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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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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地知洁高这段时间反而清闲了很多:现在窗不再需要他来夹在五条先生和总监部之间两面为难,祓除咒灵更是用不着窗去向他传递情报再通知五条悟——毕竟现在咒灵跑的满大街都是,咒术师们都是随时随地上班——而五条先生的其他事务也变得格外繁忙,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一个普普通通的辅助监督像度假一样每天载着这位最强奔波。

而且五条先生疑似要把给他开工资的人都开除了。意思是说,看看这则通报,感觉全总监部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要被抓进小黑屋了。

伊地知不知道五条悟想做什么,就算知道也做不了什么,毕竟他也没有权力、没有能力去干涉那些事。

更何况……他也不明白五条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是,说真的,伊地知过去从未怀疑过他的“信仰”,怀疑那个代表一切咒术师意志的总监部。不如说,没有辅助监督会怀疑他们。

“谢谢您的帮助,伊地知先生。”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新田明。

新田明接过那些资料。文书工作在咒术师这行当里大概没人喜欢,哪怕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窗也一样。

但文书工作偏偏又是人类社会运转的必不可少。说真的,她不喜欢和那些特工先生打交道,尤其是当他们表露出对咒术的妄自揣测和自诩理解时,但咒术界还需要他们。

需要他们来帮忙清查总监部。

其实她不太明白五条特级怎么会让她来到这位女士身边,让她帮助五条家的另一位“家主大人”行事……或许也只是赶巧了,新田明刚好在发布会那天因为任务和冥冥一级待在一起、又刚好在五条女士来盘星教的那天在现场。

她又想起那天那场临时的发布会结束之后的情境。

-严肃而愤怒的警督在摄像机后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而两道完全不同又奇异地相似的声音同时在教场上响起:“让他/我来跟你们聊吧。”

是两个五条悟。被他们夹在中间的新田明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从回忆里抽离思绪,新田明把加茂们送来的投诉扔到一旁。说真的,这可不是她有权力管的事,只是五条特级……不对是五条女士,一股脑地扔给她了而已,甚至怕她推辞还让伊地知前辈来转交。

禅院家主和五条特级都不带加茂家玩。虽然新田我三天前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辅助监督,但就连我也看得出来,这两家分明觉得送他们去陪咒灵玩已经是在照顾他们努力发光发热了……

啊,电话响了,真不想加班……

“五条女士。”

新田明接起电话,在心里摸摸吐槽:早早就听说五条特级是劳模,没想到这位同位体女士也这么干劲十足。

“是的,我已经准备好了。夏油先生跟我沟通过,您需要的资料我都准备好了。是的。好。”

年轻的窗挂断电话。

总觉得五条女士从那天之后心情一直很差啊……不要紧吗?

女孩看着手上的资料陷入了沉默。

说真的,家族……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家长大的女孩啊,平庸的天赋让我成为了一个窗,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

但是突然间,一切都天翻地覆了。突然就被扔到了这种奇怪的位置上,真是让人不知所措得不行啊!

之前每日到教场去的时候,五条特级在东京的同学们的眼里好像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师而已;但是作为一个敏锐的窗,新田明也把京都校中的几个同学眼里暗藏的审视和警惕看在眼里。

这些文件里的有些措辞,几乎是不堪入目的。这些世袭制的吸血鬼义正言辞地痛斥五条特级是“背叛者”、是心怀不轨的野心家、是颠覆和平的罪人……

新田明揉皱了手里的纸张。

原谅她作为一个接受过健全教育的大学毕业生的激烈措辞吧,她本来可只是为了帮助他人才加入窗的。

但身为他们中的一员,甚至是最至高无上的那个阶梯,五条特级又到底为什么,要来到东京、成为一个老师呢?据她所知,御三家里从没有人愿意去做这些事;用更冷漠的角度评判的话,学校也本不该成为一个和御三家、甚至总监部旗鼓相当“势力”,但五条悟的存在还给这些孩子们打上天然的标签。

可是,看着那些高专的学生们谈起“五条老师”的表情,我又怎么可能像总监部的那些致函一样,觉得五条先生是把他们当做自己势力的工具呢?

