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瑟夫先生?”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错乱,才看到了不到20岁的乔瑟夫·乔斯达。
他的长相和承太郎真的好像,就是更多了几分西方人的骨干立体,嘴角也不知道为什么破了皮还有些青紫。
“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柳。就是我啊,乔瑟夫·乔斯达,来来来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青年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威胁。
乔瑟夫身后似乎有什么动静,拱了拱他超级大的围巾后传来了两个小孩子的声音。一个声音耳熟的不像话,至于另一个……
“所以您身后的是?”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哦哦,承太郎、花京院,你们两个别躲着了,快出来。”
藏在195cm青年宽阔的身躯背后的两只小萝卜丁走了出来,他们身上的衣服显然不合身,摇摇欲坠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人从衣服里滑落。
好、好可爱~哦呀,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承太郎和花京院。
她蹲了下来,朝着两个孩子伸出手。花京院似乎有些害羞,看到她的动作后又向后退了几步。
“大姐姐,你的头发和我一样是红色的呢。是染的么?”小孩子的关注点和大人不太一样。
“不是哦,和你一样是天生的,要摸摸看么?”她把绑好的头发解开,取出一缕递向小花京院。
花京院终于松开了拽着乔瑟夫围巾的手,朝着她走过来,在触摸到熟悉的头发以后,整个人明显放松了不少,开始自顾自的玩起来。
“承太郎呢,”柳转过头来,“还认识我么?”
“…柳姐姐。”声音很青涩,还是孩童的声线,可能是因为只有童年的记忆,所以对她也是用的敬称,“总觉得你和她很像。”
“嗯,我就是她啊,承太郎。”
“真是的,”他握住了她的手。“那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高中生头围的学生帽对7岁的承太郎来说还是太大了,大到遮住了他几乎全部的脸。声音从帽子底下穿出来显得瓮声瓮气。
“哦豁,这小子居然直接就信你了!”乔瑟夫捧起自己的脸,一脸怀疑,“我刚找到他的时候差点被他打骨折。”
“那就是您的不对了,乔瑟夫先生。承太郎这样的好孩子怎么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对您出手呢?所以您一定对他说了奇怪的话吧?”
可恶,干嘛一下子就点出来啊,他也不过是骗了一下小孩子,说‘他们两个被大人抛弃了’这样的话,结果承太郎的拳头哐的一下就朝着他脸揍过来了;花京院也是,直接发动绿宝石水花向他砸过去,而且因为身高太矮,宝石水花居然刺到了那里…他现在还在疼啊,小混蛋…
“大姐姐也认识这个奇怪的大哥哥么?”花京院蹭到她耳边小声和她告状,“就是他说我们被爸爸妈妈抛弃了,而且还说他是来抓我们的坏蛋,所以我和jojo就一起揍了他一顿,不过后来他还是向我们认错了,还说他能带我们去找到认识的人,所以我和jojo就和他一起过来了。”
哦呀,她就说乔瑟夫先生每次挨揍都是有缘由的吧。
“别这么看着我,柳。毕竟看到这么点的承太郎、花京院还有波鲁那雷夫,任谁都忍不住想要调戏一下吧?何况还是20岁的‘我’。”
“您是说?还有波鲁那雷夫?!”
“Yes~不过在阿布德尔手里,他们两个过一会才能过来呢。”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一直沉默着玩她头发的花京院忽然开口:“大姐姐,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么?这里不是日本吧,我记不太请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了。”
因为身体变小了所以记忆也跟着回到小时候的状态了么?
“花京院,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么?”
