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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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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的冷沁入骨髓中,而池珝缘只是垂眸,客气疏离答:“步将军军务繁忙,不敢叨扰。”

这种婉拒的话语没有叫步吕文生出退却之心,他只是说着往后时日还长,同在京中终有见面的机会便策马带着玄甲军离去。

池父全程都注视着池珝缘的一举一动,他面露些许哀伤但只是一瞬,很快这种神情便消散不见,只余下往日的严肃板正。

京城白日中发生的事情无一例外很快便会传遍整个京中,口耳相传中,这件事情就从两家在城门处针锋相对变成了一件茶余饭后的趣事,那门口驻守的玄甲军卫尉本要与这池家人闹出腥风血雨,没想到那小步将军受池家女池珝缘三言两语蛊惑,竟反倒护送她一路,十分惹眼。

池珝缘忙着安顿住处的事情,没有闲心去理会外面的风闻,即使听到也只是微微蹙眉,对此没有想要理会或者上心。

而消息传入常府的时候,常轩将手中的杯盏猛地掷地碎裂成数片,双目承载怒火而嘴角却笑着道:“一个玄甲军卫尉算得上什么,究其不过是步家旁支的一个不起眼小卒,如今还要用这种无稽之谈惹人笑话!”

桑柳受惊慌忙从椅子站起身,停顿片刻才说:“夫君何必如此生气,反正…姐姐如今已经不是府中人,她若能寻得其他去处……”

话还未说完,她便感觉到常轩冰冷的目光射向自己,只能闭上嘴不再继续往下说。但她实在瞧不惯常轩对池珝缘那副旧情难忘的样子,明明池珝缘都如此决绝自毁名声,连带着常府也被人取笑那般久。

可常轩表面是有过一段时间对池珝缘的漠视,可之后又开始试图去接触那个女人。

现今常轩的确只有自己一位正妻夫人,可桑柳要的远不止如此,她本以为生下孩子后,常轩会将这颗漂泊不定的心放回他们母子身上。

可如今,常轩的态度却没有多少变化。

常轩将目光移开后,桑柳心中念头一动体贴地走近他身后为他揉着双肩,将话题转至别处,“夫君连日繁忙,老夫人也十分挂念夫君的身体,小厨房炖着盅补药,一会儿睡前柳儿来服侍夫君饮下。”

而常轩只是推开她的双手,“你照顾好念儿就行,别的事情,你一概别管。”

“……”

桑柳见状只能讪讪收回双手,对于想要再度要回管家权一事只能再寻其他的法子,只得转而用孩子留住他,“念儿也有几日未曾见过爹爹了,乳娘说他十分乖巧好带,如今小脸蛋越瞧越是和夫君十分相似~”

提到孩子,常轩缓缓闭上眼。见他神情未变得更难看,桑柳忙让圆儿去喊乳娘将孩子抱过来,不一会儿乳娘就怀抱着一个襁褓婴儿走入屋内,桑柳上前接过襁褓,眼神十分温柔。

“夫君,瞧念儿,听到声音醒了。”桑柳将襁褓中的孩子抱至常轩面前,她边仔细打量常轩细微的表情变化,边用话语一点点软化他的心,“念儿看这里,是爹爹。”

襁褓中睁着圆眼孩子容貌的确有五六分与常轩相似,但是常轩并没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凝视着孩子面容片刻,不知心中想起什么。而桑柳见到他的表情有几分发怵,而在常轩伸出手的时候,襁褓中的婴孩却突然难受大哭起来。

常轩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桑柳余光瞥向乳娘,后者这才慌忙上前来抱过襁褓,仔细看过后才松了一口气解释着,“小少爷应当是饿了,我先抱去喂奶。”

孩子的哭声无比尖锐凄凌,随着乳娘的离去才渐渐消失,而常轩此刻却也站起身道:“你照顾好念儿,我去母亲那边问安。”

没有另外多的言语,他迈步便离开桑柳的屋内,只留下桑柳与圆儿在屋内。

桑柳看着地面一地的杯盏碎片,眼神指使圆儿去收拾,等到圆儿俯身跪在地上将碎片都一一捡起的时候,桑柳忽然眼神一冷,一脚踩上圆儿捏着碎片的手,用力蹂躏着其手背。

圆儿不知道为何如此,又惊又痛之下连连求饶,“夫、夫人!饶了我,是我做错什么了?”

桑柳脚下力气未停,而圆儿也不敢真的反抗推开她,只能眼睁睁感触着手下的皮肉都被碎片割裂开,“对不起,夫人,对不起!”圆儿泪流满面,而桑柳微微松开脚下力气却没有移开,“小少爷都不能照顾好,你觉得你没有错吗?”

圆儿继续求饶,哭着道:“我错了,再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大爷好不容易来一次,结果却坐不到半刻钟。”桑柳叹了一口气,脚下再用力,“难不成你心里早就对我不满,早就等着这一日看我的笑话?”

“没、没有……”圆儿猛摇着头,仰着脸苦求,“…我怎么敢!”

