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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试探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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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福宁殿中在皇上跟前侍奉的陶姑姑,傅锦松了口气。

“王妃可好?”陶姑姑含笑问道。

傅锦答好,陶姑姑又问:“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

傅锦如实作答,陶姑姑接着问:“王爷如何?”

“王爷也很好。”傅锦微笑说道。

福王一动不动坐在她身旁,两眼发直面无表情。

今日怎么木呆呆的?傅锦心想。

陶姑姑看了福王一眼,又问道:“依王妃看来,福王果真痴傻吗?”

傅锦奇怪看着陶姑姑,陶姑姑神情不改,解释道:“并非奴婢唐突,奴婢是在替皇上问话。”

“我觉得王爷不傻。”傅锦笃定说道。

陶姑姑变了脸色,傅锦又道:“他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陶姑姑面色一松,脸上又浮起笑容:“那么,王爷的心智相当于多大的孩子?”

傅锦斟酌着,陶姑姑提醒道:“还请王妃据实作答。”

“王府中人说他有七八岁,我觉得更聪明些。”傅锦说道。

“那么,是多大?”陶姑姑追问。

“十岁左右。”傅锦说道,“我娘家有两个弟弟,一个十岁一个七岁,我据此作答。”

陶姑姑点点头,傅锦又道:“不过呢,王爷言语上极为不足,说不了整句子,和三四岁的孩子差不多。”

陶姑姑嗯了一声:“王爷可识字?”

“识字,但不多。”傅锦说道,“外出游玩的时候,遇见的匾额,他能认得十之三四。”

“那么,可会写字?”陶姑姑接着问。

“没见他写过。”傅锦看向福王,“王爷会写字吗?”

他呆头呆脑得坐着,不说话。

傅锦指尖轻触他搁在膝头的手背,他瑟缩着躲避。

“请柳妈妈进来。”傅锦吩咐道。

“王爷可会写字?”傅锦问柳妈妈。

“会写些笔画简单的字,就是写得不大好。”柳妈妈忙道,“奴婢不识字,不懂什么是笔画,更不懂好与不好,此话是听长史官杨大人说的,杨大人学问极好,皇上命他教王爷读书识字,杨大人每回都是兴冲冲来,叹着气走,近几年索性不来了。”

陶姑姑嗯了一声,客气说声多谢,便不再言语。

柳妈妈试探看向傅锦,傅锦摆摆手,笑说道:“没事了,妈妈暂且退下吧。”

待柳妈妈告退走出,陶姑姑道:“长史官自有长史官的职责,他能在任上十五载,定是忠于职守,深得皇上信任。”

傅锦说声明白,陶姑姑的意思是,福王如何,皇上问长史便知,不过那是另一回事,今日只问你。

陶姑姑又问道:“王妃如今可与王爷同寝?”

“王爷自己住惯了,他依然住在原先的院子里,我住在寝殿。”傅锦答道。

“那么,王妃可进过澜院?”陶姑姑问。

傅锦说没有。

“可进过悦心斋?”

傅锦又说没有。

陶姑姑正色道:“既是夫妻,王妃理当对王爷关心备至,王爷的书斋,王爷的院子,王妃都应该进去瞧瞧,王爷到底认得多少个字,又会写多少个字,懂些什么样的学问,又会些什么样的本领,王妃都应该知道。”

傅锦恭敬说是。

“我没话了。”陶姑姑起身告辞。

送走陶姑姑回到寝殿,傅锦歪在榻上微闭了双眼,享受着冬雪的推拿,心中暗自思忖,皇上专程派御前女官来到东都,就为了问这些话?为何要问这些?

她一句一句想着陶姑姑的问话,难道,皇上不相信福王是个傻子?又或者,皇上相信,但不知道他究竟傻到何种程度?

陶姑姑临行前的话,是让我仔细观察福王,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也就是说,皇上在怀疑福王?在戒备着他?

一个傻子,还能谋权篡位不成?

难道,他是装的?

傅锦猛得坐了起来,冬雪一惊,手下动作放慢放轻。

他有没有可能是装的?

