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随又忘了，自己现在是狐狸，就算找到了病例有人脉，也是人形顾随的，狐狸顾随并没有。
想到这顾随整个狐狸都down了下来。
沈遂再次进书房就看见松果的大尾巴在桌边晃啊晃，整只狐狸都被乌云笼罩。
“这是怎么了？”沈遂走过来坐下，把桌子上的狐狸抱到怀里，捧起狐狸头，松果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不要不开心。”沈遂贴贴松果，松果把头扭到一边，不让沈遂贴它的脸。
“真不高兴了，小狐狸不要想太多了，开开心心就好了。”沈遂被躲开也不生气，揉揉狐狸头，摸摸狐狸尾巴安慰它。
哼，你什么都不懂，呜呜呜呜。
顾随越想越伤心，眼眶都红了，眼泪盈满眼眶，差一点掉下来。
“不哭不哭，是我不好，我不说了。”
沈遂亲亲狐狸头，眼泪顺着眼眶掉落，一路下滑最后掉到沈遂衣服上，他也没注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要不开心了，开开心心才能活得久。”
沈遂抱着狐狸晃悠安慰它，但他并不怎么会安慰人，之前戴浅就吐槽他安慰人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不如不安慰了。
狐狸就这样抽抽噎噎的窝在沈遂怀里，沈遂好脾气地抱着哄了很久，又给它找了冻干来吃，又开的酸奶喂给它。
不知道什么时候看的，说小动物忘性大，心情不好给它们找点东西转移注意力就好了。
沈遂几乎是使劲浑身解数，又给松果梳了好几遍毛，狐狸才终于是不掉眼泪了，掉那么两滴给沈遂心疼够呛。
沈遂差点找小瓶子接着留个纪念提醒自己，又想有点不合时宜还是忍住了。
总之，忙活了好久才哄好狐狸，沈遂倒是没觉得麻烦，反而觉得狐狸还挺好哄的，像一个人。
那个人也是这样好哄，因为他对自己不好、不重视自己身体跟他生气，结果亲亲抱抱就哄好了，他当时就觉得那人跟小动物一样。
可惜，已经过去了。
沈遂摸摸狐狸的脊背，皮毛顺滑柔软，跟人的一点不一样，传说人是猴子变得，沈遂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他觉得猴子的毛不怎么样。
很久之前他们去动物园玩，那里就有猴子抢沈遂的包，被顾随拦下来，要不然沈遂就会被伤到。
顾随……
沈遂摸狐狸的手不知不觉顿了下来，陷进回忆里出不来。
没等沈遂细想，就感到一阵恶心，他的身体在警告他。
沈遂长长叹气，才终于把恶心感压下去，他低头，把自己整张脸都埋狐狸毛里。
顾随：？
它好不容易不伤感了，沈遂怎么又伤感起来了。
狐狸叹气jpg.
没关系人，狐狸的毛给你埋。
顾随晃悠尾巴扫在沈遂后颈，痒痒的，沈遂还以为松果是不高兴了，起身，把自己埋乱的毛理顺。
结果松果直接翻身，露出毛茸茸的肚皮给沈遂，白白香香，沈遂努力忍住了，还是没成功，一把埋了进去。
顾随忍着炙热的呼吸，任由沈遂吸了好一会，好在沈遂是个特别礼貌的主人，不会乱摸，只是在胸脯上埋了一会。
呼吸离得过于近，顾随产生了一种沈遂正埋在他胸上的错觉。
顾随以前就觉得沈遂很爱大胸，很喜欢自己的胸肌，现在想想果然不是错觉。
埋了好一会沈遂才抬头，差点忘了正事，他想自己要是时日无多，应该多走一些地方，多吃一些美食。
沈遂来书房是想最后开一次直播，告诉一下自己为数不多的粉丝不用蹲了，他可能会无限期的请假，后面能不能再上都不好说。
沈遂调整好心情架上手机打开直播，没什么人，挺好的，沈遂其实不太习惯说这种分别的话，本来想发个通知就好了，后面觉得不够正式，这个号沈遂断断续续的播了得有几十次了，是真的陪了他很久。
沈遂觉得应该有一个正式的告别。
“hi。”沈遂伸手打了个招呼，弹幕飘过。
[主播怎么这个时候开播了。]
[主播主播，上次看了讲解我终于会了，谢谢主播。]
“没关系，应该的。”沈遂看见这一条回复。
[主播是有事要通知吗？]
[主播从来没这个时间开播诶。]
[感觉气氛很沉重。]
[SB主播。]
[不敢露脸是不是因为太丑了。]
[后面是不是本人都不知道吧，现在找个代做可不是麻烦事。]
还没等沈遂再看，刚才辱骂的几条ID都被房管禁言了。
“我只是来说一下因为身体原因我可能会无限期的停播，如果有蹲我的可以就是不用蹲了。”
