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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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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呦难得进城。

扩大生意之后,陆呦极忙。很少有时间做邯郸大北城的街溜子。

趁着赵姬带嬴政拜访姬昊,陆呦顺道来到了赵姬府上。

赵姬早从大北城中搬出,和陆呦比邻的宅子太过狭小,加上秦国吕不韦偷偷送来的金银,赵姬在东城重新买了宅子。

“大忙人怎么进城了?”赵姬略有些诧异,一身丹红的曲裾深衣,头上戴着翡翠玉饰。

赵姬刚好要去找嬴政。两人并排走,陆呦回道:“来看看你,顺道看看政儿。你知道政儿拜我为师了吗?”

赵姬很意外,她从来没有听到这个消息,政儿自小不亲近她,两人偶尔一起吃饭间,嬴政全是沉默,像是块礁石。

她说服了好久,才说服自己可能政儿性子生来沉闷。可没想到,政儿连此等大事都没告诉自己。

陆呦能说出来,就说明政儿不是像陆呦开的学校一样广纳学徒,而是更为亲近的师生关系。

赵姬面上淡然,像是之前已经知道这个消息,她点点头:“说来是我失了礼仪,未曾献上礼物,之后我会补上,还请你多多照顾政儿。”

陆呦确实没看出来,她摆手:“我可不是来要拜师礼的。我听政儿说,你们今天要去拜访姬昊,可否多一个闲人?”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

赵姬点头,“可。”

嬴政刚被侍女伺候着穿好衣袍,腰间换了个陆呦送来的镶金铜玉厄。小小一个,看起来严肃极了。

芽在一年前已经出嫁,她的夫君和她一样,都是赵姬宅子上服侍的人。且她本人算是升职,掌管着嬴政小院的大权,直接对嬴政负责。因而没有再做伺候穿衣的活。

“公子,女君和陆女君到了。”

婢女细声细气地说道,看到嬴政小小一只紧张地抿唇时嘴角忍不住翘起。

“政儿,准备好了吗?”陆呦不体面地在院子外扬声喊道。一旁的赵姬无奈扶额 她安慰了下身后慌乱的侍女。

“好了。”嬴政拂掉牙最后为他整理头饰的手,小跑几步后重新恢复稳重,步伐轻快地出了门,在陆呦面前将将停住,“问女君好。”

陆呦笑眯眯的回礼,“问政儿好。”

赵姬将嬴政拉到一边,整理了下嬴政跑动期间歪了的玉佩和头发,“怎么还是如此不稳当?”

嬴政轻微挣扎,没挣得开,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任由赵姬为他整理,他抿嘴:“政问母亲好。”

赵姬不在意的点点头,“好。我们走吧!蓬车已经备好了。”

这队母子是不是在置气?陆呦思虑:“政儿,我们看谁能先追到你母亲好吗?”

嬴政眼神透露些无语,“陆呦,我两岁时就不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了。”

陆呦一梗,老老实实牵起嬴政的手追上前方步伐没停的赵姬。

气氛很尴尬,陆呦不动神色观察二人。三人对坐,赵姬和嬴政在置气,一言不发。陆呦实在不知道该和谁说话,她只好掀起篷车侧面的小窗。

篷车越走越热闹,周围的叫卖声渐起,陆呦看着外面热闹的喧闹出了神,一不留神自己旁边贴了个暖和的小团子。

嬴政在陆呦身边半跪,双手撑在窗檐上和陆呦一起看着窗外。他瞪圆双眼,“你在看什么?”

“在看行人。”陆呦让了点位置,看到嬴政疑惑的眼神她解释道,“你想想,路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经历,因着不同原因今天站在这里——”

陆呦指了指一位抱着孺童的男人,“给自己怀中的小童买糖吃。我喜欢想象他之前的经历是怎样的,他因为什么跛了脚,家中还有什么人。”

嬴政小脑袋随着陆呦的手指转来转去,他感叹,“难怪您能被小说家招募。”

陆呦骄傲的昂头,调笑着说道:“没办法,我这人还是太优秀了。”

果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陆呦有了墨十二这个门客,学到了他的臭屁。嬴政悄悄撇嘴,好的不学坏的学!

陆呦眼尖,“你是不是笑我了?”

