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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又哪里冷落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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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猎顺序为先臣子而后皇子。除了请假的易禾外,其余几位皇子表现都可圈可点。

易长祀能武,毫无疑问在皇子行列里位于榜首,易思丞身短年幼,自然也猎不出什么花来。最让人惊讶的还是皇八子易珩。

他素来不声不响、不争不抢,这回居然献上一只吊睛猛虎,叫恭衡帝不免多看了几眼,夸老八年龄见长,近日倒是开始收心用功了。

易珩双膝触地,听父皇呼喊自己的名讳,竟与披拂鼻尖的血腥气一样陌生。茫然聆听时,眼珠朝右滚去,一片红绿交杂斑驳草影中,望见了易禾的伤腿。

残阳吞噬于群山,浩荡仪仗点起了灯笼,灯油不要钱似的,汇成一条发光长龙。

帝王摆驾回宫,易禾被仆侍抱上了来时的马车,靠在窗边听木轮轱辘、看逐步倒退的邃密树影。

易思丞在草林中撒丫子玩了一日,此刻正窝在车厢另一头,睡得正酣。

【小禾,准备好了吗,我要开盲盒了!】小九则随时随地精神百倍——除了上张太师的课外。

下午虽说踩了剧情点,但和原文还是有点儿出入。原文中易珩是一人往树林中独行,现实却成了双人同骑;原文里被救下的是易珩,现实却成了易禾,易珩反吃了个大跟头。

易禾一开始也并非冲着剧情点而去,在剧情偏离的情况下竟然还算成功修复,也是意外之喜。

耳畔被风拂过,伴随哗啦翻书声。

【找到了!这次修复的居然也是结局篇!】

小九的手指逐字句比过,念道:【挚元帝易珩登基后,唯恐兄长夺位,幸得摄政王献计,设计使肃王、勤王获罪,剥夺王爵锒铛入狱……挚元帝虽与摄政王无血脉关联,却亲如兄弟,特赐其见君免跪、设座上朝等特权。挚元元年10月,挚元帝立后,皇后为摄政王同父姊妹——】

【等下,这摄政王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九挠头,【老大老二老五和小八关系都很一般啊,也不太可能是小十一…总,总不能是我们小禾吧?!】

易禾沉吟:“你看后面的说辞,‘易珩立摄政王姊妹为皇后’——不太可能是我们几个,也不太可能是当朝这些皇叔辈的亲王……要么是隔了几代的没落宗亲,要么是拥护易珩登基的功臣。”

小九一惊:【还有高手?!!】

“而且,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车窗外城墙高楼如巨兽逼近、灯火繁华的京都城取代郊林,易禾放下车帘,说:“易珩有四个哥哥,文中却只提到了两位。肃王、勤王…你觉得这两个会是三皇子‘易禾’的封号吗?”

那可真是八竿子打不着。

小九拨浪鼓式摇头。

“那就说明,‘易禾’更早退出了舞台。”

……

喻谨算得果然不错,秋狩回程后,摇桂殿前的两株桂树已烈烈开放。

金橘色的小花欢实簇拥,有的被挤落在地,映了满堂秋色。喻谨一边指使人采花酿蜜,一边低声抱怨。

“本以为殿下去秋狩可活络筋骨,是件好事,哪想又负伤而归。”

还说是宫里带去的仆侍不好,若他喻谨在,便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易禾伸出五指一掐一算,自己来了这么些时日,果然十之八九都在【生病-养病-痊愈-又生病】的循环里。

好消息是,昨日纵马的后遗症已经消失,那股抓挠而不得的痒意也消退干净。算起来,似乎是从见到灰衣人…也就是乌行鹤起所有好转的。

晨起鹂鸟脆鸣,易禾坐在桌前吃包子,一口咬下油香与热气迸发,肉馅灌了鸡汁,汤油几乎从白面皮里透出。

“喻谨,你这下采的可是要酿蜜送给五弟的那块儿?”他蓦地问。

喻谨正站在木梯上,闻言扭过头来:“殿下,是那块儿。”

“哦,”易禾抿了口南瓜粥,“酿好了啐几口口水进去。”

“……”喻谨反应了一会儿,大惊,“殿下,不可——!”

易禾咬下最后一口肉包,自言自语:“让他害我坠马。”

喻谨眼神倏然犀利:“殿下,啐口水的事包在奴才身上。”

易禾吃饱了,拭嘴失笑:“我开玩笑的,被人发现你可三个脑袋都不够掉。”

“这样,”他早有准备地掏出一张纸,勾勾手把喻谨召来,将纸放在他手中,“等会儿我去学堂时,你拿着这张单子,去易裴贤宫里管他掌事的要。”

喻谨展开纸,刚劲有力的字迹密密麻麻,什么名瓷玉器、金银珠宝、名药珍材……他咋舌,不明所以地望向易禾:

“殿下,这、这么多东西,五殿下未必有,也未必舍得啊。”

单从价值上看,林林总总加起来抵得过普通皇子两年俸禄了!

“没有就去买——”易禾冷笑,“舍不得?他害我坠马时,怎么没有舍不得?”

