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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银库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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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妈妈真的病了。

她准备了十二个大元宝,六百两银子,可王妃并没有找她来要。

她怀疑是闫婆盗了银库,正想着去试探,可她封了四品女官,那可是四品女官,有俸禄有权力,这女官定是王妃给她的,王妃这是要提拔她,王府里没有管事,她又是唯一的女官,这管事一职非她莫属了。

她一旦做了管事,那银子可就半分也要不回来了。

她满腹心事茶饭不思病倒在床,她派人去请儿子过来一趟,儿子推脱说公务繁忙,不肯前来。

过了两日,她躺不住了,挣扎着起来梳洗过换了衣裳,让人抬着她出了院门,想着从大门绕去仪卫司,可门官换了人,不认得她,拦着不许进去,也不给通报。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是谁都能进的?”门官皮笑肉不笑。

“我是王爷的乳娘柳妈妈。”她有气无力说道。

“吓唬谁呢?”门官脸一板,“若是王爷的乳娘,应当在二门里呆着,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再说了,那柳妈妈想见指挥使,从二门上传个话就行了,用得着绕到前面来吗?”

“我还是指挥使彭将军的娘。”她低声下气说道。

“指挥使大人姓彭,柳妈妈夫家姓柳。”门官翻个白眼,指着她道,“趁我对你客气,赶紧走,再纠缠的话,派人拿棍棒驱赶。”

她灰心丧气往回走,没走几步心下一动,唤一声金豆,隔着轿帘吩咐道:“去驿馆。”

到了驿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对金豆授意,跟驿馆里的人说,王妃打发她来见彭将军,有要事相商。

不大的功夫,一个兵娃娃大步出来,拱手说一声请。

柳妈妈搭着金豆的手臂,强撑着向里,看到儿子的脸,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儿子正坐在床前看着她,她潸然泪下。

“怎么病成了这样?”儿子皱眉问道。

“王妃没找我要银子,老闫成了四品女官,你不肯见我。”她嘶哑着声音说道,“桩桩件件压在我的心头,能不生病吗?”

“病了就好生养病,为何要到这儿来?”儿子的声音很冷淡,没有关切,只有责备。

“我怀疑是老闫偷了银子,几次派人给你传话,你不肯见我。我不来这儿,怎么能见到你?”她满含着怨愤。

“你有话跟我说,从二门处打发人传话才是正经。”儿子说道,“总派小丫头去值房前探头探脑,像什么话。”

“我还有脸进内宅吗?我辛辛苦苦十多年,银子没了,女官没了。”柳妈妈两手捂着脸,无比悲怆说道,“我这张老脸,都丢尽了。”

“一切都是因为你不尊主母包藏私心。”儿子盯着她,“如今没当上女官,后悔了?”

“我不后悔,我为何要后悔?”她指着他,“我都是为了你。”

他没说话。

“怎么,你只做忠臣,不做孝子是不是?等宗正司来了人,你要眼睁睁看着你的亲娘被处死,是不是?”她声音嘶哑叫嚷了起来,“你恨我是吧?恨不得我死是吧?我这会儿就死给你看。”

她头一低朝着他撞了过来,他伸手用掌心挡住了,发出无奈的叹息。

儿子的掌心温热,他小的时候,她常常牵着他的小手,那会儿,他的掌心也是这般的温暖。

她心中一颤,抬头看着儿子,伸手碰一下他的掌心,又连忙缩了回来,小声说道:“儿啊,娘不想死,娘还想抱孙子呢。”

他沉默片刻,开口说道:“不管是搜查还是问话,都得王妃首肯,我几次求见,她都拒绝了。”

“她还摆上谱了。”柳妈妈切了一声,“找杨大人啊,她怎么也得给杨大人脸面。”

“我试试。”他说道,“你回去好好养病,我会解决银库之事,你放心就是。”

“那四品女官呢?就是闫婆的了?”她咬牙道。

他皱眉看她一眼,低下头陷入沉默。

她挣扎着下床,一迭声唤着金豆,咬牙切齿吩咐道:“爱答不理的,真没意思,咱们走。”

回到家中,她拉着金豆的手泪如雨下:“那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我都病成这样了,他轰我走,我走的时候,他都没有出来送我。”

“您老人家晕过去后,彭将军立马打发人去请良医正,武大人过来为您把脉开方,又为您扎了针灸,彭将军仔细询问过病情才放下心来,他没来送您,是因为有客人在,听说是兵部来的人,应该是很重要的客人。”金豆对她说道。

她愣了愣,金豆笑问:“您这会儿是不是觉着好了很多?”