“没有。”嬴政连连摇头。

陆呦狞笑,掐了掐嬴政的小脸蛋。

他就知道,陆呦就是想揉他脸蛋!

说笑间,篷车停了下来。驾车的驭者敲门,轻声说道:“女君,到了。”

马车行驶到南十里铺。

南十里铺南临渚河,临近城市边缘。姬昊的宅子前是一片大空地,其中有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槐树。

妇人三五成群,坐在树底躲着太阳,拿起木棍对着盆里的衣袍敲敲打打,嘴上唠嗑,一举两得。

看到有车来,妇人窃窃私语,“就说宅子里的人一看就有本事。”

“有什么本事,我看就是个小白脸。”

陆呦一马当先蹦下了马车,回身扶住赵姬下车,赵姬示意先去敲门。

陆呦敲响门,开门的是个面目清秀的童子,七八岁的样子。童子打开门缝漏出来半个头,“你们找谁?”

陆呦低下头,“我们找姬昊。”

童子回头,嗓门超大:“先生!有人来找您了!”

姬昊前几天在学舍中和人吵了一架,越说越气,越气越吵。最后为了自己的主张,两人打了起来。好不容易被人拦住,从地上拉起来,两人的脸青青紫紫一片,好不可怜的样子。

最可怜的是,舍监因为二人动手,将姬逸昊和那儒家的庶子一并开除。姬逸走得很潇洒,口袋也潇洒。

他正愁于自己的生计,童子的大嗓门吵醒了他。他抹了把自己的脸,一下就从愁眉苦脸变成了悠然自得。

“是谁?”

姬昊不得已扯着嗓门回道,这小童天生却半根弦,哪有人在门口扯着嗓子回禀的。

赵姬当然也听到了姬昊从后院传来的声音,她稍显迟疑,这就是吕公为政儿挑选的老师?看起来有些寒酸。

在陆呦的眼神催促下,赵姬拿出了信件。

吕不韦这老东西,陆呦就知道吕不韦肯定对她有所防备。

姬昊早年游历六国,准备找个官做做,他在楚国和一人成了朋友,后来那朋友在家族的运作下去了秦国,做了个小官。

这信就是姬原那朋友写的推荐信,远在秦国的吕不韦寄来的。

童子眼睛盯着赵姬递来的信,“先生,有信!”

先生飘飘然来到门口,先给了童子一个脑瓜崩,而后施施然行礼,“抱歉,我家童子行事天真,冒犯诸位了。”

赵姬递过信说道:“我们来找您,是想请您收个学生。”说着,推了推嬴政。

姬昊打量了下嬴政,而后拿过信,“请诸位进来一叙。”

邀请三人来到客厅,姬昊先是让几人稍坐一会,自己豪不扭捏地打开了友人从秦国寄来的信。

陆呦点点头,果然桌椅板凳是传播的最快的。短短几个月,除了些固守规矩的老顽固,七国大多数人都用起了桌椅。

毕竟跪坐真伤膝盖啊!

“在秦国向你问好,近来可好?我有些烦恼……”姬昊眨了眨眼睛,真的有人在推荐信上写自己的烦恼吗?

有的,怎么会没有。他的友人不就是吗?

这一封推荐信上大半内容都是友人的烦恼,什么同僚听不懂人话,除了会打架之外就是只会呼吸的野猪!什么好久没有喝酒,每天一睁眼就是干活,他好累!其中夹杂着对上司同僚的无限怨念。

姬昊迟疑,秦国做官这么累的吗?

通篇抱怨完后,友人在文末留了句“哦对了,友人让我向你推荐学生,你自己看着办吧。”

姬昊:……

不可置信!

赵姬看出了姬昊神色中的惊讶,她试探问道,“姬先生,您意下如何?”

姬昊才想起,自己还有客人呢!都是这个庶子,完全打乱了他的思绪。姬昊清了清嗓,“我需要考考他。”

姬昊拒绝赵姬的陪同,单独带着嬴政去了书房。

赵姬颇有些坐立不安,陆呦安慰她道:“尽人事听天命。你要相信政儿聪明的小脑袋瓜。实在不行,至少还有我!”

陆呦把自己的胸膛拍得哐哐响。

赵姬扯出个笑,“如此就好。我担心若不成会伤到政儿的自尊心。”

说到这,陆呦顺势发问:“我瞧着你和政儿似乎在赌气?”