沈遂并不太知道该怎么说，他们的关系说是主播和粉丝也有点奇怪，因为沈遂并不是很称职的主播，他们也不是喜欢沈遂的，更多是讨论学习。
沈遂其实拿粉丝当同学，就是有问题一起讨论，分享解题思路的同学。
他觉得这样的关系是比较对的，符合他们的对话和平时相处。
[不要啊主播，你走了我去哪找手这么好看气质这么好，讲题这么好的人啊。]
[楼上你，我附议。]
[大家都这样我就放心了。]
弹幕一瞬间变多，又多又快沈遂根本看不清，只看见了三条。
他没再说什么，只把松果从腿上抱到桌子上，“给大家看看我的狐狸吧。”
[主播怎么不说是猫了。]
[我还真以为是猫。]
[狐狸狐狸，我rua我rua，狐狸还是猫都好rua]
[带我一个，我不挑。]
屏幕里出现一只毛茸茸的狐狸，狐狸凑近镜头，银灰色的眼睛一闪而过，只留下毛茸茸的四个爪子，还有长长的尾巴。
[啊啊啊啊，好像埋进去了，我猛吸]
[爪子也白白净净的，我舔我舔]
[楼上是变态，小狐狸来我这，我不是变态]
沈遂伸手把松果往后带，让他全身入镜。
白皙的手简直与皮毛融为一体，眼尖的人还看见沈遂腕骨处的小痣。
[好漂亮的毛斯哈斯哈。]
[你确定说的是毛？]
[它的眼睛是灰色的诶，好少见。]
[是诶，我看见的狐狸都是深瞳。]
[没人看见博主手腕上的小痣吗，感觉好se啊，我舔。]
沈遂福利大放送，给松果播了好久，松果就躺在桌子上任撸。
[好乖呜呜呜呜。]
[真的好乖，都不跑的。]
[向哪个方向拜能赐我一个这样的狐狸呜呜呜呜]
[主播限定]
沈遂撸的手法很好，给顾随撸的困困的，它打了个哈欠，耳朵跟着抖了抖。
“那就播到这了，有缘再见。”
沈遂没忍心说的太死，如果他能活下去，他还是想再直播跟大家一起做题的。
松果晃晃尾巴从沈遂腿上跳了下去，跑到客厅里，留给沈遂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沈遂跟出去，发现松果不见了。
沈遂：？
过了好久松果突然再次出现，叼着逗猫棒还有一个毛线团，跳到门口，把东西往沈遂衣服兜里塞，沈遂就站在客厅看。
松果塞了半天塞不进去，扭头冲着沈遂叫了一声。
狐狸:人，你很没有眼力见。
沈遂没忍住勾起唇角偷笑，松果直接跳到他脚下，哼哼唧唧不满地咬他裤腿。
“好了好了，不笑了。”
沈遂把松果捞起来抱到怀里，慢慢走过去把东西装进兜里，“是要我带你出门吗？有这个计划。”
松果蹭蹭沈遂胸口，沈遂心软软。
手机里还有很多没有回复的询问，沈遂却打算带松果私奔，他比较看好之前那个女生，沟通过后女生表示可以稍晚一些日子，等她回国再把松果取走，正合沈遂的意。
沈遂不觉得自己能活三个月，但是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是真的没有，还是私心不想有，沈遂也不知道。
今天先去附近吃吃吧，已经下午了。
沈遂这么想着穿上外套走出去，气温很低，积雪不化，路上随处可见堆得高高的雪堆，有闲情逸致的给雪堆做成了雪人。
雪人白白胖胖的，黑色的石子眼睛，橙色的胡萝卜鼻子，手上插着两个小树枝，脑袋上戴了一个铁桶帽子，像极了顾随以前给他堆的雪人。
或许人死之前会有走马灯不是空穴来风，他现在就总是忆往昔，他离开后刻意忘记顾随，很成功，最近却好像一下回到解放前。
压抑了太久的思念比潮水还汹涌，沈遂被淹没海中，喘不上气。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看了很久，一直到感觉凉意浸满了身体，腿也僵硬才动了动，然后转身离开。
冬天的风又硬又冷，打在脸上跟巴掌一样，让人止不住的想躲开，又躲不开。
沈遂在这样凛冽的风中摸到了一丝热源，是兜里的松果，松果毛茸茸包裹了沈遂的手。
沈遂想了想走进了一个商场，商场暖气很足，一瞬间温暖了沈遂全身。
沈遂随便逛了逛，也没看见什么想买的，他物欲其实很低，也不怎么攒东西，像卫生纸什么的一次不会买特别多，大概是三个月左右，然后提前半个月再买。
衣服也是能穿就穿，他不爱搞穿搭，架不住人好看，随便穿穿也像精心设计。
沈遂走了没多久就累了，他感觉身体很沉，胸很闷，只好就近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顺便把松果拿出来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