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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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邶帝难得召见沈冉,自从邶帝开始“修行”后乾清宫总有一种阴森森的氛围,沈冉刚一踏入殿内,就感受到一股冷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乾清宫殿中间被搬来一顶两人高的丹炉,邶帝正站在梯子上专心致志地往里扔着药材。

沈冉一掀衣袍施施然跪下,行礼道:“儿臣参见母皇。”

“冉儿来了。”邶帝的眼神都没从丹炉中移开,直到手中的药材都放了进去,邶帝盖上炉盖从梯子上下来。

邶帝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目光扫过沈冉,道:“跟朕来。”

沈冉不明所以地站起身,跟着邶帝来到书桌前,邶帝从抽屉中拿出一把钥匙,放在桌面上。

邶帝一边坐下一边询问道:“听说你夫郎出京去探亲了,最近没人照顾你,怎么样?”

沈冉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动,面不改色道:“儿臣又不是稚童,夫郎不在自然也能照顾好自己。”

邶帝微微点头,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今日她想和沈冉说的正事之上:“杀害你姑姑的凶手已经查明了,是南明派来的。”

“南明记恨当年战败在你姑姑手下之仇,派了一名男子趁着夜色潜入将军府,用弓箭射杀了你姑姑。”

邶帝将那把钥匙推到沈冉面前,眸色沉沉:“朕近日养生修道,国师同朕说不宜沾血。你不是修道之人,他杀的又是你血亲,朕想,也许你会想手刃仇人。”

沈冉的目光落在那把钥匙上,邶帝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但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母慈女孝的模样。

邶帝到底想干什么?

许久,沈冉接过那把钥匙:“儿臣日日夜夜,都恨不得手刃杀死姑姑的凶手,多谢母皇成全。”

邶帝见沈冉接下钥匙,满意地勾唇道:“朕将那人关押在城外的一处私狱,路线图已经让人送去你府上了。”

沈冉拱了拱手,应道:“是。”

离宫时,沈冉的马车刚刚行驶,另一辆马车与她相向而行,停在宫门前。

谁会这个时候来找邶帝?

沈冉下意识掀起车帘回头看去,看到的是沈昭缓缓下了马车,在宫侍的引领下入宫。

沈冉皱起眉,放下车帘坐了回去。

“沈昭去见邶帝,会不会对你不利?”003问,“沈昭这个人不可信,和她共谋不亚于与虎谋皮。”

沈冉不置可否,看着自己手中的钥匙,金属光泽已经在时间的推移下被氧化,很明显这钥匙已经被使用很多年了,上面的划痕十分明显,是经常有人用这把钥匙开门才会产生的痕迹。

沈冉紧紧握住那把钥匙。

*

邶帝的私狱设置在一处山中,这里人迹罕至入口极为隐蔽,每日只有一个侍卫轮值。

一名女子策马行至此处,在侍卫面前拉住缰绳,马发出一声嘶鸣后稳稳停下。

女子翻身下马,将挂在身侧的身份令牌出示给侍卫看,侍卫一见那令牌脸上立即露出一抹谄笑:“原来是五殿下。”

【沈冉】漠然将令牌挂回身侧,冷冷道:“母皇命我前来处理掉里面那个人。”

侍卫看见对面女子袖中露出一半的匕首,奉承地打开大门放人进去:“真是辛苦五殿下了,五殿下请。”

【沈冉】连一个多余的目光都没有施舍给侍卫,孤身一人进入私狱。

见人进去,侍卫立刻将门重新关上,似乎在等待什么。

果然过了不久,侍卫等的人就到了。

一个女子带着面罩从马车上下来,那面罩和市面上卖的寻常面罩不同,只留下了一个呼吸用的小孔在鼻子处,眼睛部位封得严严实实。

侍卫一眼就瞥到了女子身侧挂着的皇女令牌,再次谄笑着招呼道:“二殿下。”

侍卫并没有让人将面罩摘下,而是打开私狱的门搀扶着人进去,直到关上门才大喊一声:“殿下,可以摘下来了。”

【沈昭】缓缓将面罩摘下,打量了一下这牢狱的环境。

此处阴森湿重,因为建在山里水气弥漫,因常年不见天日不少地方都滋长出了青苔。

【沈昭】一步步往牢狱深处走,脚步声回荡在逼仄空间中,步伐逐渐加快和心跳同频。

激动的心情在走到牢狱深处那件唯一一个关了囚犯的狱室,看清里面的景象后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涌上大脑的怒气。

狱室的大门大开着,面色苍白头发凌乱的男子躺在地上,脖子处还插着一把匕首,血流一地。

那男子面容安详,似乎很坦然的就接受了死亡的命运。

【沈昭】双眼通红一把抓住【沈冉】的衣领,怒吼着质问:“你他爹的在干什么,谁让你来的!”

【沈冉】面不改色地扫了一眼那男子的尸体,淡淡道:“我杀该杀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昭】的理智已经所剩无几,直接一拳打在【沈冉】的脸上。

【沈冉】也不甘示弱将【沈昭】扑倒在地,双手掐着【沈昭】的脖子,目眦欲裂怒骂道:“低劣的外夷血脉,如果不是母皇怪罪,我恨不得杀了你这个南明野种!”

【沈昭】咬牙翻身重新将【沈冉】压在身下,不甘示弱地回骂道:“你以为你就很高贵吗?不过是一个靠算计才能出生的孽种,你有什么资格骂我!”

她们吵闹的声音太大,外面的侍卫却全然不着急,而是不慌不忙地记下这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一前一后地从私狱中走出,都是衣衫凌乱脸上挂彩。

待到两人离去,来换岗的人也到了,侍卫马不停蹄地入宫复命。

邶帝听完侍卫绘声绘色地讲述完,拍着大腿笑道:“她们真的打起来了?”

