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赫然惊出一身冷汗,开始他以为是什么脏东西,等对方露出脸,他才缓了口气,皱着眉问,“就你一个人?”
“你不正在找我,我现在自动送上门,你还不敢收?”魏栖音嗓音清亮。
罗刚眼珠来回瞄,示意属下出门查看,有人拧开锁走出去,围着魏栖音转了一圈。罗刚不傻,这荒岛上平白无故出现他想要的人,必定是陷阱。
屋外。
属下看魏栖音的眼神轻佻无理,“这娘们比里面的漂亮多了,真想亲一口。”
“赶紧带进来。”罗刚怒道。
这一举动,实际是在试探。
究竟还有什么人?
魏栖音被架进屋,期间那人毛手毛脚,在她腰上乱摸,她劈手打掉。那人疼的收起胳膊,完全没想到一个女孩子竟有如此大的力气。
进屋。
“放了她。”魏栖音看着罗刚怀里萎靡不振的黄莺,冷声说:“你把人质弄死,你还怎么跑?这么蠢吗?”
罗刚见屋外无人拦他们,心中谆谆不安,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有一点这娘们说对了,若外面的人是警察,黄莺撑不住提前死了,他连个挟持对象都没有,确实难逃。
他低头快速看眼黄莺,她脖间的血已流到锁骨,眼神涣散,身体全凭他拖着,不然绝对会倒地上。
“过来。”罗刚横眉道。
魏栖音被身后人推一把,撞在罗刚圆滚滚的肚皮,罗刚松开黄莺,把刀搁在魏栖音脖颈处。没了支撑,黄莺如水般滑了下去。
脖间一凉,魏栖音蓦然绷紧身体,大脑开始快速运转,她垂下眼皮看罗刚肘腕与自己胸前的距离,十几厘米,可以容纳手掌。
一段插曲过后,罗刚没忘记正事,冲着外面喊,“还不滚出来?我可没什么耐心。这女人在我手上,你自己掂量掂量。长得再漂亮,我也不会怜香惜玉,刀剑无眼。”
这时,窗户缝飞进来烟盒,啪——落在罗刚脚边。
魏千渝从暗处走出来,眸中掀起淡淡笑意,衬衣领口大敞,锁骨那处的皮肤白的惊人,他姿态慵懒孟浪,嘴边支根烟,扬起下巴,“刚出来,就弄这么大动静。”
见不是警察,罗刚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绷起神经,“渝哥,你怎么在这?还跟这女人一起,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魏千渝扬眉稍稍警示他,“罗刚,你不行啊。”
罗刚吓得睁大眼睛,他们那帮人都知道魏千渝是闻三的人,而他们全靠闻三供的货养着。
魏千渝蓦地眼角一弯,“消息不够灵通啊,你刀下的人是阿礼的未婚妻。他若知道你这么对他女人,他得多心疼。”
周礼与闻三、魏千渝的关系不浅,得罪谁都够他和他家人喝一壶。预感到自己闯了大祸,罗刚攥紧刀柄,颇有点鱼死网破的气势:“渝哥,放我一码,你不说礼哥也不会知道。再说,上次在你酒吧,要不是她们报警,我也不会被捕,这事就算礼哥在,也得给我个说法。”
“不是她们。”魏千渝缓缓吐出烟圈,眼眸隔着稀薄的雾,透着些令人吃不准的迷离。
“只有她们看到了。”罗刚辩驳道。
魏千渝眉骨骤然冷冽,“我报的警。看看你自己,就关了十几天。若是我不报警被查,我算容留他人吸.毒,判三年。罗刚,我倒想问问你,谁指使你害我?”
情势在魏千渝四两拨千斤间翻转过来,罗刚全没了玩弄魏栖音二人的心思,而是担心起自己,他更不明白火怎么烧自己身上了。
罗刚急忙解释:“以前露露姐在,我们也是这样,一直没问题。没人指使,真的,我哪敢害您啊?”
