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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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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瑜血红的双眼微微眯起,奴仆们见状纷纷退下。

李鹤霖紧攥双拳,双脚如灌千斤,一步一顿。

“......你这样子,怎么那么好笑啊哈哈哈哈哈!”四下无人,她恢复了李鹤霖脑海中的疯癫模样,没有半点贵妃的样子。

“阿霖呀......姐姐没想到阿霖会这么怕我,你真可爱。”

行至内殿,红瑜不断出声嘲讽,血红眼眸紧紧盯着李鹤霖,仿佛想要将她看穿。

谁是你妹妹,李鹤霖心中啐了一口,逼着自己平静下来。

在这宫墙之中,到底不能随意见血,但若红瑜出手,她亦不会相让,大不了鱼死网破。

当然,红瑜这女人是个聪明又谨慎的,两败俱伤的场面也不是她想要的。

李鹤霖向内望去,纱帘之后有身形微动,听见有来人,帐内人伸出手来,将帘拉开。

四目相对,两人皆惊。

但长期的细作训练,让二人迅速收敛情绪,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咳,你怎么把宫女带进来了?”萧墨薇直起身子,将帐帘全部拉开。

红瑜闻声才将视线从李鹤霖身上收回,随即换上了一副嬉笑的表情转向床榻之上,但笑未至眼底。

“阿薇难到不认识她?”

萧墨薇未着外衣,发髻微乱,这让李鹤霖皱了皱眉,心中疑惑愈加放大。

“芙蓉殿内宫女众多,我怎会个个都记得?”她不动声色地反问。

红瑜闻言低笑两声,眸中血色晦暗不明。

“既然阿薇不认得她,那便好办了,这贱婢冲撞了本宫,拉出去砍了吧。”

萧墨薇闻言一怔,而正值话语中心的李鹤霖仍是情绪淡淡。

对上那双红眸,她面无表情地开口:“贵妃娘娘说笑了,奴婢今日是第一次见到娘娘,何事冲撞到了您?您怕是记错了人。”

“哈哈哈哈!阿薇你看,她说本宫记性不好,她胆子好大啊......”

萧墨薇微叹一声,不做回答。

“你说,要不要把她留在你身边伺候?本宫记得,阿薇就喜欢这种胆子大的,不是吗?”

“你别闹了,我乏了,让她出去吧。”

红瑜咯咯地笑了笑,神色有些耐人寻味:“本宫的确是记性不好了,阿薇是该乏了......那好吧。”

她并未给李鹤霖任何眼神,直道让她滚出去即可。

“......你也出去。”床榻上的人轻声开口。

“......呵呵,阿薇当真无情,那本宫明日再来叨扰萧嫔娘娘了。”

李鹤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是什么情况?这两人怎会如此亲密?莫非是红瑜知晓了萧墨薇的身份?

殿外,宫女太监一个不留,一看便是红瑜的意思。

李鹤霖知晓她还有话要说,便在院中停留。

不出半柱香的功夫,红瑜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李鹤霖竟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气息,若是那是她起了杀意,真的说不准李鹤霖还有没有命活。

“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最好一次性都说清楚。”李鹤霖冷冷出声。

“阿霖这话说的,姐姐能要什么呢?姐姐什么都有。”

李鹤霖无法猜透她的心,红瑜似乎是一个没有目的,没有软肋,没有恐惧,没有心的人,但凡四者占其一便可称作一位强者了,若是四者皆备......堪称恐怖。而她就是这样的怪物。

红瑜看着李鹤霖有些苍白的嘴唇,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靠近,在指腹即将接触到李鹤霖的双唇之时,被狠狠拍开。

“你做什么!”李鹤霖的五官变得有些扭曲,丝毫不掩盖对她的厌恶。

红瑜眯起双眼,随后一把抬起李鹤霖的下巴。

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让李鹤霖无法挣脱。

“虽然我什么都有,可阿霖差点把我杀了,我难道不该生气吗?我应该生阿霖的气,不是吗?”

红瑜面中不带一丝表情,但出口之言能让李鹤霖感到强烈的冷意爬上她的脊背。

“阿霖不会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无论你和萧墨薇演的再像,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她果然什么都知道!