小孩摇了摇头。
“他们的记忆都在衰退,会逐渐回到孩童时期。”乔瑟夫在一旁解释到,“如果不是先天的替身使者,连替身也会消失。比如我,比如承太郎。”
……
她重新帮两个孩子整理好衣服,小孩子喜欢温柔的人和女人,她恰好两点都占据。花京院似乎因为她的发色把她当成了某个亲人,一个劲的想要往她怀里缩;承太郎倒是冷静一些,只是看她的眼神总有一种委屈的意味,明明也想钻进她怀里,却被花京院抢先了。
青年兴致勃勃,一把抱起了承太郎,一会揉揉外孙的头、一会掐掐他的脸。贺莉嫁到日本后他们几乎没有再见过面,除了承太郎出生的时候他和丝吉一起赶到日本见到了还在襁褓里熟睡的男孩外,就只剩下每年贺莉会固定寄给他们一些外孙的照片。这些照片被丝吉保存的很完好,可和鲜活的mini承太郎相比,那些照片简直不值一提好吧!可恶,他好想把外孙抱回去向丝吉炫耀一下。
不习惯被陌生人乱碰的承太郎毫不客气的挣扎起来:“放开我,老头子!”
“什么老头子?我现在才20岁好不好!臭小子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努力挣脱开外公的承太郎赶忙跑到她身边:“离他远点,柳姐姐。刚才这个家伙一直在盯着漂亮的女人看,看见人家的腿和胸部眼睛都直了,一看就很不靠谱。”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我那是在找敌人懂吗!”
唔…六七岁的小承太郎简直就是炸毛的小狮子啊,和她记忆中一样可爱呢。这个时候要顺毛摸一摸,他就会平复好多。就像这样~
承太郎被她用另一只手抱在怀里,这个动作从她小时候开始已经做过很多次,某些程度上甚至成为了肌肉记忆。她摘掉了男孩的帽子,用手揉过他有些卷曲的黑发,也抚平了他原本烦躁的内心。
“不要生气啦,承太郎,我们不和外公一般见识好不好?”
“嗯。”
咦~这小子从小就是听姐姐话的‘好孩子’啊,看的他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你们又遇到了新的替身使者了么?乔瑟夫先生。”
“差不多,不过也不全正确。我们还遇见了玛拉雅那个女人。”
“哦?她带了新的同伴过来。”
“是啊,是一个发型很难看的男人,能力是通过影子传递的,一旦被他的影子触碰到,身体就会逆向生长。”
“所以…在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这个嘛…”乔瑟夫心虚的扣了扣脸。
“还是我来和您解释吧,柳小姐。”少年的声音从乔瑟夫身后传来,是年轻的阿布德尔,看起来比她还要小一些,也不过国中生的年纪。
阿布德尔怀里抱着的正是波鲁那雷夫,相比于称作是小孩子,现在的波鲁那雷夫被称作婴儿也不为过,他手里似乎还捧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十分的珍贵。
“阿布德尔还有波鲁那雷夫?”她小声询问。
“是我,柳小姐。”“啊嘞,大姐姐知道我的名字呢。”
太混乱了…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混乱了,她觉得自己简直和掉进地洞的爱丽丝一样,眼前的这群家伙都是柴郡猫、三月兔和疯帽匠的化身。
被放下的波鲁那雷夫捧着手里的白布找到了花京院,两个人居然不出意外的成为了好朋友。小法皇和小战车也被他们亮出来作为交友的特殊一环。乔瑟夫帮他们找了块画布和一些彩笔,两人就在房间的一角画了起来。她本来想让承太郎也过去玩的,但是却被男孩以‘画画太幼稚了,他要保护好柳姐的安全’为由拒绝,固执的想要和她在一起。
“好了,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吧,阿布德尔先生。”她一脸严肃,连坐在她腿上的承太郎也露出一副冷峻的表情。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
本来说好大家今天一起出去买早餐,但是她临时决定洗个澡就和大家分开了。
不出意外的话,靠谱的高中生和成年人们会把她的美味早餐带回来,这样她可以好好的坐在酒店里享受一下来之不易的温馨时刻。然后意外就发生了。
“玛拉雅跑了出来,用替身袭击普通人,导致周围磁场一片混乱。我、花京院还有乔斯达先生就追了过去,把买早餐的任务交给了承太郎和波鲁那雷夫。”
“然后?”
