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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曳白烛泣泪,桌上镇纸压着那张锦囊里的符纸,被血染过一片暗红,指尖点染斑斑血迹,掌心四道伤口血肉粘连,现下才觉得痛起来。
戊寅己巳辛未——阳冬提笔将纪春久生辰八字写下,取下头上柳木簪,如水青丝垂落身侧,弓腰去摘玉觽,却好几次没能解开,深深吸一口气才略稳住心神解下。将玉觽与木簪一起放在符纸上,他屏息等待着。
风息影止火苗低,那符好似一动不动,过去多久了?一秒,一刻,一时辰,天要明了吗?他死死凝望着,眼眶发酸。忽的那符纸化作一缕青烟在原地打转,盘桓在桌面上,随后散去了。
为什么?
为什么……阳冬拾起木簪与玉觽,就那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良久良久,低声不知向谁发问:“你在,对吗。告诉我,先生他是不是就在此处,是不是就在我身边。”
发丝遮挡在眼前,他只能瞧见掌心伤口被玉觽又压出鲜血,那抹红色模糊着神思,化作自己曾怀抱的躯体,凄厉的哭喊在耳边慢慢浮现,他又跪在尘泥里,一遍遍无望地呼唤着。
先生……不要走。
“倘若你在,请告诉我,先生是不是就在我身边。”他闭上双眸,将自己隔绝在幻象之外,再次开口:“倘若是,请替我吹灭蜡烛罢……夜深了,我该歇息了。”
又过去了多久?他不知道。蜡烛没有熄灭,但他听到那个熟悉的沙哑的声音:“他在。”
耳畔哭喊霎时褪去,僵硬的躯体缓缓蹲下,跪下,狼狈地伏在地面,青丝逶迤揉作一团。他吻着掌心的物件,尝到腥甜恶心的血气,却笑得一声又一声。
“蒙君惠泽,感激涕零。”
阳冬还是阳冬,那个恭恭敬敬的,恪守礼节的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