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起来,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灯,翻出老警察留下的水果和面包,拿到自己的房间里一个接一个的吃,又去烧水煮汤喝,忙忙碌碌让自己显得很幸福,甚至哼起了歌。
那晚妈妈要带他一起走的,但是谈松齐懦弱,害怕被爸爸抓住又是一阵痛打,所以他出了门闹着不去了,跑回屋子里撞到了凳子,惊醒奶奶,妈妈还想叮嘱儿子几句,却被奶奶叫醒的爸爸逮个正着。
那个恶匪做事的时候清醒得很,把所有东西处理掉,叫他去把沾血的锤子埋在老槐树底下。当他回来的时候,那个男人捧着大碗吃东西,奶奶站在锅前,在那里搅动,就和以前一样,蒸腾的热气将她笼罩在里面。后来的那些日子,那个恶匪都是这样大口大口吃饭的,还去外公外婆家里大吃特吃。尽管人变得憔悴了,双眼总是血红,一副受了欺负的老实人模样。旁人的感情是在赞赏,说,看那男人跑了老婆,伤心,老得快了。
他现在就在尽力模仿那个恶匪的心情。天亮了,开着的灯不起作用了。门外那声音终于停止了。他站在镜子前面照了照,果然眼睛充血,面容憔悴,不过他却想笑。换了身好看的衣服,带上自己的兔子,出门去办一件要紧的事情。
樱州艺术学院门口,正是上午十点,学生们刚好下课的时间,人来人往,相比之前热闹了一些。发传单的女学生忙碌起来,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恭敬的向来往的人递上那一张张花花绿绿的纸。
那些人大多看到发给他们传单的人是位颜值较高的女生,都乐呵呵的接了,已经走远了还恋恋不舍的回头去看。他们觉得这女生长得和他们不一样,或许是带点儿少数民族的血统。
这一阵过去,学校门前又冷清了些。有人和女学生搭话,问她愿不愿意找份更轻松挣钱多的工作,学生说,“请问您认识一个叫作惠子逢的人吗?”
那人一愣,说,“认识,认识的,我带你去。”
谈松齐在旁观察许久,到了这里,他上前去横插一脚,叫了声“姐姐”,面对那人,冷冷地看着。那人讪讪笑了,一边离开,一边多看了女学生几眼,“那改天聊,我还有事,改天再见!”
“你认得我吗?”
谈松齐转过身来,天真无害的笑,“鹿,你姓鹿,叫什么?叫什么来着?”
她屏住了呼吸,期待着。
“鹿藏月,对不对?”谈松齐看着她兴奋的样子笑出声来,再次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姐”,说带着她去找惠子逢。她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