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竟然会任由一个雌虫威胁，真是少见。

阿贝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到什么，缓缓勾唇。

原来如此，自己被利用了吗？

阿贝的心情却好了起来，现在他觉得什么都是新奇的、有趣的，这一切都围着斯温德勒运转，他有什么魔力？

阿贝突然起身，兴奋地在屋子里转着圈走。

果然还是要靠近了才能发掘他的秘密，至于伏尔珀斯的命令？谁管他。

他抬头看向对面楼栋里的兰德，挥手打招呼。

希望这次能让我玩得开心。

……

斯特打开系统，之前他填写了卡斯帕的死法，剧情已经解锁5%，现在他可以写拉斐尔的了。

［拉斐尔死于实验副作用。］

斯特输入后，却没有直接通过，而是需要补充完整，他思考片刻，试探输入自杀两字，系统跳出提示，需要补充自杀方式。

他手指微蜷，一个个试过去，跳楼、服药、溺死……

最终，是枪杀。

他盯着剧情变成的10%沉默许久，直到托管系统在面板上炸开烟花：［恭喜宿主达成第一个里程碑，十分之一，奖励剧情片段×1，在宿主入睡时自动发放。］

斯特的悲伤一扫而空，惊喜地揉揉眼，难不成是因为换了个系统所以大方了吗？

他嘀咕：［不会是中病毒了吧？］

系统立刻为自己正名：［没有任何病毒能够入侵本系统。］

行吧，斯特看看时间，该吃晚饭了，他拉住卡斯帕：“走，吃饭去。”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吃完饭，斯特打开联赛直播挂着，然后处理收到的消息，除了伯特伦外，梭洛也给他发了一堆，除了关心拉斐尔和他的，剩下的合起来就七个字加感叹号：你不治“往昔”了吗！

斯特哎呦一声，他还真给忘了，看来得先去庭院一趟再睡觉了。

卡斯帕跟着他脚后跟转，见他暂时有事，就查看图尔斯和索耶发来的文件，等斯特有空了，立刻关掉光脑，压低身子，按住椅子扶手，将斯特困在椅子上，斯特想起身，没起来，躺在椅子上好整以暇：“怎么了？”

卡斯帕提醒：“你说晚上亲我。”

斯特抱他过来亲一口：“够不够？”

卡斯帕没动，很明显不够，斯特又亲几口，浅尝辄止，卡斯帕并不满足，在他要停下时靠近，咬住他唇，扣上他后脑，斯特按住他肩膀想推开，却被抓住手，放在胸口，卡斯帕攥得越来越紧，斯特吃痛，仰起头躲开：“怎么了？”

卡斯帕松开手，小心给他揉捏红的地方：“我失态了。”

斯特捏着他脸揉揉：“我又不在意，但你跟平时很不一样，发生什么了吗？”

他们时刻都黏在一起，要真出事也就是刚刚在监狱那里，但总共不到半小时，出来后卡斯帕也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他思考：“难不成是前线发生什么事了？”

卡斯帕抿唇，唇角压得快折断了，看来就是了：“是什么必须你去的事吗？”

“斯温德勒愿意现在就和我一起去吗？”

“现在？”

他还没见到乌托他们的结局，拉斐尔被绑的事也没解决，但是……

他看着卡斯帕，嗯了声，这些都比不上卡斯帕不是吗？他完全可以让别的虫去做：“不过现在时间太赶了，明天好吗？”

卡斯帕在他脸颊落下一吻，肉眼可见高兴了许多：“谢谢。”

斯特指尖按住自己嘴唇示意“你不该说感谢，你应该再亲久一些。”

卡斯帕亲上去，叼住他手指轻轻磨蹭，眼神中浮现一点光，倒映着斯特含笑的眼神。

他在邀请斯特。

但是——斯特推开他——“不行，我有些累，下次好不好？”

卡斯帕嗯一声，一把抱起他：“要去洗漱吗？”

斯特晃晃腿，心想还是来两次吧，现在还早：“算了，一起洗个澡吧。”

卡斯帕不言，只是加快了进浴室的速度。

……

斯特进入庭院，站在游乐园门口往里看，现在是晚上九点，里面依旧虫来虫往，大家都很喜欢这里。

普里策原本坐在门旁看书，见到他立刻站起来：“老师！”

他身后跟着一个小熊玩偶，站起来朝斯特敬礼，斯特过去揉揉他脑袋，依梭洛所言，之前那个捣蛋鬼来过庭院，也不知道好好干活了没：“他们呢？”

昨天斯特没来，普里策有很多话想和他说，但听到问题，忍下去先回答：“在售票房间。”

斯特往售票处走，推门进去，两个虫崽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斯特一手捞一个放沙发上，埃布尔皱眉醒来，看到斯特，啊了声，忙去推雷卡：“醒醒！醒醒！老师来了！”

雷卡雷打不动，埃布尔也就不推了，眼巴巴看着斯特：“老师，你昨天怎么没来？”

普里策在门外惊讶，埃布尔怎么这么乖？老师不是只见过他们一次吗？用什么办法治住他们的？

老师应该有自己的办法吧，他点点头，关上门，这是老师的秘密！

斯特不知道普里策的想法，他是第一次见双胞胎，真心觉得埃布尔是个腼腆孩子：“昨天有事，抱歉没有告诉你们，你们等我多久了？”

