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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石什么都没要到,明家人不肯让他看明眈,连明眈的一件衣服都不愿留给他。
我能理解的,哪怕后来我知道了,文石那天没有跑,他只是偷偷跑回家,想把自己磨好的第二根簪子给她。
他把簪子托付给我,让我替明眈戴上。
我还是叹气,替她戴好簪子,对明家人说这是我为明眈做的。
明眈下葬后,文石不知道去了哪里。
走前我见了他一面,问他怎么打算的。
他说:“是我害她,妄想以蓬草身,摘得天上月。”
文绉绉,我书还是读少了,听不太懂,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然后他就走了,也不知道在满是飞机的天空下,还能徘徊多久。
*
我也老了,守着明眈和她爹妈的墓,掰着指头数日子。
有时候我会梦见木头,梦到他笑眯眯地看着我,问我怎么又弄坏了桌子。
我一睁眼,他就没了。
其实我有木头的消息,听说他没娶成媳妇,人家姑娘和心上人私奔了,木头没怪罪,也没要回聘礼,自己扛着木箱子,远走他乡找生计了。
唉,如果我们时运都能好一些,这条路是不是会不一样?
算了,前尘旧事,不提也罢。
这条路我走到了尽头,这一辈子,也真的是身像浮萍,情像草木。
要有来世,我先报了明眈的恩,再许愿我来去都随自己,再也不是枷锁身。
哈哈哈,也怪幸福的。
苍老的黄昏里,我绑着儿时的麻花辫,穿着旧旧的碎花袄,闭上了眼睛。
风在叫,呜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