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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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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突然切换成公司地下二层的走廊,那扇贴着"设备重地闲人免进"的铁门前,三天前的深夜,我分明看见王组长和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搬着银色金属箱走了进去。

"小心!他要破障!"左侧判官猛地站起,崔芷下意识地喊出一声,慌乱中弄翻了案几上的朱砂砚台。

殷红液体泼洒在生死簿,崔芷看到纸张边缘有圆珠笔划过的压痕——就像快递员让人签收时,垫在下面的那叠单据留下的痕迹。

以及一个指纹,崔芷留了心眼撕下一角连带指纹。

江枫不自然地眨了眼睛,崔芷觉得他可能知道了,判官是假的,她随意一瞥就是漏洞。

只是,其他的呢?崔芷不确定,要再观察观察,毕竟基因血锈影响下,梦境不稳定。

业镜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镜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代码流。这些二进制数字组成的锁链从镜中喷涌而出,其中一串数字格外眼熟:

01001010 01000110 00110001 00110010——这正是我工牌编号"JF-12"的ASCII编码。

"抓住他的魂!"右侧判官的声音开始劈叉,带着南方口音的尾音,和陈姐每天中午给外卖骑手打电话时的腔调如出一辙。

牛头人的钢叉擦着我耳畔飞过,钉在瓷门上的瞬间,我听见了熟悉的电梯到达提示音。

睁眼闭眼之间,浓雾突然散去大半,审判台后方哪有什么阎罗殿,分明是我们公司那部老旧的货梯。

泛着绿光的楼层按钮下方,安全检验合格证过期了整整八个月——这个细节我每天上下班都会看到,此刻却成了最恐怖的真相。

都是骗人的假象,疯子公司不仅压榨员工,还装神弄鬼。高高在上的捉弄人就这么有意思么,还有我的同事,他们全都是帮凶。

都是假的,都是骗子!

铁链绞紧脖颈的刹那,我终于看清左侧判官幞头下的皮肤——那人的耳后有一小块褐色胎记,形状和上周新来的实习生小吴一模一样。

铁链嵌入皮肤的痛感突然消失,我跌坐在电梯轿厢里。楼层按钮泛着的绿光变成正常白色,安全检验标签显示着最新日期。

摸向胸口,工牌恢复成塑封卡片,只是照片上的我左眼多了一道血痕。

电梯外。

“什么呀,这是假的。”崔芷肘击欧阳宥,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一点都不记得,“公司在搞实验?”

“呵呵,你被炒了,滚回家去吧。”牛头人喷着口水对崔芷说,她冷冷看向欧阳宥,最后一次示意他继续任务。

她忘记了有牛头人这回事,江枫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他可不一定。

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希望大孩子想点办法,不要让大人发现。

奇了怪了,这个牛头人怎么比他们两个的官职都大。

欧阳宥只是嫌弃地别开脸,眼神冷若冰霜。像扔垃圾一样,推了崔芷一把。

她竟深深地嵌进墙壁里,在阴影里隐形起来。

崔芷对上了信号,乖乖呆着。

电梯张开。

"小江?"陈姐抱着文件夹站在电梯外,"王组长找你。"

“好,这就来。”我回答,压抑内心的恶心。

茶水间的微波炉显示10:17,这个时间应该是我被代码漩涡吞噬前的四小时。

比起刚才,我更相信现在才是真实的时空,因为这才是我记忆里的世界。

穿过蜂窝一样的工位,我来到了王组长的办公室。

隔着磨砂玻璃,我看到陈姐耳后的皮肤在日光灯下泛着金属光泽,她正往咖啡里倒入双倍剂量的方糖——这个动作和右侧判官举起业镜时的角度完全重合。

陈姐是右侧判官,小吴是左侧判官,王组长是牛头人。

“小江,你最近是不是状态不好,这个数据可太差了。”王组长满怀同情,说完,顿了一会,接着说,

“你一个二本学校毕业的,应该更努力啊。你瞧人家小吴985的高材生,还天天工作到凌晨一二点呢。”

江枫应和是的是的,应该像小吴学习。

心里却在腹诽,像小吴那样年纪轻轻,头顶跟脑门似的,一根头发没有,还是黑眼圈cos熊猫。

把人当畜牲使。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在装,装作认真工作,实则在规划我的计划。

我佯装整理桌面,实则筛选信息,最后我发现,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是公司发放的物料,甚至连我的饭缸也没有。

可见,我对这份工作并不上心,离职是随时的,只是可惜不能拿到工钱。

……

午夜12点,我行动了,潜入办公室把我的身份证偷出来,离职!

