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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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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笑着摆了摆手,道:“举手之劳而已。”

小少年执拗的没有将手收回,不见青年收,他强硬的将馒头塞给了青年,“会饿的,难受。”说完,小少年转身回到他刚才待着的角落,小口小口地啃起馒头来。

青年被强行塞了个馒头,顿了顿,还是道了句“多谢”。

手上馒头又冷又硬,还脏兮兮的。青年看向小少年,小少年已经拿起馒头啃了起来。青年叹了一声,无奈摇了摇头,起身走到了小少年面前。

青年从乾坤袋中拿出些吃的,面前升起灵火,空气中逐渐弥漫着暖意。

青年就着灵火把吃的放在其上炙烤,没一会儿就飘香四溢。

从青年拿出吃食来的时候,小少年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了,手上的馒头都忘记啃了,现下更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对上青年的双眸,小少年有些窘迫,低下头去,往一旁挪了挪,继续啃起自己的馒头。

青年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将烤好的馅饼递了过去,温声道:“吃这个吧。”

小少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起来,犹豫着伸手去拿对方手上的馅饼,见对方没有要戏弄的意思,他这才小心地咬上一口。

馅饼松软,内馅香甜,他尝了一口,便狼吞虎咽地将整个吞了下去。

青年又将剩下的几个馅饼给了他,让小少年一边吃着,他一边说,“在下陵玄,你叫什么名字?”

小少年眨了眨眼,认真思索了片刻,道:“折……折青。”

他说得生涩,自他父母死后,就再也没提过这个名字,久到他都快要忘记他还有个名字。

陵玄见他根骨非凡,又这般孤苦无依,心中生出怜悯之意,正好他还没有收个弟子,便问道:“你可愿拜我为师,入壬辰仙府修行。”

壬辰仙府,凡境第一仙府。观烛自然是听过的,不过熟悉之感却是因为其他。她回想一番,想起来千年前东集刚开张时,接的第一单生意不正是壬辰仙府的二小姐棠溪予欢来着,还是帮她救了一个濒死之人。

而这个叫“陵玄”的她也识得,不就是棠溪予欢的弟子。那年她与棠溪予欢意外重逢,她还交过陵玄两招,只不过他那时是个半大的孩子。

观烛思索间,破屋里面,小少年郑重地行了叩首之礼,正式拜陵玄为师。

观烛见两人结为师徒,那陵玄又是修为高深之人,本来就没她什么事,她出来了又许久,便要回去。

她出了破屋,根本没留意身后有道目光注视着她。

“你还好吗?”陵玄伸手在小少年的眼前晃了晃。

小少年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他也不知为何,他会看着那处入了神,总觉得会有人走过一般。他见陵玄盯着自己,适才师父好似问了他什么来着,歉声道:“对不起师尊,您刚刚说什么?”

陵玄:“我说明日带你回仙府去。”

…… ……

回到客栈,不出所料的阿枕没敢睡,一直等着她,听到她回来的声音,才躺回床上,装作睡着的样子。又怕不是观烛回来,半睁着眼睛看了一眼,确定了是她,才又闭上了眼。

观烛没有拆穿她,将糖人放在一旁,自己则坐在旁边的蒲团上打坐冥思,运转体内灵气。

回来的路上,她正好遇见有卖糖人的地方,便随手买了一个回来。

还未听到鸡鸣,阿枕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揉了揉惺忪睡眼,迷糊间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看了一眼房间陈设,她恍然她离开杜家有一个多月了。难得睡了一个较安稳的觉,把她给弄糊涂了。

她坐着发了一会儿呆,猛地想起什么,跳下了床,鞋都来不及穿,慌乱找着什么,见到观烛还在,她松了一口气。

屋子里暖和,她光着脚也不觉得冷,便就地坐下,双手环膝,守在观烛身旁,不时地瞄一眼观烛,像是怕观烛随时会不见一般。

观烛有些无奈,朱唇轻起,“天色还早,回去睡吧。”

阿枕摇头,“我睡不着了。”旧日的这个时候,她和姐姐早就开始忙活了,早就习惯了。

观烛默了一会儿,缓缓睁眼。阿枕见状立马恭顺的站了起来。

观烛顿了瞬,轻声道:“你过来。”

阿枕依言走了过去,跪坐在观烛面前。

“可对修行有过了解?”观烛问。

阿枕思索片刻,小声答道:“引气入体,炼体淬魂?”

