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0 命运之锤16

塞西莉亚扭头看去。

风吹过灌木丛。

似乎并无异样。

Dean摊着手目送松鼠小偷远去，看到塞西莉亚盯着灌木丛问她，“怎么了，哪里不对？”

塞西莉亚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有人在盯着我。”她起身朝有疑点的灌木丛走去，Dean紧随其后。

开始塞西莉亚只是随意的慢慢走着，灌木丛后的男人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应该没被发现。

谁知道塞西莉亚走到一半忽然加速，男人被吓了一跳，立刻跳了起来。

塞西莉亚立刻猛追。

Dean几个大跨步，用力一扑，狠狠地把男人推倒压在身下。

还熟练的反绑对方的双手。

他恶狠狠的说，“你是谁？！”

男人立刻大声求饶，“我是个摄影师，刚刚看到你们很上镜，就拍了几张照片，我不是坏人！”

塞西莉亚叉腰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男人，Dean已经把手伸进了对方的衣服口袋里翻出了钱包。

看到和钱包一起放着的一沓摄影工作室名片，他才放松下来，拿起名片，笑着和塞西莉亚说，“他好像没骗人。”

塞西莉亚接过名片，这是一张350g的哑粉纸，很厚实，看得出来做名片花了大价钱。

至于名字，阿诺德.特维斯特，加粗了自由摄影师这几个字。

她把对方的名字和电话发给Nick，拜托他忙完了查一下这些信息。

抬抬下巴，她示意Dean把人放开。

阿诺德连忙起身，有些害怕往后退了退。

塞西莉亚上下打量一番，绿色夹克衫、灰色格纹衬衣、牛仔裤、运动鞋，30岁左右，平平无奇的脸，看上去也没什么肌肉，从外表看没有任何攻击性。

大概她冷着脸的样子有些吓人。

阿诺德竟然又往后挪了挪。

塞西莉亚把那张做工扎实的名片夹在两指间，板着脸塞到了口袋里，质问道，“拍几张照片，你跑什么？”她站在原地，盯着阿诺德的眼睛。

阿诺德只觉得压力大增。

他咽咽口水，小声解释说，“你突然跑过来，我吓了一跳。”

Dean笑的得意，这回换他叉腰了，这位摄影师说的你们很上镜那句话，他很满意，于是他开玩笑说，“放心吧，她不会打你的。”

……

也许你应该知道，你在破坏我的审讯环境。

塞西莉亚试图阻止Dean继续胡说八道，给他肚子来了一下，让他可以明确接收到这个信号。

Dean吃痛，他叫了一声。

阿诺德往后躲了一下，看他的眼神里写满了你骗人这三个字。

Dean揉着肚子，还要强行解释，“她只会对我这样，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

塞西莉亚闭上眼睛。

好了，不用再问了，这个人就算有问题也不会交代了。

审讯最好的时机，就是对方心神激荡的时候，那个时候，人最薄弱，说什么都会露出破绽。

眼看不能再问，塞西莉亚没有再揪着这个摄影师不放。

她伸手，让对方把刚刚偷拍的照片交出来。

阿诺德心疼的捡起了自己掉在地上的相机，那是款经典的徕卡M6相机，用的135柯达胶卷，非常适合用来拍摄温暖的人像照。

他试图用相片质量打动眼前这个凶巴巴的女警察。

“我发誓，你们的两个照片真的特别美好，不如保留下来，等我把相片洗出来，拿给你们，可以吗？”他看看冷漠的塞西莉亚，又看看有些期待的Dean，果断调转方向，试图说服Dean。

虽然男士通常没什么决定权。

但万一这位英俊的男士可以打动这位美丽的女士呢？

“先生，请你相信我，我的摄影技术绝对值得信任，如果预约拍摄的话，我的价位通常要500元美元一天的。”阿诺德拿起自己的名片，“先生，我的名片很贵的，如果我不是非常专业的人，用这么贵的名片划不来的。”

Dean咬着唇，偷看塞西莉亚，发现她只是例行公事的冷漠，没有生气，于是他悄悄问阿诺德，“你发誓，照片真的很美？”

阿诺德立即举手起誓。

“上帝为我作证！”

“就算用在婚礼相册里也毫不违和的。”

Dean喜滋滋的笑了起来，他被阿诺德的用词打动了。

他偷瞄塞西莉亚，发现她翻了个漂亮的白眼，但没有阻止自己，于是他乐呵呵的搂着阿诺德的肩膀，小声说，“兄弟，给我点时间，我们两个需要商量一下。”

等Dean转个方向和塞西莉亚商量的时候。

女警探发出灵魂拷问，“你什么时候才会对这些突然出现的奇怪的东西有所防备？”

