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上。
“波鲁那雷夫,您先去方便吧,我想起来有东西还没拿。”
“哦豁!那就我先上了嘿嘿…”
太猥琐了,波鲁那雷夫。
“您不用管我,先去吧~”
“Lucky!干净的卫生间嘻嘻。”
柳微笑的看着波鲁那雷夫走下楼梯,转身像楼上跑去。
“柳姐姐嘻嘻嘻,来找我玩吧~”
乔治,等等她。
那孩子像一只轻巧的小鹿,总是在她即将追上他时和她隔开一段距离。追逐中,两个人来到最顶层,上面灰尘飞扬、一片昏暗。男孩终于停了下来。
“好久不见,乔治。”
“柳姐姐~”
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终于触碰到了自己的弟弟——和梦里的他一样,乖巧、可爱。
“你一点都没变,乔治。”她的手抚上男孩的脸,那里一片冰冷、没有脉动。
“可是你在不停的长大,姐姐,时间过得好快,我都快忘了10年前的你是什么样子了。”男孩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谴责。
大厅里,原本赶过来打算和恩雅婆一起联手解决掉乔斯达一行人的荷尔荷斯被爱子心切的恩雅婆暗算,手上被剪刀捅了一个大窟窿。
“可恶,这疯婆娘。”荷尔荷斯吃痛,他从来没对女人动过手,看来这次要开先例了。
“住口!你个小人,居然在和我可爱的儿子搭档的时候擅自逃跑,害的他被波鲁那雷夫干掉。我要你血债血偿!”恩雅婆根本不听荷尔荷斯的解释,直接召唤出替身。
替身‘正义’是一种雾形态的替身,能够将伤口处的血吸干形成空洞,并且如同提线木偶一样操控伤口附近的肢体。
“死在自己手里吧,荷尔荷斯!”
被‘正义’控制的荷尔荷斯不得不用‘皇帝’指向自己,千钧一发之际。
“老婆婆,我听到你这里有声音,发生什么事了?”波鲁那雷夫一边下楼一边喊到。
狗屎波鲁那雷夫,怎么这个时候坏她好事?不行,这个时候还不能让他发现昏过去荷尔荷斯,不然会把剩下三个人引过来。
恩雅婆心一狠,朝着地上狠狠一摔。
“哎呦!”
阁楼上。
“姐姐,你真的还记得我么?”小乔治声音忽然变得很冷漠,“有那个男人,你已经完全忘了我了,对吧?”
“不是的,乔治!我一直都记得你!他和你是不一样的!你看,我一直都带着有你的照片的项链。”柳赶忙把项链解开,递给男孩。
……
“婆婆,你怎么了?”波鲁那雷夫赶忙扶起摔倒在地的恩雅婆。
“哦呵呵呵~年纪大了人就是不利索啊。估计摔到腰了。”
趁着波鲁那雷夫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恩雅婆指使自己的替身把昏死过去的荷尔荷斯拖到沙发底下。
“来,您的拐杖。”波鲁那雷夫把木杖递给老妇人,“怎么了?您看起来流了很多汗啊。”
“没什么,真的不用管我。你快回房间休息吧。”混蛋,赶紧给我滚啊!
“话说回来,这个酒店这么大,就你一个女人在打理么?你没有亲人么?儿子什么的。”
闭嘴!杂种!我的儿子就是被你这个人渣害死的,给我好好忏悔啊贱人!
“实际上,”恩雅婆掩住面,身体止不住颤抖,努力不把自己扭曲的脸露出来,“我可怜的儿子,他、他呜呜呜,出意外死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他的!”波鲁那雷夫赶忙道歉。
为了让老人赶紧走出丧子之痛,天才波鲁那雷夫把恩雅婆抱到椅子上。
“我给你揉揉肩。”动作倒是格外的专业,“我也是孤生一人,母亲小时候就死了,好怀念母亲啊~今晚,你就把我当做你的儿子吧,尽情向我提要求吧~”
这臭小子!她现在就要把他的内脏抽出来,顺便割了他的老二!
……
“我知道的,姐姐。”男孩转眼又变得温和起来,“我当然知道你是爱我的,对吧?”