“大差不差。”观烛道:“既然睡不着,便教你如何修行吧。”

“真的吗?”阿枕激动的说道。家中同辈都有人教导,能修行,每每看见,她便羡慕不已,自己和姐姐从来没有这个机会,也没这个时间,给她们的永远是干不完的活。

“当然是真的。”观烛轻揉了揉她的发顶,道:“先教你感知吧,外感天地,内感识海。”

阿枕点头,认认真真的照着观烛所说去做。她盘腿坐下,静心凝神,摒绝杂念,用心去感受。

她听见早行人出了客栈,听见铺子早起准备的声音,听见声声低语,听见风过树叶的“沙沙”声,清溪流动的潺潺声,晨雾四起的声音……直至最后一切归于平静,连她的呼吸也跟着静止了。

阿枕被带到了另一个她未曾见过的世间,流动着的金色,薄似雾,厚似水,又似风般轻盈无痕。

“心神归一,内视丹田。”

悠远的声音传来,阿枕神思一乱,耳边嘈杂声渐起,有千万个声音拉着她、拽着她,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她挣扎着,却还是逐渐迷失在那些话语之中,不断下沉。

笼着她的罩子,突然被击碎,光亮刺眼,她从沉沦中清醒过来。

阿枕额头细汗,她愧色道:“对不起,主人,我失败了。”

观烛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又道:“可知修行修的还有什么?”

阿枕摇头。

“道心,道心不稳,易生心魔。”

“那……如何才能免生心魔呢?”

“内化为己物,或外斩之。”观烛停了一瞬,接着说道:“往日之事不可追,阿枕,莫要自欺欺人。”

阿枕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想不明白,她生而不祥,能让她活着已是不易,那些杜家人口中“恩赐”,她一直深信不疑,却在短短几个月内被打破两次。

杜家给的亲事是祸,自己遭遇的一切全是因为杜家,甚至杜家才是一切的祸根,

她唇抿成一条线,不自觉地抱紧了怀中的伞,犹疑不决。究竟是她真的放不下过往的伤痕,还是不敢信这十几年来麻痹自己的虚幻?或许都不是,也可能是她为自己套上的美好虚幻壳子破碎后,她对所承受痛苦的不甘和怨恨。

东方既白,晨光跑进屋子里。阿枕逆着光站着,心中迷茫。

观烛喊了两声,阿枕不应,她又在阿枕耳边打了个响指,才见阿枕有了反应。她道:“该走了,回东集。”

尽管碎金撒了一地,仍旧少不了冬日的寒。阿枕小跑两步跟上,屋内的暖意,屋外的寒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便走着便将外面的裘衣裹紧。

不一会儿,阿枕便不再觉得冷了,手里又有观烛买过来的,热气腾腾的包子,更不觉寒意。

路上行得缓,时不时的停留休息。

这个时候,阿枕便会盘腿打坐,只是好几日了下来,她依旧无法内视识海,那些她从小听到大,奉信的东西总是能适时的出现,扰乱她心神。

每到这个时候,观烛虽不宽慰自己,却也不会责备。她更加厌恶自己,生来便是不祥,脑子也是这般愚笨,修行更是不上道。

一次两次还行,观烛还能做做样子说上两句安慰的话,可次数多了,她也懒得再开口。道理多的是,却也不能一直拿着道理说事。若是自己参悟不了,奉为圭臬又如何?不过是一纸废言。

下了两日的雪,终于等到了天气晴好。观烛连着两日窝在客栈之中,都腻了。她将书放在一旁,朝正在努力内视识海的阿枕道:“阿枕,随我出去一趟。”

阿枕不疑有他,立马起身,拿过裘衣,跟了出去。

观烛领着阿枕在城中逛了快有一圈了,终于停在了一家名为百家饭馆前。饭馆是此间最好的饭馆,永远是座无虚席。

观烛瞅了一眼门口招工的牌子,满意点点头。她径直走到柜台前,道:“掌柜的,我要应召外送。”

掌柜的将招待的话咽回口中,笑道:“可,叫什么名字?”

观烛把身后的阿枕推了出来,“掌柜的,是她应招,她叫阿枕。”

掌柜的皱起了眉头,眼前的小姑娘瘦弱,有些怀疑道:“她能行吗?”

“掌柜的,她就是看着瘦弱了些,但吃苦耐劳,速度还快,绝对适合外送。”

掌柜的看向观烛的眼神呆着些许鄙夷,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阿枕,才勉强同意,让她试试。

就这样,阿枕成了这家饭馆的外送。

饭馆里座无虚席就算了,就连叫外送的人也是如此之多,一天下来,阿枕几乎跑遍了城中大半的大街小巷。尽管有观烛的法术加持,一天下来,还是觉得很累,仿佛回到了在杜家那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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