨厌一个人,到头来却发现他很可爱,那一定是天底下最大的不幸了。”*

她将手中已然精致打包好的夜宵递给伊莎贝尔,“我就不去了,替我向波特问安吧。”

红发女孩转身离开,伊莎贝尔只好只身推开医疗翼的门,医用酒精的味道瞬间涌进她的鼻腔。

“伊莎贝尔?”詹姆热情和她打招呼,视线朝她的左右打量,“莉莉没来,但她给你们带了好吃的。”

“什么?”詹姆差点蹦起来,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伊莎贝尔提着的餐点,伊莎贝尔来到几位男孩身边,她抖了抖手里的东西,莱姆斯有眼力见地把纸牌都好好收起来。

不久,巧克力蛋糕、糖浆水果馅饼、小香肠,覆盆子果酱以及薄荷硬糖都出现在小桌上。

“对了。”伊莎贝尔没什么感情地朝詹姆说道,“莉莉让我替她向你问安。”

这句话让詹姆开心得不行,他邀请伊莎贝尔落座,一直没说话的西里斯挪挪屁股,在他旁边给伊莎贝尔让出一个空位。

伊莎贝尔用防备的眼神看着他,也没有坐下,只是将怀里的羊皮纸抛给西里斯,西里斯条件反射性地接住,“你该付我钱了,西里斯,我不是你家的克利切。”

伊莎贝尔琢磨一会,想到往常西里斯跟詹姆的打赌金额,狮子大开口道,“你该为我两次的占卜课辅导付出十个金加隆!”

十个?彼得微弱出声,“太多了吧,伊莎贝尔。”他居然还想替钱多得没处花的布莱克少爷讨价还价。莱姆斯阻止了彼得,他看上去很乐意伊莎贝尔“勒索”西里斯。

“好啊,这周末跟我去一次霍格莫德,我就给你。”西里斯竟然说。

几人都震惊地看向西里斯。

西里斯跟随口说了一句玩笑话似的,随意靠在椅子上,一支凳腿被他坐得高高支起,伊莎贝尔心想如果他老这样干,一定会在某天狠狠摔上一跤的。

“认真的?西里斯。”她同样不走心地回道,跟西里斯·布莱克去霍格莫德?这回全校人都该传他俩结婚了。

西里斯笑道,“你这么叫我真的很好笑,”他不再支棱他的凳子了,至少现在看上去沉稳不少,“周六,我们会在三把扫帚庆祝詹姆逃脱医疗翼,重获自由。”

“我们诚心邀请你,伊莎贝尔小姐。”詹姆上道地接着他话,“顺便...”

“想都别想。”伊莎贝尔立马回答詹姆,“莉莉她不会来的。”

“你能来就很好了。”莱姆斯带着浅浅笑意,和善地说,伊莎贝尔为莱姆斯此时的绅士精神而感到万分感动。

西里斯恢复了他那放荡的坐姿,正断断续续地拿凳子腿敲击地面,在安静的医疗翼里有节奏地传出回响,“不论如何,”他抬眼凝望伊莎贝尔,“到时候见,伊莎贝尔小姐。”

说真的,伊莎贝尔弄不明白西里斯的意思,艾米莉亚还是那样,她的建议只有不要去以及做出了一个很一针见血的反问——你为什么要去?而诺拉沉吟半响,最终说,你该去,伊莎贝尔,这不仅跟十枚金加隆有关,布莱克他还大概率会借着醉酒跟你表白。

伊莎贝尔无话可说,诺拉绝对是看到他们走在一起,就认定他俩步入婚姻殿堂的那批人。

不管怎么说,伊莎贝尔还是去了。因为爱米琳在隔天找到她,跟她说要是周六没事的话,她需要她一起去参加魔咒研究小组的会议旁听。

伊莎贝尔连忙摆手——周六我得去霍格莫德,主席大人。

哦?爱米琳抬眼看她,目光炯炯,你要去跟谁约会?我记得你好像没有男朋友。

掠夺者。伊莎贝尔视死如归般说,我跟他们一起去。

结果是连续几天下来,爱米琳都在再三叮嘱伊莎贝尔,不要再跟格兰芬多男孩一起闯祸!拉文克劳内部已经在传伊莎贝尔的人格其实是位鲁莽的格兰芬多了!要是她再作出什么幺蛾子,爱米琳第一位把她打包扔到隔壁格兰芬多塔楼去。

爱米琳“不要闯祸!不要闯祸!不要闯祸!”的念叨声在伊莎贝尔入睡前都跟魔咒似的在她脑子里打转。

但很快,伊莎贝尔就无心思考更多了——在她又做梦了,是和之前一样,清楚得无法比拟的梦。

可这次的梦境主人公发生了变化,她梦见了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布莱克披着纯黑斗篷,他的个头远比现在要高,但仍旧清减。伊莎贝尔在他急遽的脚步里只能看到斗篷帽檐下露出的一角黑发和削瘦的侧脸。