露露是北冰洋原来的经理,也是闻三身边的人。
“是吗?”魏千渝慢条斯理捻灭烟,烟头抛在地上,脚沉默地踩过去。
罗刚真是慌了,在没得到魏千渝承诺之前,他不敢轻易放人,“渝哥,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我以后绝不在你的酒吧干这种事。另外,您能不能高抬贵手,别把这事告诉礼哥?”
全家的命压魏千渝身上。
只要魏千渝一句话,他就痛痛快快放人。
至于这女人,随便拍点裸.照威胁下,就能让她乖乖闭嘴。
可魏千渝神色淡然,不开口,冷着他,嘴角勾起的弧度莫名让他心慌。
等了会儿。
魏千渝耐心告急,长指慢慢拨开软在锁骨窝的衣领,眸色沉下来,“三秒放人。”
“啊?”罗刚愣了下,心门猛跳。
那端,听了许久的魏栖音被’三秒’两个字眼击中,她双手握拳从间隔中用力劈向罗刚的手肘,罗刚不察,斩骨刀’哐’掉在地上。不给对方反应机会,魏栖音用手肘反向攻击罗刚腹部,继而蹲翻,从罗刚胸前逃出。
与此同时
白琛双腿齐齐破窗,如同电影里的慢动作,腿部交叠踢在罗刚耳部,腿风擦着魏栖音蹲翻时的脸颊而过。一瞬间,罗刚脸部在魏栖音眼前闪过,赘肉颤动。
极其惊险,却又配合巧妙。
屋里其余人惊的骨腾肉飞。
魏栖音不恋战,趁机飞速往屋外跑,魏千渝单手扣住冲出来的她,将她推到安全范围,自己大步进屋,将剩余几人撂倒,利索地捆上麻绳。
罗刚昏过去,其余三人乖乖蹲在地上,白琛将他们关在隔壁屋。
魏栖音拍拍黄莺的脸,小声叫名字:“黄莺。”
没有丁点反应,探探鼻息,呼吸声尚可,她脱下外套盖住黄莺半.裸的身体,随即拨打120,原地等待救援。
魏千渝低眉瞧她一眼,拾起地上的烟盒,走了出去。白琛跟在他身后,等走到木屋外茂密的树林,魏千渝递根烟给白琛。
白琛接过后,拽住魏千渝的手,往前一拉,胸膛狠狠撞上魏千渝的肩,他笑了,“这么多年,一点声没留给兄弟,真是服你。”
魏千渝撕开烟盒的锡纸,捏出一支,身体靠着树干,擦亮打火机点燃烟,随后将打火机抛向白琛,“没什么可说的。”
嘴咬上烟后,他撩眉问白琛:“刑警队待得怎么样?白叔还是老样子吗?”
“老样子。”许多年没见,难免惆怅,白琛嗓音哽塞,“累死累活,当牛做马。一米高的案卷,让你写,你试试。”
魏千渝看着他,眼底浮着久违地笑意,“好了,别得便宜卖乖。”
考进刑警队,多光荣的事。
彼此心照不宣,白琛没具体问魏千渝的境况,只问道:“怎么跟魏栖音联系上?”
魏千渝垂眸抽烟,“意外。”
高中毕业,她走后,他就没指望再见。
气氛过于沉湎、伤情,白琛耸耸肩,笑说:“这几年,魏栖音过年过节都回星城,来看我爸,总归是联系上了,我们大家都知道她的消息,你也放心。”
本想调解下伤感的氛围,却越说越感性,反而弄巧成拙,于是开玩笑:“我爸最近给魏栖音张罗相亲,魏栖音相上了程旭,给我要了程旭的微信。两人可能在聊,没准今年结婚,年底就能抱上孩子,到时你就当大伯了。”
高三最后一个月,白琛能感觉到宋陆延有点喜欢魏栖音,但魏栖音去了三千公里外的南城上学,两人断了联系,那点喜欢早烟消云散。大学四年,宋陆延没提过魏栖音一嘴,那更表示对对方没有一点念想。
猜到宋陆延对魏栖音没想法,他才敢这么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