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以后睡觉,或者是不在家里,都得把门反锁着了。
不过姓张那个是哪来的钥匙?
这样想着,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家的钥匙就只有他妈和他弟有还有他有,除了这三个人没有其他人有。
那他的钥匙是怎么来的?
盛淮皱了皱眉,难不成……姓张那个先前去学校里或者是医院里,威胁过他弟或者是他妈了?
不行。
盛淮想着,睡意都少了一半,他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钥匙,顺便擦了擦相框。目光在相框之上停留了一下,沉默着用拖把拖走了地上张多钱吐的那口口水。
做完这一切后,他走进厕所中,将拖把洗了个干净,立着等水干后,穿上鞋子,拿上手机,摇了摇头,打开了家门。
门口,姓张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应该是拿到了钱,又回去接着打他的牌了。
他下了楼,径直向着医院奔去。
他不先去学校是有原因的,毕竟这么晚了,校门应该关了,张多钱应该是进不去的,再说进去了,他也找不到盛年在哪里。
他一路狂奔去向医院,现在已经是凌晨多了,路上的车子很少,基本见不到一个,所以他很放心地跑着。
八分钟之后,盛淮终于拼死拼活地赶到了医院的二楼的0384号病房。
“妈……”一看见盛婉婷,盛淮就立刻跑了上去,站在床边,一脸焦急地问道,“张多钱有没有来找你?”
盛婉婷的脸上出现了迷茫,不过很快,她便对着盛淮说道,“你放心,反正妈醒着的时候是没有看见……他的。”
盛淮松了一口气,握着盛婉婷的手,放下心来,说道,“没有来找你就好……”
盛婉婷听闻此言,皱了皱眉,温声问盛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去找你了?”
盛淮一边在心中安慰着——“张多钱那个人渣怎么会知道我妈住在哪里呢?是自己多虑了……”
一边回盛婉婷说道,“嗯,今天大半夜的,他来家里,砸了点东西,我被他吵醒了出来看了一下,把他踹出去了。”
说着,他呼出一口气,“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他来找你要了钥匙呢。没有来找你就好。”
盛婉婷沉默了一下,点头说道,“那确实是一个问题,这样吧……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你先把门锁反着。下午妈打电话让人给你换锁。”
盛淮摇了摇头。“妈,不用那么麻烦,下午放学回来我自己去收拾。我保证不让他再踏进我们家一步。”
盛婉婷笑着点了点头,“那好。听儿子安排。”
盛淮听闻,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妈,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你不是说这些天刚动完手术很累吗?”
盛婉婷笑了笑,说道,“那是因为刚输完液嘛,正打算睡了,你就来了。”
盛淮听闻,松了一口气,又捏了捏盛婉婷的手,说道,“既然你没有事的话,那就早点睡吧,我也回去睡了。拜。”
盛婉婷看着他,笑了笑,说道,“那行,晚安,早睡,好梦。”
盛淮也点了点头,说道,“晚安,早睡,好梦。”
&
他浑浑噩噩地回到家,这才发现自己感冒了,而且好像还有点头昏。
发烧了。
他本想直接睡下,但记起妈妈的叮嘱,还是起身去拿了退烧药。
草草接了一杯水,喝了药之后,他就睡下了。
结果才睡没两个小时,自己的闹钟便响了。
他只好起床了。
看着厨房里那一堆吃的,他并没有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两个饺子之后,他便背着书包去学校了。
但还好,今天是个大天晴。
天晴的话……应该就不会再发烧了。毕竟他的身体不怎么好,一到冬天或者是夏天爱下雨的时候就经常会发烧。
但是现在就是夏天最爱下雨的那段时间。
&
“盛淮同学,你都睡一节课了哎,睡饱了没?”老刘说着,看向盛淮的座位。
盛淮坐在倒数第二排的靠墙边,现在正趴着补觉,他的身旁是他的好兄弟南安。
南安听闻此言,好心地摇了摇盛淮,“妈耶,哥,你快起来吧。”
再不起来……南安看了一眼老刘的神情,从心底打了个冷战。
再不起来,老刘就得下来杀人了。
盛淮闷着头“嗯”了一声,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
牛!
南安想着,一偏头,便看见了老刘想刀人的表情。
“……”
好了,有难各自飞呗,这事和我没关系哈,反正我已经喊了你两遍。
南安想着,偏过脑袋,坐正身子。接着听课。
刘可馨:“……”
“咱们说呢,某位同学,你要不还是挑个吉利点的时间再睡吧。现在在上课,拜托。你就算不想考试,你也得把态度放好一点吧?”
盛淮皱了皱眉,脑袋不大清醒地抬起头来,盖住头的外套瞬间就掉了下来。
外套掉下来的那一瞬间,他是很懵的。什么东西从头上掉了下来?
