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叫了这么多人,把我捆成这个样子……好害怕好害怕。”霍行知假哭了两声。
霍行知的个头比季隐真还要高上一些,霍行知猛地撞进他怀里,他不禁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体。霍行知将头埋在他肩上哭诉,他皱着眉听着,听完后发现霍行知在嘤嘤地哭,不知所措地思考了片刻,将手放在霍行知背上拍了拍,道:“别害怕。”
季隐真转而问霓欢:“你欺负他做什么?”
没等霓欢开口,霍行知抬起脸添油加醋道:“她妒忌你我二人少年相识的情谊,便故意让我去做工,不让我见你。我想着,她也是你的好朋友,我不愿让你们为我吵架,或许我努力工作就能让她对我改观了,这样的话,你就不用夹在我们中间为难了,我不愿让你为我为难。可是昨夜里你来找我说了两句话,被她知道了,她便要趁夜半时分如此的折辱我!还叫了这么多人来看我的笑话!说我不给她磕头就抽死我!隐真,我就算再忍让也不能忍让到这种地步,她若真逼我跪下了,我、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我不活了——!”
说罢,霍行知又缩进季隐真的肩窝干嚎。
季隐真拍着他的背安抚道:“你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也不会让你跪下的。”
霓欢憋得脸都红了,向前踏了一大步,喊道:“你不活了就去死啊!你竟敢碰隐真哥哥!”
霍行知哇地大叫了一声,更加缩在季隐真的肩窝不出来,一边蠕动一边嚎叫:“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季隐真深皱眉头,道:“你怎么可以逼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呢?他这样为你着想,你也应该为他着想。”
霓欢道:“不是的隐真哥哥,不是霍行知说的那样,他在胡说!”
季隐真道:“我亲眼看见你将鞭子甩在他的头上,你难道不是要打他吗?”
霍行知适时抬脸凑到季隐真耳边道:“隐真哥哥,我觉得霓欢有话要说,你倒不如让她将事情讲述一遍,也对她公平,不算我冤枉了她。”
季隐真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他转向霓欢,“你要说什么,说罢。”
霓欢一时语塞。她想反驳霍行知的话,但不知道要怎么反驳,从哪里反驳,因为霍行知说的全是实话。那她为什么第一次听见,只觉得霍行知在添油加醋的害她?
霍行知心里面已经开始捧腹大笑了。如果季隐真不在,他已经去霓欢面前耀武扬威了。
霍行知窝在季隐真肩上看着霓欢,道:“你不开口,是承认了你对我做的事情吗?”
霓欢垂下眼咬了咬嘴唇。
霍行知吹耳边风,道:“隐真,我不想呆在这儿,我看见这棵树好害怕,我们走吧。”
季隐真点点头,抽出旁边侍卫刀将霍行知身上的麻绳砍断,道:“走吧。”
两人正转过身,霓欢哇地一声蹲在地上哭了。孙会兰一惊,连忙蹲在一边细声安抚着霓欢。
季隐真又拧起眉毛,想上去看看霓欢,刚迈出一步,就被霍行知按住肩膀,然后投给季隐真一个放心的眼神,在站在一边的侍卫怀里摸了摸,摸出一块手帕,走到霓欢面前蹲下,将帕子递了出去。
霓欢泪眼中看见一只手伸过来,第一时间以为是季隐真,将帕子拿来擦了擦脸,正露出一个笑脸抬起眼睛看上去,正看见霍行知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表情一僵,惊吓似的猛站了起来将帕子丢给霍行知,喊叫道:“滚啊!你就是个撒谎精!撒谎精!”
霍行知也缓缓站起来,姗姗开口:“我哪里撒谎啦?”
霓欢咬牙切齿走到霍行知面前,道:“你有本事就露出你的真面目啊?你算什么男人?你恶不恶心?你有本事就堂堂正正的对付我!”
霍行知一脸凝重听完,缓缓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霓欢忽地伸起右拳,毫无征兆冲霍行知的脸打去。
可霍行知早有准备,一弯腰躲掉了,还顺势跑到了季隐真身边,将帕子塞进其主人的手中,大喊道:“你怎么就忽然打人呢?”
霓欢气愤地跺脚,季隐真正要说话,被霍行知打断:“隐真,霓欢她肯定是气头上了,没关系,我原谅她了,不过咱们让她自己安静一下吧。”
季隐真向霍行知投去敬佩的目光,点点头,由衷地叹了一句:“你真好。”
霓欢听在耳中怒火中烧,霍行知听在耳中脸上微带戏谑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摸了摸鼻子,道:“诶呀,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