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伤疤
光芒从马尔福的魔杖里迸出，击中了毫无防备的小哈利。
原本正在和小德拉科聊天的小哈利就这么倒了下去。幸好哈利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这边，眼疾手快地搂住了对方，这才避免了脑袋磕到桌子上的惨案。
“除你——”愤怒的哈利掏出魔杖，将他对准了马尔福，准备念出那个对他来说近乎是万能的咒语。
但很明显，有人比他更快、更强。
“除你武器！”波特接住被他缴来的魔杖，在哈利惊讶和不解的注视下，又给他补了一个“速速禁锢”。
失去了依靠的小哈利倒在了小德拉科的怀里，而哈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尔福一个又一个魔咒没入小哈利的身体。
为什么没有人来阻止？哈利挣扎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些魔咒听起来有些耳熟。
“出色的检查魔咒！我想你的确是一名合格的治疗师。”庞弗雷夫人忍不住赞叹道。
检查魔咒？哈利终于想起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咒语耳熟了。身为医疗翼的常客，他可没少听庞弗雷夫人念这个咒语。联想到之前的猜测，他一下子就想通了原因。
他停止了挣扎，只觉得自己脸上一片烧红：和马尔福斗久了，下意识地就觉得对方肯定不怀好意。
“您谬赞了，等会儿还需要您的出马。”马尔福漫不经心地挥着魔杖，语气嘲讽道，“有一位长期冲在危险最前方，还经常向你隐瞒伤情的傲罗救世主做伴侣，我想，哪怕是赫奇帕奇也该熟能生巧了。”
阴阳怪气的指控，他绝对忘了还在霍格沃兹的时候他害我进了多少次医疗翼。波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不就是因为有一次出任务而翘了一次他们的约会吗？不就是受了点小伤没告诉他吗？至于记这么久吗？
“到底怎么样了？”小天狼星有些不耐烦问道。如果不是有黑雾拦着他，他早就冲过来把自家教子和小教子通通抱走了。
马尔福不在意小天狼星对他的态度，也或许是因为有别的事情分担他的火气。
“简直糟透了！”马尔福咬牙切齿地看着波特，表情凶狠得看上去要把某人吃了。波特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不敢与他对视。
“他身体的健康基本上就是靠魔药来维持的。他的身体太弱了，很多含有刺激性材料的强效药剂是不能给他使用的。斯内普教授的魔药再好，没有个几年也是不能治本的。”
“格兰杰那家伙说的对，这他妈的就是虐待！”马尔福瞪了一眼明显想要说些什么的波特，“不准替他们辩解！”
波特叹了口气，将小哈利从还有些蒙圈的小德拉科的怀里抱起：“让庞弗雷夫人再仔细给他检查一下吧。他的房间在哪？”
“这里。”卢平领着波特来到小哈利和小德拉科的双人房。波特抱着小哈利走进去，轻柔地将他放在床上，然后离开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了庞弗雷夫人。
门外，看着小哈利被人从自己怀里抱走的小德拉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自己积攒已久困惑：“他到底怎么了？你们说的虐待又是怎么回事？”他看上去有些抓狂，“他不是救世主吗？怎么……”
“救世主？那是魔法界的，可不是麻瓜的。”马尔福冷笑道，“你刚刚不也听到了他的麻瓜亲戚是什么样的态度了吗？”
“该死的哈利·波特！他竟然什么都没有告诉我？！该死，我和他一个学校、一个寝室，我居然什么都没发现？我怎么会没发现？我怎么能没发现？”小德拉科抓狂地扯着自己的头发，那还有原来的礼仪矜持可言。
才刚刚被人放开的哈利真的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他真的不想知道自家弟弟和一只小白貂关系有多好，一点也不！
同院，而且还是室友！和马尔福？梅林啊，这比老蝙蝠的笑容还要幻灭。
“这算什么？同居？”沉默已久赫敏终于开了口。宛如一颗炸弹，惹得周围几个格兰芬多以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她。
“赫敏 ，别说了……”罗恩冲着赫敏指了指已经变成一只大黑狗，缩在角落处的小天狼星，呜呜咽咽的狗叫声听上去好不幽怨。来自波特和小哈利接连的打击，让这位教子控的狗教父彻底地怀疑人生。而卢平，好吧，他不得不再次前去安慰自己的老友。虽然，他受到的打击也不少。
当然，反应比他更大的还有马尔福。
“Wait……What？你是说你不仅和他一个学院，做了朋友，还和他一个寝室？！”马尔福觉得自己仿佛刚刚吃下一颗柠檬，酸得要死。
马尔福突然感到有些委屈：自己这个和哈利波特正式交往一年的男友都还没有和对方同居过，凭什么这个又臭又拽的小子可以？凭什么？！
马尔福气得恨不得咬碎牙齿。但某人很明显忘记那个又臭又拽的小子就是他本人。
“德拉科，别闹了。”波特叹了口气，对着自家心智突然变得只有三岁的男友说道，“看那边。”他指着终于打开的门，“庞弗雷夫人出来了，我们该去看看小哈利，顺便带着哈利和小德拉科一起去。”
“别人家的救世主……好吧好吧。”马尔福仍旧有些不甘心地喃喃道。
那边，庞弗雷夫人和邓布利多已经结束了谈话。
邓布利多很生气，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站在他旁边的格林德沃甚至能够感受到他魔力的絮乱。
邓布利多跟着庞弗雷夫人进到房间，斯内普和格林德沃紧随其后，波特和马尔福领着哈利和小德拉科溜了进去。麦格教授和韦斯莱夫人则是将其他人拦在了门外。
在房间里的人们看到了那个可怜的孩子——
“他的膝盖，”庞弗雷夫人捞起小哈利的不合身裤脚，露出常年磨损的皮肤，“就只有可能是长期跪着导致的。”她继续捞起他破旧的上衣，“这些，有的是蛇怪留下的，还有的是皮带，和殴打的痕迹。”
庞弗雷夫人每说一句话，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他们的心上。
这是一个孩子的身体，这是一个满是伤痕的身体。
哈利突然庆幸他的教父小天狼星被拦在了外面。
“这些痕迹，我想波特先生和哈利有必要和我们解释一下。”
“啊？我我……”。哈利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求助地看向旁边的波特，却发现对方脸色十分难看地望向小哈利。
他真的要说吗？哈利咬了咬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白的嘴唇：马尔福是波特的伴侣，小德拉科是小哈利的朋友，应该没有关系。可是……
哈利感受到斯内普教授投过来的视线——他真的要告诉这个向来与他不和的魔药教授吗？
“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不知何时醒来的小哈利在小德拉科的搀扶下坐起身来，将陷入尴尬之地的哈利救了出来。“这些都是我姨夫打的，还有达力的追击游戏。你们没有吗？”他看向哈利和波特。
波特和哈利对视一眼：“弗农姨夫不喜欢靠近我，他甚至根本不想碰我，更别说打我了。他更喜欢罚我去做家务，或者是把我关进碗柜里，不给我饭吃。至于打——”
“那是达力和他朋友的爱好。”哈利接着说道。
他们终于确定了他们与小哈利的不同，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真好……”小哈利低下头，右手轻轻地摩挲着左手手腕上的疤痕。
真好啊……他们没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