想着这些日子他的一言一行,如果刻意伪装,应该能够做到。

如果他是装的,我该怎么做?

僵坐着出一会儿神,又歪了回去。

唤一声冬雪,问她道:“这几日在饭桌上侍奉王爷,你觉得可有异样?”

“王爷没有正眼瞧过奴婢,也没有跟奴婢说过话,奴婢想要寻机把脉,却没找到机会,奴婢无能,竟对付不了一个傻子。”冬雪懊恼着,突又说道,“不对,若是傻子,没有这样机敏,奴婢大胆揣测,也许王爷并不傻,他只是为了自保……”

“住口。”傅锦打断她的话,目光严厉看着她,“这样的话不可乱说,万一传出去,就是掉脑袋的事。”

冬雪脖子一缩,傅锦又道:“你是医者,医者最是客观,哪有凭空揣测乱说话的道理?”

“奴婢知错了。”冬雪小声说道,“奴婢是为了姑娘,若是姑爷好好的,姑娘的日子就能锦上添花。”

“眼下已经很好,又何必奢求其他?”傅锦脸色和缓了些,“我为何嫁过来,你忘了?”

“奴婢不敢忘,可是……”冬雪忙道。

“没有可是。”傅锦轻声说道,“你听我的,不许自作主张。”

“奴婢遵命。”冬雪恭谨说道。

傅锦嗯了一声,合眼打盹。

午膳的时候,王爷没来。

冬雪问要不要去请,傅锦摇头道:“许是贪玩忘了时辰,不来就不来吧,有那么多人侍奉,饿不着他。”

晚膳还是没来,傅锦有些奇怪,吩咐冬雪分出一份送到澜院去。

晚膳后,柳妈妈来了,愁苦说道:“王爷受了惊吓,关在澜院里不肯出来。”

“受了惊吓?哪来的惊吓?”傅锦奇怪道。

柳妈妈看看周围的人:“老奴有几句私密的话,要跟王妃说。”

傅锦摆摆手,周围的人退了出去,在外合上了房门。

“王爷七岁那年,先帝突然驾临行宫,见到王爷后好一番考问,看王爷反应木然,又是作法又是针灸又是服食丹药,还头朝下吊着,每日吊两个时辰,折腾两个多月不见起色,这才作罢回京。打那以后,王爷就落下了病根,只要一进平乐堂,他就知道是宫里来了人,他又害怕又惊慌,硬着头皮煎熬到来人走后,他会躲回澜院将自己关起来,一关就是好些天。”柳妈妈红了眼圈,“今日有王妃陪着他,本以为能好些,看到他没过来寝殿用午膳,老奴心中惦记,过去敲开澜院的门问了问,闫婆骂老奴多管闲事,老奴只能悄悄跟珍珠和绿玉打听,她们说王爷又在闹脾气,将自己关在卧房中,除去闫婆,谁也不让进去。”

“这位闫婆是何身份?”傅锦有些好奇。

“她原是贞太妃贴身的侍女,贞太妃去后,她未曾出过澜院,就那么守着王爷。”柳妈妈道。

“倒是难得忠心。”傅锦赞许道。

“是啊。”柳妈妈怅然道,“王爷对她比对我要亲近。”

“那么,王爷何时能缓过来?”傅锦问道。

“说不好。”柳妈妈摇头,“有时候三五日,有时候十天半月,也有三个月半年的。”

傅锦心想,这些日子逛得有些累,牡丹花期也过了,不如呆在王府中歇息,顺便寻机去澜院和悦心斋瞧瞧,也好给皇上交差。

连续几日窝在寝殿发懒,兴起时就到花园里走走,王府的花园很大,牡丹开罢又有芍药,芍药看够则湖中泛舟,湖心亭坐着听风,水榭下可以喂鱼,水榭旁搭着秋千架,荡到尽兴再归。

不觉三日过去,午后水榭下喂鱼时想起福王,看看天色尚早,眼眸一转心想,今日也许是个好时机。

从花园西侧的月洞门穿过去,来到澜院后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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