李鹤霖费尽全力挣开了她的手,目中狠意不散:“你敢动她,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大不了,就再杀你一次。”

“哈哈哈哈哈哈哈!”红瑜一阵狂笑,眼角泪水控制不住地积攒。

“我偏偏就要动她。”

此言一出,一股杀意浓烈地向红瑜袭来,她却一躲不躲。

那双镶金的朱红色鞋履表面结起了薄冰,一时间红瑜无法抬脚。

“怎么,樊笼家主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红瑜脸上浮现出森然的笑容,“好吧,我暂时先放她一马。”

“但是阿霖,你有点惹怒我了,我本来不想那么快送你这份礼物的。”

她所说的礼物无外乎是破坏李鹤霖计划的绊脚石,但从小兵小卒一路杀上来,取代了前任家主的她,显然不是被吓大的,那便见佛杀佛,见招拆招。

只待李鹤霖离去,一股烈火在红瑜脚边燃起,薄冰顷刻间消失。

她不屑地看了一眼袖口处的一片雪花,随即双眼火红,雪花立马化为白烟消散。

李鹤霖离宫前,偷偷去了一趟梨花小道,仅是瞥了一眼,便离开了。

她实在担心红瑜这女人会跟踪自己,以后与公主相见只会更加困难。

萧墨薇已经被她盯上了,李鹤霖不愿再将余念扯入其中,若她俩人的关系被红瑜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摄政王府。

“萧嫔竟是你安插入皇宫的眼线?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红瑜发现了。”余冀既惊讶又担忧,“能成为樊笼家主的,果真势力强劲。”

“不过看样子,短时内她不会将我的身份告诉皇帝。”李鹤霖揉着太阳穴,双目紧闭,“她若暴露我的身份,我亦会将她前家主的身份捅破,两败俱伤的事情她不会做。”

“无论怎样,她始终都是个祸患,不得不除。”

李鹤霖心道废话,若是能够轻易除掉,还需要禀告他么。

“临走之时,她告诉我为我备了一份大礼。”

“这可不像是会送什么好东西。”余冀看着面露疲惫的李鹤霖,顿了顿,仍开了口,“你就觉得她会做什么?”

李鹤霖叹了口气:“必定是马逸尘的兵权。”

“她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还能左右皇帝的决定吗?”余冀感到意外。

但随即又认为合理,自从先皇后殡天,皇帝便再没有侧立中宫,对待妃嫔也称得上是雨露均沾,但最近贵妃开始变得独树一帜,从嫔位一路升至贵妃,算得上后宫第一人了,而这位贵妃又恰好是他们的敌人。

“她当然也有。”李鹤霖果断开口,面目深沉,“我早就说了,马逸尘被夺兵权是是是迟早的事,她不过是加快了事情的发生,这不要紧。”

余冀点点头:“现下要紧的,就是在控制涟安的同时,不被贵妃发现端倪。”

他走近李鹤霖身旁,拍拍她的肩膀:“我相信你。”

李鹤霖忽地转身,倒叫余冀吓了一跳。

“怎么了?”

“王爷相信我自然好,只是,我还需要王爷的配合。”

“这是自然,你说吧,需要本王做什么?”

“策反......段莲玉。”

余冀一惊,目中寒意若隐若现:“你......都调查过了?”

“王爷不肯说,不代表我不能知晓。”李鹤霖语气淡淡,“策反莲儿这件事,对于您来说,应该很容易吧。”

余冀未置一词,目光森冷地盯着眼前之人。

“毕竟......十二年前您是她的师父,不是吗?”

“李鹤霖,本王会将此事办成,不过,别再窥探本王的过去,否则,我保不齐会对你做些什么,别拿我对你的宽容当放纵。”

“……是我逾矩了。”

“记住了,别和她提起过往之事。”

其实李鹤霖并未深查余冀幼年离宫的细节,她认为这并不重要,她仅需要一个有权有势能够撼动皇帝地位的人,至于这个人的品性是好是坏,过去是否磊落,这都无所谓,因为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余冀今日将茶壶换成了酒壶,一旁的老管家上前,将二人面前的杯盏倒上酒。

“知道了,我们各取所需即可。”

“正如此意。”

举杯相碰,达成共识,刚才的摩擦便算化解。

因利而聚就是如此,宜结也宜解。

几杯酒下肚,李鹤霖站起身。

“属下便先告退了。”

“等等。”

余冀出声叫住她。

“前些日子见你忙碌,本王便叫能工巧匠将金纹镔铁匕首铸成。”

老管家得令,忙将匕首呈与她的面前。

李鹤霖上前接过,只见此匕首整体线条流畅自然,宛如镶嵌了金纹的灵动游鱼。刀刃与刀柄比例恰到好处,手握挥舞十分轻巧,十分适合初学者,如若用的顺手,亦能作为长期的随身武器。

“多谢王爷。”

“不必谢我,都是为了共同的目标。”

是啊,都是为了一样的目的进行努力,但这一瞬间,李鹤霖仅为能够赠予她一件称手的武器而感到愉悦。

回房的路上,她仍然摩挲着这把匕首。

刀柄上并无任何花纹,显得有些单调。

她回房寻出了一把小刻刀,刚要对着柄身处“下手”,又默默停了下来。

对着石头雕刻试练了许多次,李鹤霖终于自信地将石头换成了匕首。

三月春风绵绵吹拂,吹起她水墨色的衣袍,李鹤霖认为衣袍碍手,便利索地脱去,继续雕刻。

终于,一朵梨花在刀柄处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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