我来到办公室,用权限绕过安防系统。

在抽屉盒子里找到了我的身份证,摩挲我失去已久的尊严与自由。

量子计算机的散热孔渗出暗红色液体,滴落在地面形成彼岸花形状的痕迹。

巨大的诱惑摆在面前,我无法视而不见。我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我的家,除了被押的身份证,我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们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愤恨的怒意熊熊燃烧,我决心撕裂他们的谎言,为我自己夺一个公正。顺便搜集证据,向公众揭发他们的恶劣行径。

我手指翻飞,破解代码,希望找到我自己。

一番功夫的抽丝剥茧,我破解了核心数据库,一段加密视频弹出:

画面里的小吴正在往太阳穴贴电极片,他耳后的胎记其实是皮下芯片的接口。

拍摄者穿过一扇又一扇金属门禁,来到了尽头,是一个实验室。

我看到六个穿着判官蟒袍的身影,站在环形控制台前对着拍摄者笑,邀请他和他们一起干杯——他们的袍角都沾着不同颜色的污渍,对应项目组六个成员的饮食偏好。

六个判官一直在托着酒杯,直到拍摄者过来干杯,才饮下。

说明拍摄者可能有极高的威望,他是谁,这样算计我有意思吗。

后面的镜头闪来闪去,没有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十分钟的视频看得我抓耳挠腮,着急不已又要按耐性子铭记每个细节。

最后几秒,镜头翻转,对准了拍摄者,那竟然是我。

我说着:“江临风,实验成功了!”

洋溢一个大大的微笑。

什么,我叫江临风,在组织一场实验,我怎么不记得了。难不成有人删除了我的记忆,那到目前为止我发现的信息到底是真是假。

我只是个工具,真正的作恶者另有其人。

这时,手机响起提示音,是陈姐的邮件。

时间显示竟是三天后发送的。那附件里躺着我的死亡证明扫描件,死亡时间正是今晚凌晨三点。

这一环接一环的阴谋,目的究竟是什么。

落地窗外的霓虹灯开始逆向闪烁,我横冲直撞地奔向电梯,电梯井深处传来铁链拖曳声,似乎被拽着上不来。

按钮闪烁,却始终不张开电梯门。

闪瞬之间,我所在的空间变了,变成了视频中实验室。

它比记忆中扩大了十倍,无数银色金属箱组成了迷宫。

每个箱体都在播放不同时间线的监控录像:我看到自己七次不同的死法,每次都终结在判官的业镜下。

窗子漆黑一片,打开面对的就是一堵堵没上漆的红砖墙。我狠狠地拍打电梯门,它却纹丝不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硕大的实验室空荡荡的,我被关起来了。

我陷入某种计划里,以为的出路,可能也是被计划好的,我正在一步步走向他们为我编织的死亡。

像只苍蝇,被粘在蛛网上,活着但逃脱不出即将死亡的命运。

不,这或许是假的信息,我应该逃出去,离这个公司远远的。

这才是真正的活的出路,可现在路在哪里啊。

悉悉索索地声音传来,我侧耳倾听,这时候随便有个老鼠出来都行啊,起码让我知道还有路能走。

我祈祷有人能出现,救救我吧。

天花板,小吴推开一个盖子,露出头。

那里是通风管吗,我能出去了!

他后颈的条形码正在渗血,沉着地说:“他们在用脑波编织地狱场景,我们的记忆都是培养皿里的菌丝!”他撕开衣袖,手臂内侧的皮肤浮现出和我工牌相同的ASCII编码,“你是谁?你在干嘛?”

小吴和江枫都失去部分记忆,不记得对方很正常。可他们的工牌一致,是同样的工种,是底层重复基础工作的人。

学校没教过,怎么应对公司压榨。身无分文的他们好不容易求来工作,为了稳定,也会先干满实习期。

把委屈咬碎了吞进肚子里,只是三个月,高考都熬过了,三个月怎么会熬不过去。

崔芷观察江枫的反应,庆幸欧阳宥留了后路,把自己推进墙壁的通风管,并留下信息给她。

这个公司远比他们想象的诡异。

“我是江枫。我是……核心。我们都失去记忆了。”我说着,手上动作不停,搬来桌子凳子累地高高的。

我爬上去,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那个出口。

突然,量子计算机的轰鸣声达到峰值,把我和小吴被困在环形屏幕阵列中央。

七个判官的全息投影从不同年代的工作服幻化而出,王组长的牛头下伸出机械触手,陈姐的生死簿变成无数份待签收的快递单。

幸运的光环被斩碎,我要开始不幸了。

只见小吴从通风口跳下来,将芯片插入自己耳后的接口,整个空间开始数据化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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