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远他们约盛泽去冰场滑冰。
没滑几圈,盛泽就滑到休息区那坐着了。
看盛泽不滑了,刘宏远也跟着到休息区坐着,说:“怎么那么不对劲啊,这几天,看你精神不太好啊。”
盛泽说:“有吗?”
刘宏远说:“有啊。”
“有个屁,你看错了。”盛泽说:“行了,我先回去了。”
刘宏远说:“又先回去?”
“嗯,有意见啊?”盛泽问。
刘宏远说:“我要说有,你能同意么?”
盛泽说:“不能。”
刘宏远说:“那不是?我哪敢有意见啊。”
刘宏远又说:“不过你要是真有什么心事,跟我说说,别一个人憋着,自己不痛快。”
“行,知道了。”盛泽说完,摆摆手说:“我走了。”
“盛哥怎么了?又先回去了?”赵柯和钱东也滑到休息区,钱东问。
“嗯,也不知道怎么了。”刘宏远说,“问他也不跟我说,算了,咱们继续滑。”
“是不是相思病犯了,不是说有喜欢的人了吗?也不见他约出来一起玩。”赵柯说。
“对啊,让他约喜欢的人一起出来玩呗,我们也认识认识。”钱东说。
刘宏远也猜盛泽是因为感情不顺,不过盛泽不说他也没问,问了怕盛泽心烦。刘宏远说:“以后吧。”
盛泽已经连续第四天到徐阳夏楼下蹲点了,除了蹲点的第一天短暂地看到徐阳夏,其他时间都没蹲到。
盛泽蹲在墙角抽烟。
之前说戒烟,这会儿还抽,是因为等得无聊,他又不能玩手机,生怕错过徐阳夏。
烟还是等追到徐阳夏再戒了,反正他没什么烟瘾,戒烟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盛泽一根烟抽完,拿出烟盒,抽了根烟出来,又拿出打火机,咔嚓一声点燃了火。
火刚凑近烟,下一秒,一盆水从头顶落下把火给浇灭了,连带着他被浇了个透心凉。
“我艹?”盛泽猛地站起。
“哎呦,小伙子你蹲在那干嘛?”二楼刚泼水下去的阿姨没料到下边有人,有些惊讶地问。
盛泽拨下头顶的菜叶,无语中。
阿姨说:“真是不好意思了,刚才没看到你。”
“没事。”盛泽自认倒霉,摆摆手说。
阿姨说:“你赶紧回家换身衣服吧,别给感冒了。”
盛泽把浸湿的烟弹到旁边的墙角,正打算离开,余光扫到徐阳夏家那栋楼出来个人。是徐阳夏,盛泽就算是用余光也能认出来。
徐阳夏出现后,盛泽像是感觉不到身上的凉意了,被一种从心里蔓延开来的温暖取代。
徐阳夏出门,盛泽跟在他身后。
徐阳夏三天没出门了,或者说盛泽看到的时间里,是三天没见徐阳夏了。
徐阳夏走出巷子,往河道那边走,走到河边的桥那,徐阳夏扒拉着栏杆往下看。
河边路灯映下的暖黄色灯光,照得水面波光粼粼的。
徐阳夏盯着看着,发了会儿呆。
盛泽没敢靠得太近,怕徐阳夏发现了,于是站在河边的柳树下,贴着树干。
还好他今天穿着黑色的外套和裤子,完美地融于黑暗中,可以放肆大胆地看徐阳夏。
照理说,他出现在这边也正常,可以说是过来找刘宏远,顺道过来河边散散步,这样算是自然的偶遇。
可是他今天头发,衣服都被淋湿了,就不太好去找徐阳夏。
徐阳夏在河边发呆了半小时左右,盛泽也待了半小时。
“阿嚏。”盛泽打了个喷嚏。
徐阳夏听到了,朝声源处望去。这会儿河边有三三两两散步的人,徐阳夏没觉察到异常。
从发呆的状态出来后,徐阳夏想该回家了,于是往家的方向走去了。
盛泽刚才下意识地躲到树干后边,还好没被发现。
看着徐阳夏走了,盛泽揉揉鼻子,心说:不会感冒了吧。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徐阳夏看手机微信消息,看到盛泽发了条语音过来。
徐阳夏点开:“大宏,你帮我买点退烧药过来。”盛泽的声音很沙哑。
盛泽发烧了?而且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徐阳夏有些着急地穿好外套,穿上鞋子,冲出了家门。
徐阳夏去药店买了退烧药,他想到听到盛泽有些咳嗽,又买了瓶止咳糖浆。
徐阳夏到盛泽家的时候,正准备按门铃,看到盛泽家门口开了一条缝,他推开门进去了。
屋里没开灯,厚重的窗帘又拉上了,整个空间看起来很暗沉。
徐阳夏按下电灯开关,先是看了看客厅,发现没人。徐阳夏边往里走,边喊:“盛泽?”