喻谨转念又一想,觉得这张单子上的金银财宝与他们殿下的安康比起来,还是太廉价了…!

唯独小九默默抽了口气,没让任何人听见。

它心想,小禾明明是个不通七情六欲的感情木头,怎么老一张口就让它觉得暧昧呢…

……

交代完,喻谨推着轮椅送易禾到荣晖堂。

刚在堂中坐定,一道衣影从头顶落下,不必抬眸就能瞥见描金袖口,闻见一阵清苦回甘的熏香。

易禾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喜欢把身上熏得苦兮兮的,宛如一根行走的苦瓜。他未曾抬眸,眼前突然放上了一道食盒。

“昨日空手拜会三皇兄确实不妥,今日裴贤便来赔罪。”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来,指间戴一只玉戒,缓缓掀开食盒顶盖。苦涩熏香被醇浓香气驱逐,易禾投去一眼,是一碗汤羹,汤面上飘着细葱油花。

“我寻了太医,又命人备齐鹿筋与百年山参,寅时起文火熬制,两个时辰方得这一碗,只愿三皇兄早日康复。”易裴贤笑意轻轻,“皇兄放心食用,我已与太师说过了。”

——荣晖堂是习圣书、敬圣贤之地,理论上是不能携带食物入堂的,易裴贤此举还挺善解人意。

易禾并不领情:“才吃饱,没食欲。”

明明二人相互仇视,恨不得把对方从高坛推下、坠到泥地里,这人居然还能捏着鼻子跑到眼前作秀。

……恐怕不出半日,【五皇子闻兄长受伤后寝食难安、费心苦炖汤药】的美事就要传开了。

他露出一抹讽笑。

易裴贤在案边站得笔直,嘴上极尽关怀,腰背却不曾弯下半分,每一寸脊骨都好似天生钉着“傲然”的钉子。

“皇兄是不喜这汤药,还是……不喜我?”

他居高临下地垂视,看得到易禾细长的脖颈,过于清瘦连血管都可见起伏;看得到他一半躲进袖内的五指,还看得到他受伤而安置一边、裹着纱布的伤腿。

指使易允射出去的那一箭很轻,只是惊翻了马,便可让他行走困难、病容憔悴。如果是再重一些,摔断了骨头、挑破了筋,那又会如何?

易禾终于抬头,正视他,微讶:“五弟怎会这样想?难道是近日我又哪里冷落你了?”说着摇头,“你未免太多愁善感了。”

——看啊,明明脆弱得轻易可以摧毁的人,却意外有一副不输于他、甚至更倔强的傲骨。话锋不肯落后,尖牙利齿,也毫不在意是否落人话柄。

往常他总觉得对方愚笨。

愚笨而娇气的生物,就如他豢养的那一池鲤鱼。只要撒了鱼食便会不知饥饱、贪婪无比地进食,最后自己把自己撑死。

但最近……这种一眼看得到结果的争锋相对,忽然变得有了点意思。

易裴贤又复展笑,柔声:“是我多虑了。”

他抬手整理本就无褶的衣袍,矜贵雅致地走回自己的座位:“皇兄请慢用。若实在喝不下,倒了也好。”

二人坐于前后排,座位相隔不远。

易裴贤平妥坐下,虽无心偷听,却还是能听到窃窃之音从耳后传来。

“三哥哥,你&%*#@……”十一弟的气音。

片刻。“咕噜”“咕噜”“咕噜”狼吞虎咽之声。“咯吱”“咯吱”“咯吱”咬断软骨之声。

再过了片刻。碗底击桌,“啊”地一道舒气。

“三哥哥,好喝炸了!你说五哥哥那里还有没有啊?”易思丞小声问。

易禾细声作答:“估摸是没了。”

“啊~——嗝。”易思丞惋叹。

易裴贤:……………………

也罢,总比倒掉了好。

半日时光弹指而过。

下学时,易禾伸了个懒腰,端起书叫易思丞推出门,刚撩帐就见喻谨喜气洋洋,红光满面。

易禾问:“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喻谨利索接管过轮椅,边推边嘿嘿直乐,见不远处有易裴贤及其仆侍的身影,倾身凑到易禾耳边道:

“殿下,奴才居然真把您写的那些东西要来了!!”

易禾“嗯”了声。

“里头啊有一对粉彩镂空转心瓶、一套斗彩鸡缸杯,一套紫泥茶壶,还有赤血玛瑙嵌金项链…都是顶好的东西,流光溢彩、霞光万道,把殿里的玉砖都照得更亮堂了!”喻谨舔舔唇,道,“殿下,您说咱们是直接摆在殿里、拿来用呢…还是收入库房珍藏着好?”

因为轮椅不便,二人未从花园那条鹅卵石小径走,反走了平坦宫道。

“先在殿里放着,我回去后处置。”易禾从椅背上直起身,忽然发觉哪儿不对,“这不是回殿的方向吧?”

“哦…!对,奴才光记着说宝贝了。”喻谨一拍脑袋,“方才皇太后娘娘差人来了一趟,说让殿下下学后去寻她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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