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有时就像在博弈。
你进我退,你守我攻。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
谁也不让一步。
支晴里望进他漆黑的眼睛,心里忽地想。
她和靳空其实有时候很像。
有清晰的边界,和自己的坚持。
她自认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但遇到个比她更固执的。
似乎。
她也没什么办法。
吃软不吃硬的支晴里想了又想,先移开目光,结束了对视。
“那。”静了须臾,她仍然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唇微动,“你收下吧。”
她这可不是怂!
是策略。
买都买了,那送礼过程无所谓,结果他收下才重要。
支晴里默认了是礼物的意思。
靳空不带任何迟疑地伸手,拿走挂件。
他冷白瘦削的手背一闪而过。
这手速让支晴里自愧不如:“……”
刚才神情淡漠地说平账就不要的人。
是她的幻觉?
靳空把太阳拿在手里,指腹摩挲了下外面的透明包装纸。
沉默两秒。
他忽然问:“支晴里,你生日什么时候。”
支晴里眼皮一跳,在心里盘算。
笔记的事,她给九里香浇水解决了。馄饨和泡面,也差不多对等。现在她这个礼物,刚好抵消金钱上的往来。
靳空要是再回送东西给她……
这来来往往的。
到底什么时候能扯平?
“上次填家庭信息表,我帮你交的。”靳空明显不是上课说小话的人,他不像支晴里还伪装了下,能做到面向讲台只动嘴,而是稍稍偏头,目光径直对上支晴里的侧脸,“你生日那栏写的3月5号,是吗?”
既然他知道了,支晴里就没否认:“是。”
讲台上,历史老师关了纪录片,打开课件正式上课。
靳空收回看支晴里的视线。
不再说话。
他垂下眼,手上力度放轻,拆开包装。
神色认真地,把这个太阳扣在了背包拉链上。
支晴里余光瞥着他的动作。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她买下的另一半。
那个湛蓝的云朵。
和支晴里从手机上摘下的红绳一样。
一起被她挂在了,床头兔子玩偶的长耳朵上。
管他呢。
只要她不说,也不用。
谁知道这对挂件是情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