赵姬哭笑不得,“哪有什么赌气?我一个大人和稚童赌气也太过……”她没说完,但表达的意思却很明显。

陆呦觉得不对,“可我接触过其他母子,他们的相处似乎和你们不同。”

赵姬打断陆呦的疑问,“政儿聪慧,自然与普通孩童不同,况且我们母子之间的事,我自有分寸。”

“好吧。”陆呦闭嘴,打量周围时看见门口露出来的一双圆眼睛,是那个小童。小童眼睛亮亮的打量室内。

“小童,你在看什么?”

陆呦招手,他兴冲冲地跑过来。

小童扭捏地比了比手指,瞅了眼赵姬不好意思的说道,“夫人真好看!”

陆呦调侃地看向赵姬。

赵姬被小童直白的夸奖整得一愣,在小童晶晶亮的眼神中重新笑起来,看得小童一愣一愣的。

陆呦顺势夸赞道,“你的气色确实更好了,容貌更甚以前。”说着适时流露出些许羡慕。赵姬精神起来,开始和陆呦小童二人闲聊起来。

陆呦松了口气,气氛好起来了。聊天间,她不住地想着嬴政那头,拿下姬昊应该对政崽来说易如反掌。

竹影婆娑,嬴政跟着姬昊来到书房。推开书房的门,嬴政又再一次看到了墙上熟悉的七国山水画,那副直到死他都未完成的画。

前世,在嬴政回秦之际,姬昊将它送给了嬴政,“你有大才,我将这副山水画赠与你,希望你能完成它。”

檀香袅袅,阳光透过麻布窗格洒在青石地板上,姬昊端坐于椅上,嬴政垂手而立,稚气未脱却目光沉静。

姬昊心中暗暗点头,此子心性沉稳,看起来是个好苗子。

“你都学了些什么?”

嬴政沉思,他不需要在这时候藏拙,“《尚书》《诗经》都学完了。”

他记得这孩子是四岁吧,四岁就学完,如此大话,姬昊冷哼一声,“不可妄言。”

嬴政胸有成竹:“请先生尽情发问。”

姬昊哼笑,“‘好问则裕,自用则小’,公子,此句何解?”

嬴政对答如流,“遇事多问的人就会不断丰富自己的知识,自以为是、刚愎自用的人会使自己知识贫乏。此句意在劝人自谦好问,勿自大傲慢。”

“你知道这句话,却摆出这个态度?我看你狂妄到没边了。”嬴政看出姬昊其实不怎么生气,他可是个行事放荡的野士,遇到嬴政这种人他反而感兴趣得不得了。

他轻吟起魏风,“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公子听此诗,可畏民怨乎?”

嬴政闭嘴。若是按照他前世所想,他一定会回“鼠畏猫,猫惧鹰——若民为鼠,君当作鹰”。

但现在,他不确定。

想着他死前正分崩离析的秦国,各地暴发不断的农民暴乱,他避开了民怨这个话题,只说了句,“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六国?民怨?他究竟该怎么做,才不至于重蹈覆辙。

姬昊似乎看出嬴政心中郁郁,他笑道:“你这小孩怎么如此多思多虑、苦大仇深?看起来比我岁数还大。”

嬴政瞥了眼不正经的姬昊。姬昊心虚地咳嗽几声,“好了好了,我继续考校你。”

姬昊眼睛一动,想看看眼前这个老成的小子哭丧着脸的模样。

他拿出卷残破的《禹贡》,这书记载大禹划分九州、疏导江河他饶有兴致的问道,“公子观此九州图,若你为禹王,当先治何水?”

“禹疏九河,独留一河不治。”看到姬昊示意,他接着说,“水无常形,堵不如导——留一河,是为后世立规矩。”

姬昊脸色严肃,这小孩所言之道,可不是什么小道,分明是天子之道。

真是个大麻烦啊!

“陟彼岵兮,瞻望父兮。父曰:嗟予子行役,夙夜无已!不说表面意思,公子觉得这句在说什么?”

嬴政咬牙,“此句是在控诉兵役制度使得父子难相见。”

姬原单刀直入,蘸浆水在案上写了一个篆体“秦”字,而后询问道:“公子母族为赵,父族为秦,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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