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找到更有趣的事情,想要在工作和私人生活之间找一个平衡点。
但裴梓逸没有直接说,只是把菜单递给贝恪说:“想吃什么可以自己点。”
贝恪看了菜单,觉得上面的价格和描述让他眼晕,就问:“你能不能帮我点?”
裴梓逸点头,拿过菜单,示意服务员过来点菜。
对方点菜时贝恪的手机恰好收到陆沉鹤的打探:怎么,说了没?
贝恪:还没,昨晚情况有点复杂,一直没来得及说
陆沉鹤:好吧,等你的结果,不过也别太担心
陆沉鹤:人总会讲点道理的,是你那位炮友欺骗在先
贝恪:希望吧
贝恪:不过他看起来……很讲道理
裴梓逸点完菜,看到贝恪在认真地发消息,就随意问:“工作上的事?”
“不是,朋友……”
贝恪说到这里想起他好像可以以此为借口来聊他最近这两天十分头疼的事情,就顺口说道:“一个朋友他最近想发生办公室恋情,问我的意见。”
“办公室恋情?”裴梓逸皱眉,觉得有些难以理解,“大家都是工作上的接触,为什么会产生感情?”
贝恪支支吾吾:“他们是先在别的地方认识,之后才发现是同事,现在越来越熟悉,就控制不住地喜欢上……”
说到这里他试着说服裴梓逸:“而且喜欢这种事情很难说吧,荷尔蒙的吸引也并不会单纯地受到理智的控制。”
他本以为裴梓逸会否认这句话,但没想到对方听到后若有所思:“确实是这样。”
贝恪:……?
你这样说,很容易让人觉得你感同身受,也想跟同事谈恋爱。
“说起来办公室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贝恪歪着头,一脸好奇的样子看裴梓逸问:“你对这件事情是怎么想的?会给办公室恋情大开方便之门,或者说会不会因为办公室恋情闹掰了就公报私仇?”
裴梓逸没有立刻回答,反倒是觉得贝恪这一天多的犹豫和迟疑终于有了解答。
对方也许想问的就是他关于办公室恋情的态度。
他虽然猜到,但没有拆穿。
他只是有些不理解,贝恪分明跟他不是一个公司的,为什么会担心这件事情。
所以他先问:“你为什么会想这件事?”
“就……好奇呀。”贝恪明显不太擅长撒谎,目光都不敢看裴梓逸,但还是坚持说下去:“我看你平时也挺忙的,应该有很多时间在公司,会不会觉得办公室恋情很尴尬,需要避嫌这样?”
“还好。”裴梓逸看贝恪真的很关心,也配合着认真回答,“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要分开对待。”
他本人确实是这样做的,项知墨是贝恪的前男友,他也没把人怎么样。
“我所在的公司规模很大,整个集团几万名员工,并且子公司、关联企业以及合作方供应商等多到我都数不清,如果谈恋爱遵从就近原则的话有时的确很难避开。真的要顾及这些我可以不用有私人生活,我司员工也同样。所以公司并未规定不允许办公室恋爱,甚至有时还会存在鼓励的意思,只是不赞同双方有太深的利益牵扯。至于跟子公司、关联企业或者供应商交往,公司更是完全不会禁止,最多在跟对方谈重要项目的时候避嫌。如果是不重要的事情都不用避嫌。”
“办公室恋爱尴尬和避嫌纯粹只看每个人怎么想,我认为如果真的发生,没什么值得担忧。”
“当然也不用担心我因私废公,我从来都公私分明,如果我在公司给一位员工处罚,只可能是因为这个员工在公事上犯错,而不是我的私人喜好。”
贝恪听着裴梓逸条理分明的叙述,慢慢平静下来,眨眨眼睛好奇问:“真的吗?”
“当然。”裴梓逸点头,“不过我也不会在公事上给予帮助。”
“我喜欢的人如果缺钱花我可以给钱,但不会给他权力。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权力要有与之匹配的能力才行。如果对方没有能力却给予很大的权力,对双方都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最后那句话贝恪很认同,“我觉得也是这样,如果没有能力的关系户强行坐在一个位置上,要么就是被底下的人架空,要么就是从上到下乱成一团糟。”
裴梓逸很高兴贝恪可以认同这件事,他点头道:“一个公司想要走得长远,其中一条就是拒绝没用的关系户。”
所以裴杉也从不让家里的亲戚进公司,缺钱了可以借一些钱,但来恒昊工作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裴梓逸也干脆问:“你对办公室恋情是什么想法?”
贝恪想了想,照实说:“我觉得跟同事谈恋爱真的很尴尬,尤其是还要面对其他同事的目光,简直分分钟想逃。”
“而且如果谈恋爱的对象职级差很多也会担心些有的没的,比如会不会耽误公事这样。”
不过贝恪最后又承认:“……但如果实在是别的地方碰上先喜欢上,也就只能努力让自己接受了。”
裴梓逸听后觉得这都是很正常的办公室恋情态度,随后话锋一转,主动说:“不过我不认为自己会喜欢上同事。”
因为他已经有目标。
“而且你跟我并不是同事,不需要担心那么多。”
贝恪:……?
等等,眼前这个人怎么那么笃定?
他试着问:“你确定?”
裴梓逸点头,“很确定。”
他两周前刚搜过,贝恪并不是托索员工,当然跟他不是同事。
贝恪:“……”
裴梓逸:“而且如果我真的喜欢一个人,是什么身份做什么工作,抱有什么样的目的接近我都没关系,因为那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喜欢,这是独属于成年人的任性。
贝恪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既然对方这么言之凿凿,他似乎也不用接着说下去,等这件事情顺其自然的发展就好。
什么时候发现就发现了,无所谓。
反正这在对方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那他也可以当做一件并不算重要的事情。
而且说起来,还是裴梓逸忽悠他在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