“是的乔治,”她把弟弟搂在怀中,“你在我心中从来都是与众不同的。”
“我也是,柳。”乔治抱住她,“可是我好寂寞啊…”
“乔治!”
“好寂寞啊,姐姐,这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孤孤单单的,”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听起来让人心碎,“你有了很多新的朋友对吧?可是我一个都没有。”
“我…”
“姐姐留下来陪我好不好?”男孩忽然想到绝妙的主意,“这样的话我就不会感到孤单了,我们也不会再分开了,对吧!”
乔治的力气忽然变大了,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答应我吧,柳,求求你了。我真的好寂寞啊…”
男孩在女人看不见的地方,舌头变成了尖细的钻头,对准了柳的心脏。
不是?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波鲁那雷夫一边逃跑,一边消化着过载的信息。酒店的老板娘居然是J·凯尔的母亲?!理应和她合作的荷尔荷斯居然和她起内讧了。也多亏了他们之间有嫌隙,捡回一条命的荷尔荷斯还挺醒他小心这个老婆婆。
但是…但是这怎么小心的过来啊!不知道为什么,整个小镇上的人全都变成了这个老太婆的手下,漫无目的的追着他,哦对,还有那个已经死去的满身都是窟窿的大叔。
荷尔荷斯刚才还在他身后喊,千万不要被恩雅婆的剪刀刺中,要不然就会和他一样——受伤的地方变成窟窿,还会莫名其妙的控制。
眼看着波鲁那雷夫要被身后的恩雅婆追上了,就在剪刀飞向他的最后一刻,法国人的天生逃跑圣体发挥了作用,波鲁那雷夫一个闪身躲进厕所,把门关上。
“乔治,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开口…”柳也回手更用力的抱住男孩。
“你不愿意留下来么?柳?”他的声音变得尖锐,“你果然刚才一直在骗我!你骗我!你根本就不爱我!”
“…乔治,在叫我一声我的名字好不好?”
“怎么了?柳姐姐,你心虚了?”
“…不是的,”那双紧紧搂着男孩的手终于松开了,她直起腰,凝视着弟弟的双眼,“乔治,你从来没有叫过我‘柳’,为什么不叫我的英文名字,乔治?”
“什么?”男孩愣了一下。
“是因为你不知道对吧?”
她终于死心了,哪怕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男孩不是她的弟弟,可是那张脸实在是太触动她了,就算是陷阱,她也义无反顾。
“你一直都叫我穆尔根·墨菲啊,我的弟弟。”
原本在厕所外徘徊的尸生人忽然没了动静,让躲在里面的波鲁那雷夫心生怀疑。
没动静了?老太婆那帮人究竟在做什么?
……要不,在钥匙孔看一下,应该不会被偷袭吧?
咕噜。波鲁那雷夫咽了一下口水,靠近钥匙孔。
“嘻嘻嘻嘻!”一个傀儡也在隔着门看他,冰锥一样的舌头顺着锁孔钻了进来,趁法国男人没反应过来,刺伤了他的舌头。
遭、遭了!受伤的地方立马被雾气席卷,伤口处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空洞。
不要啊!柳小姐,快救救他啊呜呜呜,不是说好要来上厕所的么?怎么完全没有柳小姐的身影?
“太好了哈哈哈,这个臭小子总算中了我的‘正义’了!”恩雅婆兴奋的操纵着雾气,让波鲁那雷夫的脸贴在门框上。
“蠢货,你使用奸计让我的儿子J·凯尔怀着悲痛的心情死去。既然如此,你就先帮我打扫厕所吧哈哈哈!”
雾气迫使波鲁那雷夫像蹲坑爬去,舌头也不受控的伸出来。
“把蹲厕给我舔干净,”恩雅婆下了最后的命令,“仔仔细细的给我舔、干、净。”
不行啊,唯独这个不行啊!波鲁那雷夫再一次痛哭流涕。Oh on!!!
三楼客房。
“柳和波鲁那雷夫下去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花京院有些担心。
“我下去看看。”早就打算下楼的承太郎直接起身。
乔瑟夫偷偷和花京院吐槽:“也太傲娇了吧?这性子到底像谁啊?”
