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唱吧。多没劲,你得配个什么道具。”
魏栖音泰然自若,扬起下巴,“你说,我无所谓。”
这种随意的、蔑视一切的性子与魏千渝有些像,美珠心里不自在,也有些看不开,咬牙指着鱼池,“去水里唱啊。”
“那得问问主人。”魏栖音朝梁廷烨瞥过去一眼,“这么漂亮的锦鲤,万一踩死怎么办。”
到底这场比赛是梁廷烨输了,他自觉惭愧,想替魏栖音说句话,却又碍于美珠那张具会骂人的嘴,支支吾吾半天,扔了句可有可无的话,“随便你们。”
所有人都在看热闹,看她怎么拒绝,也有看她笑话的。
“差不多得了。”魏千渝一脚踢掉凳子,上前一步,想将人拉回来,粉绸子从他掌心滑过,转眼人已立在鱼池中。
他站在观鱼台,静默的双眸垂下看她,灯火阑珊处,那抹魅影在低处像朵孤傲的青莲。
半分钟前
听到美珠的话后,魏栖音走到台沿瞄了眼高度,才一米多而已。
她等着小锦鲤们游过去后,挽起裤腿,将水袖一节一节折好握在手里,一阵骤风、一缕花香、一声水波,她从高处,手没撑地,直接身体空翻而下,赤脚稳稳踩在冰凉的石子上。
如同电影里的武侠高手,她脚尖绷紧点地,脚踝青色脉络蔓延而下。
这骤然跃起的身姿干脆利落,独坐观鱼台的几人,摒住了呼吸。
台上看戏之人,不知身在梦里,台下演戏之人,已是戏中痴。
绿盈盈的水面,点着一滴粉红,水袖一抛,夜未央,一曲生离死别叹,如同一副活灵活现的丹青水墨画。
水中人于梦中抬眼,已是醉了的模样。
又一出《贵妃醉酒》。
不知谁踢掉了杯子,被魏栖音的腿接住,她醉醺醺地衔杯下腰,嘴上力道松,杯子掉进水里,一个高空卧鱼动作,如同七年前,仰躺在水面,粉色如墨般晕开,双眸水色潋滟。
早版《贵妃醉酒》本是淫.辞.艳.曲,在此刻,艳色与水中人极致的冷清交汇,皎皎明月光影下,一片欺人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