侍卫诚恳道:“千真万确,二殿下和五殿下的脸上都挂了彩,那血痕和红肿都真真切切的。”

邶帝闻言心情愉悦,大手一挥:“赏。”

侍卫走后,邶帝站在窗前负手而立,看着外面的大晴天忍不住弯唇。

两个蠢货,果然自相残杀了。

沈昭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只有芳贵君。

杀父之仇,足以让沈昭对沈冉起杀心了。

*

二皇女府。

沈昭面无表情地对着镜子给自己上药,一个人影出现在她身后。

沈昭放下手中的棉花,转头看向同样鼻青脸肿的沈冉:“你怎么进来的?”

“和昨晚一样,走你春红楼的暗道。”

沈冉大大咧咧地搬了张凳子坐到沈昭旁边,将沈昭挤到一边看了看自己脸上的伤,感慨道:“你下手真狠啊。”

沈昭莫名其妙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下手就很轻吗?”

沈冉看着沈昭脸上五颜六色的伤,讪讪一笑,接过沾了药水的棉花。

“你自己对自己下手没轻没重的,我帮你。”

沈昭也没有拒绝,任由沈冉拿着棉花在她脸上的伤戳戳点点。

没过多久,沈冉帮沈昭上完药,拍拍她肩膀:“好了。”

沈昭站起身,将空间留给沈冉,静静看着沈冉对着镜子龇牙咧嘴地给自己上药。

沈昭心神一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就先说出了心中的想法:“要我给你上药吗?”

“你?”沈冉嘴角抽了抽,“算了吧,我怕你趁机报复。”

沈昭没有再说话,情绪看起来十分低落不佳,周身像是围绕着一层浓郁的黑气。

沈冉给自己上好药,回头就看见沈昭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样子。

将袖中的身份令牌抛给沈昭:“你的令牌,还给你。”

沈昭十分默契地接住沈冉抛来的令牌,随手放在一边,解下自己身侧沈冉的身份令牌还给沈冉。

沈冉拿回自己的身份令牌。

昨晚她特意来二皇女府找了沈昭一趟,得知邶帝让沈昭今日前往私狱探望芳贵君。

两人一对,当即就知道了邶帝打的什么主意。

邶帝想让沈冉杀了芳贵君,让沈昭撞见现场,以杀父之仇来离间二人。

两人决定将计就计演一出戏,所幸看守牢狱的侍卫从未见过沈冉,而沈昭也只是十几年前才去过一趟,两人交换了身份令牌偷龙换风。

沈昭扮作沈冉先行前往私狱,就在沈昭走后不久邶帝派来的马车就到了。

原本沈冉还怕马娘认出她,结果邶帝害怕暴露私狱位置特意准备了面罩让人戴上,倒是顺了沈冉的意。

沈冉来到监室看到的第一眼,就是沈昭双眼无神地抱着芳贵君的尸体。

阴冷的监室中,沈昭似乎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冰冷的尸体,将人抱得极紧,血染红了她大半个身子。

她脸上像是死人一般的灰败。

和怀中的尸体如出一辙。

-

沈冉回过神看着还在神游的沈昭,斟酌良久才犹豫着开口道:“你还好吗?”

原本沈冉不问还好,沈冉这一问让沈昭的脸瞬间没了血色,极力压抑着激烈的情绪。

沈冉却敏锐地察觉到沈昭垂在身侧的手在微微颤抖。

沈昭注意到沈冉的视线,低头看见自己不停颤抖的手。

缓缓抬起来抓握几下,那手完全不听沈昭控制,只是一个劲地颤抖着。

沈冉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话安慰沈昭,亲人去世,尤其是死在自己面前的这种冲击是用一生都无法忘怀的。

沈冉沉默着看着沈昭无声崩溃地缓缓蹲下身子,沈昭抬起手将脸捂住,破碎的抽泣声压抑在喉间,却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明显。

脆弱这种情绪在沈昭身上格外……难得一见。

沈冉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住,让人呼吸不畅。

沈冉缓缓走到沈昭身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没过多久,沈昭调整好心情拭去脸上的泪痕,轻声道:“我今天见到他时,他就快不行了。他被喂了药,即便我们不去他也很快就会死去。”

“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在我怀里死去以后,我把那匕首插进了他的脖子。”

回忆起这些,沈昭情绪再次濒临崩溃,她的手插入自己发间逐渐收紧,双目通红不停喃喃,声音哽咽:“我亲手……把匕首插进了他脖子。”

沈冉看着沈昭无意识扯着自己头发,抬手覆在沈昭的手上阻止了她这自我伤害的动作,柔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怪你自己。”

“这是邶帝的错,我们一定会给他报仇的。”

沈昭听完沈冉的话,缓缓抬起头看向沈冉,眼中的情绪是沈冉从未见过的复杂。

“我该回去了。”

沈冉轻声道,站起身走到门边还是放心不下沈昭,叮嘱道,

“你别太伤心,好好的,你父侍肯定也不希望你太难过。”

沈冉刚准备走,沈昭却喊住了她:“沈冉。”

沈冉刚打开门,听到沈昭的话止住脚步,回过头静静等待沈昭的下文。

沈昭的嘴唇蠕动几下,最终只吐出两个字:“谢谢。”

她们两人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沈冉,沈昭是绝对见不到芳贵君最后一面的。

沈冉笑笑,留下一句“照顾好自己”就离开了。

沈冉离开后,沈昭的面色逐渐冷了下来和平时无异,如果不是眼尾的红痕任谁来也看不出刚刚情绪崩溃的人是沈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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