“玛拉雅似乎没有恋战的意思,而是把我们往阳光充足的地方引,并且在周围布置了很多插座阻止我们逃出去。”
“就是说啊,这个娘们也太狠了。”乔瑟夫灌了一口冰可乐继续补充到,“眼看自己打不过我们,就把一个鼻青脸肿的路人拉过来挡在自己前面,救人肯定比揍人更重要,你说对吧,柳?”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从乔瑟夫先生嘴里说出来就让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了。
“那个鼻青脸肿的路人不会是…”
“没错就是第二个敌人啊,哈!真是的,居然敢耍老子!”
嗯?乔瑟夫先生年轻的时候居然是这种性子吗,比老了以后还要恶劣很多啊。
“咳咳,大概就是这样。”阿布德尔点点头,“玛拉雅把那个家伙扔了过来,自己转身就跑了。结果花京院抛出法皇去救人,第一个受到了攻击。”
柳回头看了看那两只三四岁大小的孩子,点了点头。
“然后是阿布德尔先生的影子和乔瑟夫先生的影子先后受到了攻击?”
“不,乔斯达先生挡在了我前面,所以他减龄了40多岁,而我只减少了20岁。”
荒诞中居然带有一丝合理。
小孩子的专注性比较差,窝在她怀里的承太郎可能觉得被抱着持续的太久了有些难受,于是下意识拱了她一下,在她怀里换了个姿势。
“那承太郎和波鲁那雷夫?”
乔瑟夫接过话:“我之前说那个敌人鼻青脸肿的跑过来对吧?”
“不会是…”
“就是这小子打的,可以啊,居然以小孩子的拳头揍上去了!”
果然,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一下。
“柳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小学的承太郎一人打五个国中生都不犯怵。不过他从小就是好孩子就是了,从来不惹事生非,只有她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亮出正义的铁拳。
“那个男人应该是‘赛特神’的化身,”阿布德尔继续说道,“他应该也没想到承太郎居然出手这么狠,但是还是被他逃掉了。逃跑的路上正好遇到了玛拉雅,于是两个人假戏真做,把我们骗过去,还把我们变成了这个样子。”
赶过来的小承太郎碰到了全都逆生长的剩下几个人,花京院退化的最严重,几乎只剩下三四岁的记忆,性格也变得内向自卑,看到承太郎后就一直跟在他身后。没办法,承太郎只好给阿布德尔指明了他看见波鲁那雷夫的位置,然后和乔瑟夫一起先回来。
两个孩子在一起画画,相处的比他们想象的融洽,只是波鲁那雷夫时不时看向手边的白布,一直不肯放松。
“白布里面是有什么东西么,阿布德尔先生?为什么波鲁那雷夫一直不放手?”
“是…”“是大姐姐哦。”
回答这个问题的居然是波鲁那雷夫自己。
“大姐姐为了保护我被坏人用替身攻击了,现在变成了胚胎,怎么办啊…”
小波鲁那雷夫踉踉跄跄的走过来,把白布抱在手里,小心的递给柳看了一眼——里面只有一个几厘米不到蚕豆形状的胚胎,呼吸已经十分微弱了。
“这是!普通人?!”她差点没拿稳。
“嗯,我赶过去找到波鲁那雷夫的时候这个‘女人’就已经被他捧在手里了,但是气息非常的微弱。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几分钟,她自己就会因为缺氧和没有水环境死掉。”
“会死掉?大姐姐…会因为我死掉么?”
波鲁那雷夫陷入深深的自责中。明明大姐姐什么都没做错,可是还是因为他受到了牵连。
……
“喂,我说,”乔瑟夫把最后一点可乐干了个一干二净,“你们几个别太灰心丧气啊,不是还有我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