“你来服侍我也有半年了,可总是犯错不说,甚至连我交待的事情都总是推阻不做。”相比起之前的碧莲,这个圆儿实在不合桑柳的心意,无用且懦弱,不懂得为她所用去抢得这常府中的势力。

桑柳心想,这样的人不逼一把根本不会为自己所用。

“夫人,我会改的,我能改好的!”圆儿已经感知不到手中知觉,怕自己的手就此落下残疾,又怕桑柳不满意还要继续折腾自己,“求您给我最后一个机会。”

见时机差不多,桑柳这才松开脚,而移开脚下时视线中的是沾染狼藉血污在碎裂的瓷片上。

圆儿低头看着手上的血迹,却也不敢去擦去,怯生生抬起头看向桑柳。

“多疼啊,是我的错,我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呢。”桑柳捂着嘴侧过脸去,不忍心道,“你可是我的丫鬟,我怎么能对你生气。”

圆儿心中害怕,可还是摇着头说:“夫人只是一时太生气了,全是圆儿的错。”

“圆儿当真会改吗?”

“……嗯!”圆儿重重点头,桑柳压下嘴角笑意,缓缓扶着她起身,“那我有一件事,你若能做到,我以后再也不对你生气了,好不好?”

圆儿年纪尚小却这些时日留在桑柳身边服侍却也知道她的性情如何,眼下根本由不得她拒绝,只能把心一横点头。

*

时辰到,宫门大开,百官如过江之鲫涌入。

换上文官服的池父走在官道上,而池珝缘走在他身后两步远的位置,在这群官员内她的存在十分显眼。

而本该无比遵守礼节的池父并没有让池珝缘之后单独入宫,而是公开带着她走在这条道上,他忽然回首问:“我让你走这条路,你不怕?”

池珝缘缓缓摇头,“此路也许走起来不平稳,但也不是走不得。”

“好,那你需得走稳,哪怕再怕也得走下去。”

他的话语既像是一种父亲对女儿叮嘱,可也像是一种前辈对小辈的指导,池珝缘从小到大听过类似的话不知多少,直到后面接触到京城中其他的贵女才发现其余人接受的教育与自己并不相同。

池珝缘注视父亲前行的背影,记忆里对于过往父女间相处的记忆都逐渐浮现,随之而来的还有在家中时所察觉到的异样。

那九五至尊之位前缓缓由宫人放下一层帘纱,底下朝臣瞧不清上位者的神情与身体状态,只能隐约看见位置上有道朦胧的身影。

“陛下。”内侍轻声提醒位置上的男子。

那道身影才略微坐直身子,挥手让旁人代之开口道:“诸位有何要事上奏,无事便退朝。”

“皇兄,听闻你近来在修书,不知道是否选定人选了。”成王盛玉率先大步上前,高声道,“若还没有,我认识些文人,定能助你修出奇书来。”

盛络先是咳嗽,而后才哑声说:“朕自是选好了,世人也都知道他的才华。”

“噢?此人可入宫了,臣弟在读书之事上一窍不通,一直都很敬仰这些才华横溢的才子,今日可否得见。”

百官都瞧着这位成王殿下在此刻与皇帝一唱一和,经过前几日的事,消息灵通的大臣都早已知晓这个位置属于谁,因此各个派系神情都有所不同。

而常轩则脸色低沉双目直视眼前,看都不看一眼盛玉。

在主位上的人扫过他们的反应,这才继续说:“自然可以。”

语毕,旁边内侍便传召池父入殿内觐见,却并非一人,与之同样得以召见步入庙堂之中的还有一名身姿端庄容貌绮丽的女子。

“老臣拜见陛下。”“民女拜见陛下。”两人双双跪拜于金銮殿前。

若说见到池父他们不曾太过惊讶,见到池珝缘却是不知道她所来是何事。要知道半年以前的时候,她来此还是因为一桩丑闻,惹得陛下恼怒下旨命其与常轩和离。

而听到熟悉的声音,常轩才侧过脸看向中央的人,他死死盯着那道倩丽的身影,可任凭常轩目光如何灼热,女子的视线却没有一丝回望他的意思。

“皇兄,你居然将池大人请回来了?”盛玉缓步走至他们面前,若此刻两人抬头就会发现瞧见的并不是帘纱后的皇帝,而是站立于他们面前的成王盛玉。

盛玉又注视着池珝缘道:“却不知你所说之人,是池大人,还是——”他话语未完,池父便已经打断他接下来话语,答:“成王殿下,今日陛下重新任命老臣修书,臣定然竭尽所能。而我的女儿有着并不逊色于我的才情,臣敢断言,珝缘能够比肩先帝朝的懿德太子。”

此句话若说前半句还能勉强解释是一个父亲爱女之心,可最后一句提及先帝朝的废太子则令谁都没有意料。

“池大人,你莫不是老糊涂了!”立刻有人出声叱责,“就算先帝朝太子被废黜,如今提及已是不敬,一个妇道人家怎能够与之相比较!”

其余大臣连连认同此番话,而盛玉同样被其突如其来的话语吓了一跳,视线不自觉落在一动不动的池珝缘身上。

“……”池珝缘保持垂首姿势不动,心中却也暗暗心惊,没意料到父亲会对自己有如此高的评价,但却更加不明白为何他要在此刻如此突兀提及。

又想起进宫时父亲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池珝缘一时怔住,可更快反应过来俯身道:“民女不敢冒犯,心中自是敬重懿德太子,但此心却与出身是男子或女子无关,仁德品行不分男女,若要分,只不过是诚心敬重或者口头敬重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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