他穿过一排修剪整齐的柏树,一座宏伟府邸出现在他们眼前。古典的巴洛克式别墅坐落在庄园内,月光下乳白色的外墙散发寂静的光芒。屋顶上装饰着精美的雕塑和浮雕,每一个细节都在彰显这个家族的财富和地位。

而在正门上方,巨大的家族徽章悬挂着,伊莎贝尔看到上面雕刻着一条威风凛凛的蛇。

这是华丽而奢靡的马尔福庄园。

雷古勒斯停住脚步,他叩了三声响,一个头发像海藻般的黑发女性打开门。

“噢,雷尔!我们欢迎你的到来!”见到来人,她尖利地叫起来,音调高得过头,“为主人效命,将会为布莱克家族带来永恒的荣光!我亲爱的堂弟,快来吧!”

贝拉·莱斯特兰奇表情狂热地将雷古勒斯领进门,随后,一只苍白的手搭上她的肩,她立马温顺下来,垂首退后,在角落里用无限痴迷的眼神看着来人。

伊莎贝尔从没见过这样可怖的脸。

他的面孔似乎被火烧过,五官模糊,像蜡一样,古怪地扭曲着。眼白似乎永久地充着血,身上披着一件长黑头蓬,脸苍白得吓人。

而在他的脚边,一条蟒蛇正蠕动它绵长的身体,蜿蜒爬行,它吐着红信,朝雷古勒斯发出嘶嘶叫声。

丑陋男人的那双红眼睛始终盯着雷古勒斯,伊莎贝尔在这时只能感到无休止的寒意,因为蟒蛇盘上了雷古勒斯的脚踝,正缓慢向上继续环绕。

“不不不,纳吉尼,这是我们的客人。”他用过分亲昵的语气说。

雷古勒斯动作了,他俯首,几乎是半跪在冰凉的大理石上,他顺从地将左前臂伸到面容扭曲的男性面前,宣誓道:

“我将带领古老而纯粹布莱克家族向您誓死效忠,我的阁下,愿荣誉和辉煌永属于至高无上的纯血。”

长久的红光在马尔福庄园内闪烁,雷古勒斯眉头紧蹙,他看上去很疼,但很快,一切都结束了。

原本白净无暇的手臂内侧出现一个鲜红的纹身图案——是一颗嘴里冒出一条蛇的骷髅头。与此同时,贝拉开始兴奋地上下跳跃,嘴里大喊着旁人无法听懂的絮语。

“永远纯粹!”她直呼,冲过去狠狠抱住了雷古勒斯,她痴狂的信仰让她此刻呈现出一股疯癫至极的美艳。

“哈哈!永远纯粹的布莱克!”贝拉疯魔了般地狂笑,她锐利的指甲在雷古勒斯脖颈处留下几道许久未消的红痕。

雷古勒斯的表情一直未变,在听到这话后,也只是轻声应和他的堂姐。

“永远纯粹的布莱克。”

伊莎贝尔醒了。

她瞪大双眼,慌忙起身,近乎是摔着奔向她的书桌。

她找出她那本记录梦境的日记本——要知道,她已经很久没有使用上它了。

伊莎贝尔匆忙翻开一页,写下:

1974年12月10日梦

雷古勒斯,她的笔尖顿住,墨水在纸张上晕染开。

他成为了布莱克家主。

在马尔福庄园,贝拉·莱斯特兰奇、伏地魔、纳吉尼(蛇)。

以及,黑魔标记。

雷古勒斯·布莱克加入了食死徒。

周六,伦敦的阴云总算放弃遮挡日光,温暖的太阳让每个人身上都暖洋洋的。

伊莎贝尔脱下厚重的羊毛衫,拿出那件压箱底的棕色系巫师长袍,里面仍穿着学校西服加马甲外套,和蓝色领结搭配着,下身是天蓝色的苏格兰长裙,裙摆一直落到小腿处。

她踩着一双棕色高跟皮鞋,当她推开三把扫帚的门时,西里斯往她的方向回头。

女孩金色的长发盘起,藏在棕色钟型帽内,深色的服饰将她衬得皮肤雪白,嘴唇红润。

伊莎贝尔边朝西里斯走边脱掉帽子,她太热了,直到女孩带着阳光的热气从男生旁坐下,西里斯的目光才从她身上收回。

“其他人呢?”伊莎贝尔接过西里斯递来的黄油啤酒,喝了好几大口,“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他们得待会。詹姆半道被佩蒂尔缠上,那个女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们要来霍格莫德庆祝康复。”

“别说你怀疑是我告诉她的。”

西里斯不可思议地说,“怎么可能?我知道你不是那类女生。反正,詹姆又扯上莱姆斯和彼得,他说他要守护他的清誉,万一伊万斯看到就会误会了。”

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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