她带着泪笑了:“还真是,好了些。”

傅锦不好驳杨大人的脸面,答应见一见彭将军。

早膳后对福王说道:“我要到隽清阁见一见彭将军,你去不去?”

“有鬼。”他认真看着她。

“过了好几日了,都搬走了。”她笑道,“彭将军前几日不是想见你吗?一起去吧。”

他点了点头。

傅锦心想,你想单独见到王爷套他的话,我才不会给你机会。

到了隽清阁,彭将军已在门外等候。

踏上石阶,就听吱呀一声,隽清阁大门徐徐敞开,司官薛大人引领着王爷王妃进到阁中,满室书香萦绕清幽凉爽,令人心旷神怡,瞬时忘了外面正是夏日炎炎。

分别坐下后,薛大人亲自奉茶上来,躬身告退。

傅锦搁下茶盏看向彭将军,和颜悦色问道:“彭将军因何事求见?”

“末将有一事禀报。”彭将军道,“贞太妃祠堂里有一个地窖,我娘将王府的银子藏在了那里,她带着我过去看的时候,发现银子丢了。”

傅锦愣了愣,随即一声冷笑。

“此事并非我们母子所为。”彭将军道,“若是我们所为,早就带着银子远走高飞了,又何必前来禀告王妃?”

傅锦想着那个让她脸红心跳的数目,不由一阵发晕,白花花的银子还没见着呢,就丢了?她想要发作,想要破口大骂,想要让夏至将柳家的架过来,亲自执行家法。

彭将军看她脸色发青双眸喷火,两手紧握成拳,忙出声提醒道:“王妃还请冷静,为今之计,得尽快将银子找回来。”

傅锦仰脖子灌一盏茶进去,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她两眼直直盯着彭将军,紧绷着脸凝声问道:“那,你的意思呢?”

彭将军忙道,“末将仔细想过了,想要将这么多银子带出王府,必得分批多次才能做到,而王府的守卫向来是内松外紧,十二个时辰都有官兵巡逻,人员出入都会记录在案,随身带的东西都要打开来查看,别说是往外偷银子,运送潲水出去都得经过几道关卡,是以末将断定,银子一定还在王府内。”

“你的意思是,有内贼?”傅锦咬牙道。

“是。”彭将军道,“而且这个内贼能在夜里走动,能轻易进出贞太妃的祠堂,能搬走那么多银子不被人察觉,这样的人,王府里只有一个。”

“谁?”傅锦想到一个人,似乎,只有她能够做到,可我刚提拔了她,此时说出她来,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彭将军看她沉默不语,追问道:“王妃觉得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傅锦压下心思,一脸不悦说道,“我来的日子短,端午后才知道这些人的姓氏和职务,对他们的品性做派则一无所知。”

彭将军唇角微扬:“王妃究竟是不知道?还是想到了,却不敢说?”

傅锦挑着眉反将一军:“难不成你想到了?那你说来听听。”

彭将军看向福王:“那,我可要说了。”

福王没听到一般,低头把玩着手中一枚玉蝉。

“这样吧。”彭将军笑笑,拿出一枚铜钱,“抛起再落下,是正面的话,王妃先说,反面的话,末将先说。”

“可以。”傅锦也笑笑,“不过呢,为公平起见,这铜钱,让王爷来抛。”

“好。”彭将军看向福王,“就怕王爷不愿。”

“他最贪玩儿了,有什么不愿的?”傅锦笑着唤他,“阿衡,玉蝉玩腻了吧?玩铜钱可好?”

“好。”福王答应一声,将玉蝉小心翼翼搁进袖筒,抬起头看着彭将军,伸手接过铜钱,高高抛起,落下来握住了,轻轻摊开掌心,是反面。

“太好了。”傅锦拊掌道,“彭将军先说。”

“王妃想的可是闫妈妈?”彭将军问道。

傅锦不耐烦道:“你直接说就是,恁地啰嗦。”

彭将军一笑:“闫妈妈性情耿直,若是她知道我娘换了银库,会跑去与她争吵,跟她打架,但是不会暗中偷银子,所以,王妃想错了,偷银子的人不是她,而是……”

他顿了一下,看向福王。

傅锦心中一紧,不是闫妈妈?那会是谁?不可能啊,难道王府里还藏着我不知道的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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