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被警告了?”仪晷觉得莫名其妙,却又是忍不住想笑。没想到武统领派来的小女孩还是若扶风的小迷妹。
走在最前面的若扶风正思索着该怎么应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女孩,忽然觉得一只微凉的小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若扶风深蓝色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微微垂眸引入眼帘的就是小女孩那咧嘴笑的小脸,旋即欢快地问道:“姐姐,接下去我们要往哪里去啊?”
若扶风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手指,故作在思考的模样,轻飘飘地甩来一句:“目前还不知道。”
“不知道?”
小女孩微歪着脑袋,满是无辜可爱状态,眨巴了下眼。
“这得看你打算做点什么了。”
若扶风面带笑意,只是这笑容里令人感觉到的满是寒意。
小女孩并没有被若扶风眼底的寒意吓到,依旧保持她的无辜可爱,又带了一丝迷茫感:“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呢?”
仪晷姗姗来迟,一来就看见若扶风脸上的笑意多了一丝冰冷。若扶风弯下腰,将手轻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绵里藏针地说道:“你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小女孩将头摇成拨浪鼓状,唯恐若扶风误会自己,忙不迭地说道:“真的,我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那不如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若扶风笑着抬起手,当她的手即将触碰到小女孩的脑袋时,小女孩立刻退离数步,身手如此敏捷,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简单的七八岁小女孩。只是小女孩的脸上依旧无辜可爱的笑容:“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呀?小孩子的脑袋可不能随意乱摸的哦。”
“就你刚才那样的身手,你确定,你就是个普通的小孩子?”仪晷站在离小女孩稍微近些的地方,问话中带着一丝冷意与审视。
这小女孩当即理直气壮地回道:“我当然是孩子啦,难道还有什么不够明显的嘛!”
“是嘛,那不如我们来试试这个。”若扶风手持着她那把手枪对准小女孩,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若扶风说话间早已扣动了扳机。
小女孩当即害怕无措,就要哭出来了:“姐姐,是我做错了什么嘛?你为什么要拿枪对着我啊。”
“这手枪里的子弹是特制的,如果你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那被打上一枪是不会怎么样的,但……”若扶风周身的危险气息愈发明显,声音又冷了好几个度,“如果你体内有什么脏东西的话,那可就不好说了。”
小女孩没有说话,双眸死死盯着若扶风手里的那把手枪。
若扶风依旧是笑脸盈盈的模样问道:“小妹妹,你是愿意老老实实地让我试一下,还是自己老实交代?”
“我交代什么啊,我都说了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孩子。姐姐既然想拿我试枪就试吧。反正这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就算我……”
小女孩话还没说完,若扶风那边已经干脆利落地开了一枪。
小女孩躲过了这一枪,双眸圆睁指着若扶风:“你,你你你,怎么还真开枪啊!”
“嗯,我这个人言出必行。既然说了就必须做到。”若扶风微挑眉梢,对着小女孩扬了扬自己优秀精致的下颚线,“倒是你啊,不是说愿意让我试枪嘛?那你躲什么呢。”
“我又不是傻子,什么子弹只要打在人身上肯定就会受伤。倒是姐姐你,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几乎就是小女孩刚说完的瞬间,就有一把透着寒光的雁翎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没有多余废话,直接给她抹了脖子。
奇怪的是,小女孩被刀刃滑过的位置没有流出一丝鲜血,反而流出了诡异的黑气。旋即小女孩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萎缩,伤口处流出的黑气也是越来越多,直至这个小女孩原地消失。
“若司政,我不知道该说你是太有耐心,还是该说你对她手下留情。你明知道她是不会配合你的,不是么。”仪晷将手里的雁翎刀收回了刀鞘内,刀柄末端是一只口含龙珠的龙头。
“我这不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出手,你看这不就出手了嘛。”若扶风脸上的笑容柔和了不少,抬起下颚指了指仪晷握在手里的雁翎刀。
这把雁翎刀很显然是特制款,在仪晷侧身的瞬间,若扶风能够看见龙头上的两颗龙眼散发着令人生威的寒光,不论从那个角度去看,这双龙眼总是威仪地看着直视着它的人。
“你的这把刀看着可真威风,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选择冷兵器而是象我一样的热武器呢?”若扶风还是将这句话问出了口。
仪晷也没有任何意外的感觉,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句:“若司政应该还记得我之前说过,我的枪法不是很好,之前对付那条大黑蛇纯属我的侥幸。”
若扶风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脸上依旧是笑脸盈盈地点头:“这样啊,那看来以后近身战就得麻烦你了。我就负责远程射击就好。”
“随意。”仪晷没有表示反对也没有表示赞同。
不过,这样的回答,若扶风认定了她就是同意了自己的说法,点头笑道:“嗯,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停顿了小半秒后,若扶风又道:“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干脆就解决了她,你就没考虑过她可能真的只是个身手比较异于常人的孩子?”