埃布尔嘿嘿笑：“没有多久，昨天我们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今天也是睡着后才来‘庭院’的。”

幼小的虫崽会在睡眠时无意识使用精神力，他们的确容易在睡后进入‘庭院’。

斯特去看雷卡：“那就先给你梳理精神力，你……”谁是哥谁是弟？

这俩孩子是双胞胎，他实在分不清。

埃布尔疑惑歪头：“老师不叫醒雷卡吗？他一直喊着要吃饼干。”

他不好意思捂着肚子，上次的饼干都被他吃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念念不忘的美食，但雷卡没吃到，他就一直记着。

原来这是弟，斯特不在意摆摆手：“等他什么时候醒了再说，你们两个的监护虫呢？”

他们的雄父已经去世了，现在负责他们的雄虫是索尔索德，也是向伏尔珀斯讨要拉斐尔、导致拉斐尔被绑架的罪魁祸首。

埃布尔摇头：“叔叔要睡觉，没有来。”

也是真放心把这么小的小孩儿放进来，也不怕他们在游乐园玩个通宵。

斯特揉揉埃布尔头发：“躺沙发上。”

他开始给埃布尔梳理精神域，虫崽的精神域还未发展完整，到处都是零碎的，“往昔”也是破碎的，斯特慢慢挨过破碎的信息流，等他抽身出来后，埃布尔正睡得极香，而雷卡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坐在旁边盯着他们看。

斯特不知道雷卡的性格，但埃布尔那么听话，他应该也会很听话吧？

斯特怀着天真的幻想，雷卡突然一把抓住斯特：“我要吃饼干！”

斯特疑惑：“什么饼干？”

雷卡眼珠一转：“就是饼干，只有埃布尔吃了，我也要吃。”

“我给你们的吗？”

雷卡点头，斯特沉默下去，他了解他自己，如果不是有目的，他不会只给一份饼干，为什么？那个捣蛋鬼偏爱埃布尔吗？

斯特迟疑着变出饼干，雷卡一把抢过塞进嘴里，他吃得很干净，也不掉碎屑，但吃的架势跟个饿死鬼一样，令斯特怀疑他是不是被家里虫顿顿饿着。

他给了五块饼干，雷卡吃完意犹未尽舔着手指，然后张开手：“我还要！”

斯特摇头：“不行。”虫崽不能在这里吃得太多，否则会混淆现实中的身体感受，一片斯特都嫌多。

雷卡攥紧拳头，小脸迅速涨红：“你给他吃了七个！”

斯特坚定：“不行，你要听话。”

雷卡鼓起腮帮，突然举拳打来，斯特接住他手，直接拎起来：“你要打我？”

所以捣蛋鬼才故意气他的吧？小屁孩儿。

雷卡抓着斯特的手，踩着沙发想扒开他，嘴里说着“你是大坏蛋”、“讨厌你”之类的话，但他那点儿力气对斯特来说不值一提。

雷卡似乎也发现自己无法撼动他，突然跳起来往斯特身上踹过去，斯特抬高手臂，他的小短腿就什么都碰不到了，连沙发也够不着，悬在空中哇哇大叫：“放我下去！”

他手被斯特拽得疼，说了一声就哭起来，斯特撒手，精神力接住他，又弹回空中，吓得他脸色发白，哭得惊天动地。

门外的普里策无视声音，翻过一页，小熊坐在他腿上煞有介事也跟着看书。

斯特扶着桌子坐下，变出爆米花边吃边看，直到雷卡哭到没力气，对他道歉，他才给他放下来。

虫崽一接触地面，腿立刻软了下去，他坐在地板上，眼泪流光了，也不再哭了，看见斯特在吃爆米花，就爬过来扒着他的腿，渴望地看向他手里的美食。

他脸上都是泪水，小孩儿就是这样，分明没有碰过尘土，脸却依旧脏兮兮的，本来他就因长相和年纪而显得可爱，现在安静下来更可怜了。

斯特把最后一口吃完，心想，这么馋吗？现实里他不会真被饿着吧？

他的性格也是，索尔索德和他雌父没认真教过他吗？

雷卡眼睛红红的，他抽抽鼻子，见斯特吃完了，就撇着嘴：“我也想吃。”

嘿，真不记仇，斯特被逗笑了：“下次还敢打我吗？”

雷卡摇头：“不敢了。”

斯特变出毛巾给他擦脸：“你得听我话才有好吃的。”

脸一干净，他就更可爱了，斯特心里叹气，怎么偏偏这么熊？

雷卡蹦着举起手：“真的吗？”

斯特嗯一声：“现在，去沙发上，睡觉。”

雷卡跑过去，双手放上沙发，腿使劲蹬着往上爬，最后还是爬不上去，斯特拎起他，雷卡晃晃手脚，被扔上去，他爬到埃布尔身旁躺下，眼睛亮晶晶看着斯特。

“睡啊。”

雷卡立刻把脸埋进沙发里，过了会儿，又悄悄抬起一只眼睛偷瞄。

斯特无奈，去安抚他活跃的精神力，然后才进行梳理。

累死了，他打个哈欠，他怎么给自己揽了这么个麻烦？

一会儿还要看剧情，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起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