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点点头，先是将窗帘拉上，而后拉着哈利与罗恩走出了医务室，顺便带上门。

“艾薇...”

“你是在叫埃尔薇拉还是我？”薇莉蒂斯睁开眼，那双浅绿色的眼睛清澈的恍如一滩莱茵河，“为什么要叫我艾薇？”

埃尔夫温沉默着，甚至不敢对上女孩那双平静的眼睛。

“...您知道吗？”鼻尖忽然感到酸涩起来，薇莉蒂斯红着眼喊道，“我以为我能和妈妈一样！”她看着像是一尊雕像的祖父，高声控诉着，“可您甚至不愿意不告诉我，我的妈妈——乌莉埃拉——她的魔杖是柏木...这很难吗？”

老人艰难而缓慢地摇头，“不...”

“我不是埃尔薇拉！”女孩尖声叫着，“我不是艾薇！我是薇莉蒂斯！”她抽出枕头朝着地上砸去，“祖父，你好好看看——我是薇莉蒂斯！”

“对不起...”埃尔夫温甚至说不出话来，他咬着牙不想在孩子面前掉泪。

“为什么隐藏她的存在？”薇莉蒂斯坐起身，凝视着祖父的脸，“是因为她是伏地魔的爱人吗？”她不肯放过老人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她为塞希尔这个姓氏蒙羞——”

声音嘎然而止，薇莉蒂斯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祖父，甚至以为是错觉都不想承认是最疼爱她的祖父打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埃尔夫温颤巍巍地想要抱住薇莉蒂斯，但却被女孩躲过，“薇莉蒂斯，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再乱说了。”

薇莉蒂斯不再说话了，沉默地捂着脸，凝视着祖父，眼泪从眼眶里滚落。

“原谅我...”

埃尔夫温用手巾擦拭着女孩脸上的泪水，这一次薇莉蒂斯没有在躲。

“...我想要一个人呆一会。”她轻声说着，像是一块即将碎掉的玻璃。

埃尔夫温起身，在病床前站了许久，直到女孩重新躺下，他为她盖好被子才转身离开。

“我能进去吗？”

邓布利多站在门口等了许久，对着出来的埃尔夫温问道。

“让她一个人呆会儿吧，邓布利多教授。”埃尔夫温轻声说，好像老了几十岁，身体的气力全部都被抽走了。

邓布利多轻轻拍了拍埃尔夫温的肩膀。

他的学生也老去了...

好在埃尔夫温并没有在霍格沃茨待很久，下午他就回去了，消息是邓布利多校长带来的，这无疑让薇莉蒂斯松了一口气。

下午邓布利多带着下午茶去探望女孩。

“早上我来的时候，埃尔夫温说让你一个人待会。”他坐到床边，那双像是浩渺海水般包容的蓝眼睛温柔地注视着面前的女孩，“感觉好些了吗，孩子？”

薇莉蒂斯点点头，但又不知道回些什么，她靠枕头坐着，双眼无神地盯着墙壁。

“或许你会想吃点蛋糕？”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将一张椅子变形成桌子放在旁边，而后从随身携带的盒子里取出茶水与糕点。

“谢谢。”薇莉蒂斯接过邓布利多递来的巧克力派，她挖了一口，随后就不在动了，“校长，我能问问我是怎么出来的吗？”

女孩低着头，金色的长发散布在病床上，那双绿眼睛里总是湿漉漉的，眉眼间又总无端能让人看出忧愁。

“这要多亏了你的小伙伴们，是他们找到了密室，”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你失踪了将近一个多月，孩子，我们都很担心你。”

一个月...

“可我好像只是睡了一觉，”薇莉蒂斯抬眸，“然后我醒过来了，伏地魔与我说了一些事，我知道了埃尔薇拉，再然后...他又给了我一道昏睡咒。”

“能与我说说，为什么早上与埃尔夫温吵架吗？”

女孩抓着床单的手紧了紧，“艾薇...这个昵称...”她咬了咬唇，像是做出一个艰难地决定，轻声问道，“是在叫我，还是埃尔薇拉？”

“或许，埃尔夫温只是在怀念。”邓布利多说道，“怀念他的妹妹。”

“可她是伏地魔的恋人！”薇莉蒂斯摇摇头，“她是...”

“她是个英雄。”邓布利多打断了女孩即将说出口的单词，“薇莉蒂斯，她是个英雄，正如我在上个学期末告诉你的，她被自由爱着，所以春天的柑橘花不愿再被困在枝头，而是毫不犹豫地投向自由的怀抱。”

女孩早已泣不成声。

邓布利多怜悯地看着面前的女孩，站起身往外走去。

“进去吧，哈利。”他对着紧张地想要躲起来的男孩说道，“我想她需要你。”

哈利从老人身边急急跑了进去。

“薇莉蒂斯，你还好吗？”

女孩听着熟悉的声音，身体停滞了一下，捂着脸不肯抬头。

“我觉得我不太好。”她委屈道。

“怎么哭了？”哈利慌忙抽了几张纸巾擦拭着女孩脸上的泪水。

“...我只是太害怕了，哈利。”薇莉蒂斯抿唇，“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还有赫敏和罗恩了...”

“薇莉蒂斯，”哈利俯身抱住女孩，“不会的，我承诺你，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