回应的是沉沉的寂静。
徐阳夏没进过盛泽房间,不知道他的房间是哪一个。
他推开一扇卧室门,里边没人。
推开另一扇门,里边的窗帘也被拉得严严实实,整个房间暗沉沉的。从门口投进去的光把房间照亮了些,徐阳夏隐隐约约看到床上蜷缩着躺了一个人。
徐阳夏打开手机的电筒,照亮了些,往里走。走到床边,徐阳夏看到盛泽皱着眉睡着了,不过睡得并不安稳,额上还冒着虚汗,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徐阳夏把手上的药放到边上的床头柜上,伸手摸了摸盛泽的额头。
盛泽的额头发烫,也不知道烧成多少度了。
怎么就发烧了呢?徐阳夏看着盛泽,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
徐阳夏想着先给盛泽降降温,于是去拿了条毛巾,浸冷水湿了,给盛泽冷敷额头。
敷完,徐阳夏去接了杯水,然后端回盛泽房间。
房间光线太暗,徐阳夏把窗帘拉开了一条缝,有光透进来,看起来好多了。
可能是湿哒哒的毛巾贴在额头上不舒服,盛泽伸手把毛巾扯开了。徐阳夏看到了,耐心地把毛巾叠成方块,重新敷在盛泽额头上。
徐阳夏轻轻拍了拍盛泽的脸,说:“盛泽,醒醒,起来吃药了。”
“嗯?”盛泽朦胧地睁开眼睛。
自己是烧糊涂了吧,才会看到徐阳夏在这里。
盛泽以为自己在做梦,他喊了声:“夏夏。”语气有些委屈,为这几天偷偷摸摸地,不敢去找徐阳夏。
“嗯,我在。”徐阳夏说。
盛泽在呢喃什么。
“什么?”徐阳夏凑近去听,
看着凑过来的徐阳夏,盛泽伸过手去,轻轻拥住他。只有在梦里,盛泽才敢为所欲为。
徐阳夏僵了一下,没有伸手推开。
“夏夏,我好喜欢你。”盛泽说:“你也喜欢我好不好。”语气委屈巴巴的。
一句话说完,盛泽唇落在徐阳夏的耳垂上。
可能是因为盛泽发着烧,徐阳夏感觉落在耳垂的吻格外滚烫。
徐阳夏的耳朵一下子烧红了。
然后,他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就差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徐阳夏没顾上自己的感受,心想盛泽烧得厉害得先喝药。
徐阳夏慢慢地推开盛泽,温声说:“先吃药。”
看盛泽呆呆地看着他,没自己要吃的样子。
徐阳夏倒了颗退烧药放在手心里,说:“张嘴。”
盛泽乖乖地张开嘴,徐阳夏把药放到盛泽嘴里。
在徐阳夏手指探进盛泽嘴里的时候,盛泽合上嘴,一下含住了徐阳夏的手指。
徐阳夏只觉得自己不只耳朵热,脸也开始发热了。他抽出手指,说:“别闹了。”
然后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递到盛泽唇边,说:“喝水。”
盛泽喝了一口水,把嘴巴里的药咽下去。
徐阳夏又说:“多喝点水。”
盛泽倒是很乖,听话地吨吨吨几口把水杯里的水喝完了。不变的是,他黑溜溜的眼睛全程都在盯着徐阳夏看。
吃完退烧药,徐阳夏又拿过止咳糖浆,倒了一瓶盖给盛泽喝。
盛泽有些恋恋不舍地问:“你要走了吗?”
“不走,我会在这等你退烧。”徐阳夏温声说:“快睡觉。”
盛泽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确需要睡会儿觉,但他又舍不得闭上眼睛看不到徐阳夏。
盛泽眼皮子打架还强撑着,徐阳夏伸过手按在他眼睛上,另一只手扶着他躺下说:“快睡觉,捂捂汗,睡醒了烧就退了。”
盛泽说:“那你在这里看着我。”
徐阳夏说:“好。”
徐阳夏坐在床沿边,看着盛泽闭上眼睛。
徐阳夏伸手捂着自己的心口,缓了好一会儿,才等到心跳平缓过来。
徐阳夏呼出一口气,放平呼吸。
心跳得好快,是因为盛泽刚才亲了他吗?
徐阳夏摸了摸自己刚被盛泽吻到的耳垂,触感尤新,他还能回忆起盛泽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肌肤上的感觉。
还有刚才盛泽还含着他的手指,口腔里的湿热感觉也记忆犹新。
这么回忆着,徐阳夏的脸上温度又升高了一些。
觉得房间有点热,徐阳夏打算出去。
“盛泽?”徐阳夏叫了叫盛泽,看他没回应,应该是睡着了。
徐阳夏走出房间,到了客厅,还是觉得热。
出去买个体温计吧。之前他过来的时候看到楼下有个药店。
徐阳夏到楼下的药店买了个体温计,买回来了,他和盛泽收养的小猫出现在门口,之前没看到,不知道是躲在哪里睡觉了。
猫咪围着徐阳夏的脚边转,喵喵喵地叫唤着,估计是饿了。
徐阳夏蹲下来摸了摸它的脑袋,说:“马上喂你吃东西哦,等一等。”
猫咪在徐阳夏的抚摸下,发出呼噜呼噜的愉悦的声音,显然是被摸舒服了。
徐阳夏收回手,猫咪还顶着脑袋往上蹭。
徐阳夏又摸了他两下,才起身去给他倒猫粮了。
猫咪吃得很香。
徐阳夏专心地看了一会儿猫咪进食,然后才起身去洗了个手,走到盛泽房间,给他量体温。
从下午到傍晚,他给盛泽量了几次温度。等到傍晚,盛泽烧才退下来。
徐阳夏又点了个外卖,点了份粥。
等外卖到了,他把粥放到盛泽的床头柜上。
看盛泽还熟睡着,徐阳夏心想生病的时候多睡睡也不是坏事,就没把盛泽叫醒。
然后拿了个便签纸,写下:起来了记得喝粥,要是粥凉了记得先加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