大厅的门被踹开了,承太郎走了进来。
“怎么了?客人您怎么不敲个门就进来了。”
山吹柳,不,是穆尔根·墨菲,看着眼前虚假的弟弟,缓缓出声:“你应该是不知道的,我的名字是爱尔兰语中‘人鱼’的意思,但是小时候孩子们总是不懂事,说我不是美人鱼,而是满头红发的海中女巫。但是乔治,他从来都不会嫌弃我,他每次都很认真的和我说,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红发的美人鱼,姐姐你就是第一个。”
对面的孩子随着她的话语一点点显露出原本的样子——一个瘦削、浑身青紫,散发着难闻味道的小孩。
“进城后我就觉得哪里很奇怪,后来花京院也闻到了一样的味道。”她站了起来,“现在我更能确定了,是尸臭。小弟弟,你是尸体对吧?”
“嗬…嗬…”
楼下。
“我来找柳和波鲁那雷夫,刚才敲了门的。”承太郎说道,“我看你是忙着做别的事情没听见吧?老婆婆。”
“你看见他们两个了么?老婆婆?”
啧,那个叫山吹柳的小丫头现在肯定已经被她操纵的尸生人控制住了,波鲁那雷夫也在厕所乖乖按她要求做呢。不过这个空条承太郎和波鲁那雷夫那个蠢货不一样,精明的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肯定会被怀疑,她还不如实话实说。趁着这小子不注意,用剪刀刺过去。
“我很清楚他们在哪里,承太郎先生。”恩雅婆赶忙收拾好情绪,笑着领承太郎向门后走去。
“哦?”
“波鲁那雷夫先生朝着厕所走去了,山吹小姐说是要出去看看,承太郎先生。”
在空条承太郎充满压迫的凝视下,恩雅婆差点就维持不住假笑了。
“这两个家伙,真是不让人省心。”他轻叹口气,“波鲁那雷夫就在这个后面么?”
“嗯,没错,厕所就在里面。”恩雅婆抽出了剪刀,“就在走廊的最里面那间。”
机会!在承太郎背过身去开门的同时,老妇人举起剪刀朝着男人刺去。
果然还是个毛头小子!如果在这里杀了他,DIO大人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对了,我想起来了,”本打算开门的承太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件事情忘记问你了,老婆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腿往后退了一下,正好绊倒了猛扑向他的老妇人。
!!
“啊!”恩雅婆一声惨叫。
男人回过头:“嗯?真是的,老婆婆,怎么又摔倒了?是绊倒什么了么?”
“好、好危险啊…”多亏的她把剪刀往外移了几分,要不然她眼睛就要废了。
“是啊,居然拿着剪刀就摔倒了,幸好没有伤到要害。还好还好。”他完全转过身来,“虽然你还没有站起来,但请允许我继续提问,你刚才为什么叫我承太郎?我从来没介绍过自己,其他人也没叫过我,你能解释一下么?”
承太郎慢条斯理的补充了一句:“可能是因为我小时候喜欢看《神探可伦坡》吧,不把细枝末节搞清楚,会一晚上睡不着。”
哈!居然又是同样的问题!真当她恩雅婆会在同一个地方犯错吗!
“你、你在怀疑什么啊哈哈哈。”恩雅婆摆摆手,“是入住登记本啊,你不是刚在上面签了名字吗?空条承太郎哦呵呵~”
“哦?你说的入住登记本是这个吗?”他把从前台顺过来的笔记本打开。
“没错没错,就是…”什么!居然写的是‘空条Q太郎’?
“从你叫出乔瑟夫名字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了,我也告诉过其他人不准叫我的名字。”承太郎把笔记本一扔,“但你还知道我的名字,就说明…”
“你是来追杀我们的替身使者吧?老太婆。”
……
“仔细想想就很奇怪啊,”她看着眼前如同僵尸一样的孩子,还是不忍心下手,“这么不正常的城镇里,居然有这么正常的老婆婆,这才是最可疑的吧?”
“嗬…嗬…”没有了雾的伪装,这个孩子连简单的发音都做不到,只是不停的摆动头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