“若司政,现在考虑这个问题是不是显得太没有意义了。”仪晷握着刀鞘的手紧了紧,直接转移了话题,“我猜想着那位武统领应当是想多尝试几种对付你的法子。第一种大黑蛇怪物吓唬已经失效,现在第二种测试能不能利用你的善良来给你使绊子,不过现在的结果就是这个法子也失败了。”
“他第二个办法之所以会失败,就是让那个小女孩直接在我们的面前化形。”
若扶风无缝衔接地接了一句,嘴角多了一丝揶揄意味地轻哼了一声“那位武统领不会以为我圣母到一个凭空出现的小女孩,我就可以轻易接纳吧。”
“也可能他曾经成功过。”仪晷随意地接过话,只是这句话别说是若扶风了,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过于可笑了些。
若扶风掩鼻娇笑出声:“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真的很佩服那位愿意接纳这种突然出现的人。我不知道该说那个人的善良战胜了TA的理智,还是TA的愚蠢蒙蔽了双眼。”
“可如果那位武统领选择了让你最想见的人出现在了你的面前,你还会想现如今这般冷静么?”
仪晷没头没尾地这句话令若扶风不自觉地蹙眉,她万分不解地转过头,看向稍落后于自己的仪晷:“你在说些什么胡话?”
“你往那处看。”
仪晷抬手指了指自己所看的方向,若扶风顺着她的手指所指方向看去,当即就愣在了原地,眼眸中先是愕然旋即又是惊喜。
仪晷眼角余光偷睨到了若扶风眼底的情绪变化,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微微张嘴想说点什么,又觉得如此现在就告知若扶风的话,她大概也是不会相信的。于是就将微微张开的嘴默默地阖上,非常识趣地退到一旁,给若扶风腾出了些位置。仪晷非常清楚若扶风但凡是和不远处那人有关的事情都会容易情绪波动。
“拾酒。”
若扶风瞧着不远处只默不作声看着自己的梅拾酒,立马撇下仪晷跑向梅拾酒那里。仪晷也不打算杵在原地,也只是默默地跟上。
若扶风来到梅拾酒的面前,抬起手想要去触碰梅拾酒,却又担心梅拾酒这段时间被关押着身上带着伤,又将手收了回来,只是用眼神上下打量着梅拾酒的身体状况,关心备至地问道:“拾酒,这段时间你受苦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没有,我很好。”
梅拾酒神情淡淡地回应了若扶风的发问,旋即目光落在了若扶风身后戴着面具看着自己的仪晷,眉头不自觉地微蹙了一下,“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若扶风没有回答梅拾酒的话,反而是反问了一句:“你是怎么到了这里的?”
梅拾酒也是十分坦然地回答了若扶风的话:“早上我被负责看管的人从关押室里喊了出来,对方只说给我安排了任务,也没具体说是什么。我自然也不好多问,只能先跟着对方从关押室里出来,然后对方就带着我到达了一扇门前,说我的任务就是走过这扇门,之后的事情等我和其他人汇合了,自然很快就会知晓的。我没想到对方口中的这个其他人会是你们。”
“可你现在不还是嫌疑对象嘛?就这么把你堂而皇之地放出来,他们就不担心你逃跑?”
面对若扶风的这个提问,梅拾酒微微低垂着头浅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搞不清楚他们的脑子里都想些什么。或许拿我来给你使绊子也未尝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