五条特级的固定辅助监督、伊地知先生,他从不质疑现在的咒术界。因为它在他看来足够好,因为它不受控于家族,因为它才不过新生百年,因为它公平正义。

但事实就真是如此吗?

五条先生,您又站在哪里?您到底在反抗什么呢?

啊,反抗。新田明想,原来这是反抗。

而她呢?这位五条家主。她对待这些信函的回礼,却又与五条先生的风格截然不同。她和他们推杯换盏,她利用他们,意图明显到我这种普通人都看得出来。

可是她的每一步,和家族与总监部的权力怪物,又到底有什么不同呢?

现在的咒术界,又到底在走向哪里?

不。

不能再想下去了。

五条特级安排我帮助五条女士,我就会做好我该做的,包括现在我手上的这个计划。我们这些窗会帮助五条女士和夏油先生和那些政治家沟通。然后,四岛会拥有一个真正的咒术师队伍。

一切都只是为了解决眼前的困难。所以我们把普通人变成咒术师。他们是这么说的,“有觉悟的牺牲”?

这让她不寒而栗的表述。但此时此刻,她只能接着往下走吧。去选择相信那些走在前面的人。

秋末的寒风吹过中庭,留下一地凌乱的落叶。

五条悟本以为,他早已不会做梦了。

或者,一个从不睡觉的人,本就不可能做梦。

但是在那个下午,在等候九十九特级小姐的间隙里,他却陷入了一个清醒梦。

梦里的一切都很模糊,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孩提时,坐在漂亮的轿子上,穿着华美的节日服饰,扮演着神仙童子。九十年代的京都人对这样的活动依然很有热情,何况五条家座下的这间神社有着数百年历史。

说起来,第一次想要反抗那些把自己绑在虚伪的繁荣花车上的家伙,是什么时候呢?

大概是他第一次把无下限用在一个无辜女孩的身上的时候。

六眼,本是没有什么必要去到一所为繁荣妆点的学校,度过什么属于孩子们的青春的。

可是那个女孩扑到他身上来的时候,他好像第一次感到了恐惧。过去的五条悟从未恐惧,他生来强大,强大到足以杀死所有想杀死他的敌人。他沾着太多的鲜血长大,杀手们可以杀死他身边的无数人,潜入、下毒、取代、诅咒,以至于在他身边诞生了无数牺牲品,最后都无法伤他分毫。

五条悟是最强的。

而那只不过是一个被权力金钱冲昏头脑,甚至没什么咒术师天赋的小女孩。

年幼的六眼足以让每一个进入他双眼的成年人都匍匐在他的脚下,当然也不会无法战胜一个只是比他年长的普通女孩。

那我为什么恐惧。

我那样慌张,以至于鲜血四溅。我不是医师,无法医治那些鲜血、断肢……

不,我很强大,我可以救她。

少年只是惊慌了片刻,就冷静下来。那双望彻万川的蓝色眼眸早就赋予了他不同凡俗的知识。

她是长老们派来的,五条悟想。

这只不过是属于他们的六眼家主的,又一件“新衣服”。

梦里的女孩面容模糊不清。

对现在的五条悟来说,她也只是一个年幼的孩子,但对梦中的那个少年来说,她像一个巨大的怪物。

身量刚刚长开的少年把女孩的身体和断肢扔到院子里的侍从们手里。那些更迭过无数次,直到他再也记不住她们名字的侍从。

然后五条悟走进了那座大宅里最高的厅堂。

“人不是用来配种的牲畜。”

他同样砍下了那位长老的一手一脚。

这房间里所有人的性命,都在我的一念之间。他们慌乱,他们恐惧。但除了刚刚那一句陈述,五条悟再没开口。

他们如此疼爱他,疼爱他们六眼的继承人,所以如果他只把那个女孩的断肢扔在他自己的院子里,那在这个宅子里与说一句“我不想要”的撒娇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他来到了这个房间里。

慌乱的人们会将老人送去医师那里,咒术师的术式会将他的躯体恢复如初。而那个女孩也能搭上这趟顺风车。

少年站在慌乱的人群中,无论是那双惊世骇俗的眼睛,还是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庞,都只填充着漠然。

我的存在所为的,是我的强大、是我的强大能笼罩的弱者。

而不是你们的繁荣、夸耀、复兴、膜拜。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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