Dean无言以对。

好吧，他上当过很多次了。

不过，“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Dean支支吾吾的，“反正就是不一样！”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合照！

塞西莉亚跪倒在这个莫名其妙的逻辑里。

于是她像往常一样，选择退一步。

让Dean见识过骗局再来说服他，效果会更好。

“好吧，让我们来看看，这次的结果是什么？”

Dean伸出手，眼见塞西莉亚无视自己，他拿过塞西莉亚的手拍了上去，随后乐呵呵的表示，“5美元，赌注达成。”

塞西莉亚叹气。

看着Dean又和那个摄影师勾肩搭背起来，摇了摇头。

阿诺德把自己的东西收好，对塞西莉亚发誓，照片肯定不会让她失望，如果让她失望，他甚至可以赔付500美元！

塞西莉亚深邃的眼睛扫了扫他，眼神里满是不相信，“你最好是。”

双方约定好取照片的地方，至于时间阿诺德表示全程下来得3个多小时，建议他们晚点或者明天再去拿。

Dean迫不及待的表示今晚就去。

等阿诺德走了，Dean还沉浸在即将获得双人合照的快乐里。

塞西莉亚拍拍他，揶揄说，“我们总是输掉赌局的Mr.Winchester，先把钱准备好吧。”

Dean竖起食指晃了晃，挑眉得意的说，“不，我有预感，这把我会赢。”

赢我？下辈子吧。

塞西莉亚笑眯眯的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不然某个总是输给她的猎魔人，恐怕会炸毛。

重新坐回那条窄窄的长椅，Dean紧紧的挤在塞西莉亚身边，恨不得两个人变成一个人。

“你今天从警署出来，为什么在生气啊？”Dean搂着塞西莉亚的肩膀，一边玩她的头发一边问，想了想，他说，“是不是案子不顺利？昨天那个怪物没交代吗？”

塞西莉亚还没说话，他已经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昨晚不该把她交给警察，应该我们来审问她。她要是不老实交代，我把她的肠子扯出来！”

塞西莉亚揉着脸，有些疲惫的说，“没用的，她只是个小喽啰。”塞西莉亚给Dean说了下今天在警署的审讯结果。

听着听着，Dean玩头发的手停了下来。

“这也太奇怪了。”

他若有所思。

“要不就是她在撒谎。要不就是有人篡改了她的记忆。如果是这样的，那个篡改记忆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如果是普通的警探，身为普通人类，很难相信篡改记忆这条。

但塞西莉亚不是普通人。

她对Dean的推测很赞同。

“现在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只能等待，等那个人自己出现。”

Dean纠正她的用词，“也可能是那个东西，某种存在。”他又开始玩塞西莉亚的头发了，手指从发尾轻轻的滑过，看着那些近乎黑色的头发从自己手上划走。

塞西莉亚把自己的头发从某个幼稚鬼手里抢救出来。

Dean一声哀叹，失望的顺势把脸埋在她的颈间。

闻着熟悉的香味，他习惯性的抱住塞西莉亚，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和对方紧紧贴在一起。

塞西莉亚也只好回抱住这个异常喜欢贴着她的男人。

她的手无意识的男人的背上划来划去，思考着，“你有碰到过这种东西吗？控制人心？甚至时间跨度可以达到十几年之久。这算是，某种巫术吗？”

Dean满足的慵懒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有的，这个世界什么怪事情都有。不过具体是怎么做到的，没办法直接判断出来。得有些辅助的证据，比如找到施法的工具，或者通过用品确定仪式。”

他提供了一些猎魔人的思路。

塞西莉亚则思考了异种的问题。

看来她得回趟芝加哥，把外公给她的图鉴拿回来。

再把自己的格林小屋搭建出来。

她不能再这么自由散漫下去了，以前学的那些东西，早已经随着时间流逝了，她得努力学习怎么成为一个真正的格林。

“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Dean发现怀里的人忽然没了声音，有些奇怪。

难道是有了新的思路？

“我在想什么时候回趟芝加哥，我有些重要的资料落在了家里，一大堆的笔记和图鉴之类的，得拿回来才行，突然成为格林，我还没做好准备。”

Dean听出了塞西莉亚的心虚，他坐好，扶着塞西莉亚的肩膀，严肃道，“记住，新手期最重要的经验。”

“打不过就跑。”

女猎人思考片刻。

点头认可了这条朴实无华的经验。

过了一会儿，Dean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等一下，你刚说回芝加哥？”

“上帝啊，我的车还在芝加哥！”

“不会被人偷了吧！”

伟大的猎魔人急的团团转。

新鲜出炉的女猎人则拼命的让自己不要笑出声。

最终她没有克制住，笑了出来。

伟大的猎魔人明白了什么。

“把黑美人交出来，不然我就亲你。”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