他揉了一下睡眼,左眼下的痣跟着动了动,脑袋十分不清醒的看着讲台上的那个人。
不远处的池宴看着盛淮刚睡醒的反应,看起来很呆萌,他笑了笑,目光紧盯在盛淮的身上。
盛淮被某个人的目光盯着后背发凉,皱了皱眉,歪头看过去。
这一看,他便看到了昨天下午的那个貌似是神经病的池宴。
“?”
看我干什么?
南安看着自家好兄弟的表情,立刻就意识到,自己的好兄弟这是在发起床气了。
盛淮皱着眉,将落在腿上的外套塞进了桌箱里,刚想说话,便听老刘语气不善地说道,“盛淮,下了课,你来我办公室里一趟。”
盛淮听闻此言,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嗯。”
老刘见他醒了,也不将目光全放在他这里了,专心地讲起课来。
“Continue with the class.”
盛淮听了一小会儿的课,脑袋又开始发晕起来,还是想睡觉。
于是,他整整又睡了半节课。
老刘:“……”
刘可馨咬着牙,喊道,“盛淮同学,请你站起来。”
盛淮被这一声从梦中喊了起来,揉了揉太阳穴,下意识照做。
“砰”
“?”
盛淮的注意力被这一声吸过去了,他转头看向那个被他踢在地上的板凳,陷入了沉思。
“?”
这个板凳……是哪来的?半响过后,他看着自己莫名其妙消失的椅子,终于反应过来,他刚才踢倒的椅子就是他自己的椅子。
“……”
不就是没睡好觉?能笨到这个地步吗?
就在他怀疑人生之时,坐在他左手边隔了两列,最后一排的池宴看着他的动作,没忍住勾唇笑了一下。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可爱。
盛淮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背后有目光,他再一次反过头去,就再一次看到了池宴的目光。
“……”
莫不是真的是个神经病吧。否则为什么能一直盯着一个人看那么久。
池宴垂下了眼眸,刻意不让盛淮和自己对上视。
盛淮:“……”
拜托,我只是睡觉睡得有点脑子不在线,又不是脑子随风跑了,这么掩饰有点……敷衍了吧……
盛淮在心底“啧”了一下,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转回了脑袋。
这池宴也是够神经的了。
&
他就这样站了一节课,瞌睡都打醒了不少,现在老刘走了,他也没有心思再睡了。
毕竟他的睡意已经被老刘给弄没了。
看见盛淮坐了下来,南安出于好心,沉默了一下,提醒他,“那个……淮宝,你忘了老刘之前让你去她办公室里了?”
盛淮:“……”
腿站麻了,休息一下都不行吗?
他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你不用急,我马上就去。”
南安点头,看向外面的大好天气,心情也不由的好了起来,对着盛淮说道,“那亲爱的淮宝,我就出去和他们玩耍喽!”
盛淮点头:“嗯。”
南安走了之后,盛淮沉默了一下,开始回想起“池宴”这个人。
他是个脸盲,不太记得自己见过的人,而且他之前在班里也不是怎么有存在感,就算有人注意到他,他也没注意那个人。
总的来说就是,不与世俗争抢的野人。
他之前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总会有路过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一边走一边还说着,“啊!对,就是他。他每次都会和那帮a打架,特别勇。”
“有什么好勇的?他一个o去和人家a打架,这不明摆着去送死吗?反正我才不做这么傻的事情。怕不是脑子没长全吧?”
另一个人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说道,“哎,小声点,别让他听见了。听见了他可是要打你的。”
那个人笑了笑,端着自己的餐盘说道,“他爱打就随他打……他是个校霸吗?还整天打架打架打架,学习都不行,真的是。”
另一个人嘘了声音,“别乱说呀。他不学习也是有原因的。除了学习之外,他还要去打工呢,他每天可是很忙的。”
那个人一听八卦的属性就立马上来了,“什么什么?说一下。”
说盛淮很忙的那个人说道,“他家的家庭情况不好嘛。总的来说就是……生病的妈,爱赌的爸。柔弱的弟,和破碎的他。”
那个人长“哦”了一声,连忙端着餐盘跑了。
&
思绪回笼,他垂下眸。
隔壁职校的那帮很爱欺负omega,但又因为盛淮次次打架都是和alpha打,所以那帮小o们只要一被Alpha欺负了,就会来找盛淮。
当然,只要盛淮问清楚情况,如果不是那个小o先去招惹alpha的,他一定会帮忙打,直到打到那alpha不来欺负那个小o为止。
从此,他便在学校里火了。
大家不管和他的关系好不好,只要那个人是个o,在称呼盛淮的时候,总会称呼为“淮宝”。
这是小o们对盛淮的统称。
盛淮想着,勾了下唇角,好脾气地笑了一下,只要付出了有回报就行。
他起身,朝着老刘的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