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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也想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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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照常来到荣晖堂时,易禾瞬时发现了某处变化。

秋风送凉,炊烟罗腾空又落,吹动堂中晾晒的卷案如浪起伏。堂内学生桌椅只剩五副,分为前后两排,前排二座,后排三座。

他来得迟,坐到了唯一空缺的后排中座上,偏头问:“长兄不来?怎么连座也撤走了?”

易思丞耸肩,前排的易允闻言转身,温笑道:“三弟还未听说?皇兄已受封刑部侍郎,参政上朝。以后怕是也不用来学堂了。”

“受封?这么突然??”易禾一愣,蓦然想起昨日德妃与皇太后会面一事。

“也不算突然。论年纪,长兄二十有一,早两年就该娶妻生子了。”易允摇头,淡笑道,“今晨,皇祖母颁下懿旨,令全国采选好女进京,选一人为肃王妃,二人为肃王侧妃……对了,皇兄已加封亲王爵,封号‘肃’,今日起便搬出东廷,入住王府了。”

肃王……肃王!!

原文结局中,因遭新帝忌惮而设计谋害的肃王!

易禾心中微漾,时而想到德妃母家驻扎西南的“长信军”,时而想到尹太后与德妃茫无头绪的合作。

易允话头未止,继续感慨。

“自高祖以来,皇子成婚封王,若太子已立、或帝王无立其为太子之意,便会早早令其赴往封地。如今父皇留下皇兄、授官赋职,兴许是听进了什么言语……三弟以为如何?”

易允所说的例规,是帝王为防止皇子夺权,在其成年后便驱赶离京、令其远离权力中心的一种做法——大俞朝王侯勋爵地位尊贵,却仅为“食邑”,而无实权。

恭衡帝将易长祀留任京都,无非是还未将其择出太子人选——易禾有什么想法?易允这句话,无非是想点醒他,前朝立太子之风吹得愈盛,如今易长祀已加了官,在朝堂有了发声的权力,你急不急急不急??

易禾还真不急。

“哦——”他指尖夹着一片枫叶,红烈如火,略显轻佻地拿它点了下易允的鼻尖,“那我可得去王府看看,如果不如肃文殿华丽漂亮,长兄岂不是亏了?”

手指一松,落叶摆荡飘落,被易允一手接住。他盯着它,叶脉与掌心纹路恰好相连,哑然失笑。

今日未见张太师,是另一位太师主讲的筹算课。易禾总算如鱼得水了一回,还体贴地将新摘的薄荷叶借给易思丞和易珩,挽救他们摇摇欲坠的脑袋。

一下学,他果真如说的那样,带着喻谨与几名侍卫乘车出宫。

皇廷以南市井繁茂、众生百态,以东则是达官贵人的居所。高门贵府林立,石砖铺街日夜清扫,车马舆驾也激不起多少青灰。

肃王府距皇廷不远,匾额崭新、门户开阔,从敞开的正门望进,便可窥得假山花园、水木清华,花草之外楼阁台榭。建筑不算富丽堂皇,却古朴雅致、恢弘大气。

时逢下值,肃王府门前停了车马若干,都是前来拜会肃王的官员,门房御者风尘碌碌。易禾被喻谨抱下了马车,正看到一道熟悉的熊厚身影,一扭一摆地往自己身前倒退。

“时辰不早,下官便不叨扰了,王爷请留步、留步!”紫衣官袍上的蟒纹堆积扭曲,这人丝毫没意识到身后有人,仍在后退。

他身前,一身亲王服饰的易长祀神情一动,看到来者:“三弟来了。”

喻谨及时伸手,挡住体宽笨拙的罗尚书,又后倾一避,避开他骤然转身时脑袋两侧飞舞的长翅。

罗尚书先瞧见他,视线一垂又看到易禾,脸上的笑抖了抖,想起这祖宗猎场揭穿自己的事,作揖行礼后忙提着袍角往车马上赶。

易禾被喻谨推上前:“大哥知道我要来?”

易长祀说:“嗯,你等我片刻。”

说罢令身旁的思礼带易禾先走,到了一处幽静开阔的院内,约半柱香后才赶了过来。

“大哥才封王第一天,就门庭若市、迎来送往了啊。”易禾捏着茶杯感慨,“客人都送走了?”

“送走了。”易长祀侧眸,忽然道了一句“进来”,在门外人弓身走入时说,“如今搬离东廷,行事方便许多。你闲时可多来寻我。”

那人正是那位来自西南的郎中,易禾见他,当即说自己要与长兄商谈要事,支开了喻谨。

郎中照例把脉,又拨开易禾眼睑观其瞳孔,琢磨了会儿道:“殿下.体内毒素这几日似乎未见消退……不过也亦未增长,想来是此毒太过霸道,消散不易。还要静心观察一段时日。”

易禾安神定心,虽不知易长祀为何要帮助自己,却也心存感激,待那郎中退下后细声道:“若非皇兄帮助,我可要当个糊涂鬼了。”

“你不糊涂。你比我想得更聪明。”易长祀语气淡得听不出在夸人,“聪明,是件好事。”

“对长兄来说也是?”易禾托腮看他,云淡风轻,“长兄是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还是觉得我没有赢的胜算?”

易长祀不可能没兴趣,他的野心与欲望虽则内敛,却从不掩饰。

他看了易禾一眼:“不想赢,谈何胜算……何况,不管是谁先占了上风,只要棋子未落,将军还在,就有翻盘的可能。”

小九抱胸:【小禾,你看你,摆得连你大哥都看出来了。】

易禾想给易长祀鼓掌。不愧是手握兵权的男人,脑袋清醒、说话硬气,比那劳什子老五强多了。

——这样的人,最后究竟是哪里输给了易珩啊!!

易长祀又道:“今日上朝,关于此事又掀起一阵征讨之风,父皇虽未斥责,但观神情已然不悦。你近日行事多注意,莫太张扬。”

他这是好意提醒,易禾无不听的道理。乖乖道了句“好”,又想起走这一趟的目的,仰头观望这开阔庄苑的一梁一木,目露向往。

“王府比宫廷的殿宇大了几倍,又这么别致好看,一草一木都归自己所有,碰不到不干不净的人。真好。”

什么时候给他也封个王当当。又不用上学堂,待驱逐离京后也没有官职在身,闲来无事听曲看戏,出门在酒楼雅座上听书吃酒,活脱脱一个纨绔王爷。

易长祀牵出一丝笑:“这是往年父皇未登基时的宅邸,闲置多年,略微修缮我便搬了进来。若是赶赴封地,则会鸠工庀材、兴建王府,届时会更大、更新。”

换个敏感点的人,诸如易裴贤之辈,听到此言恐怕得多心,觉得易长祀出言挑衅,觉得别人争抢不过他,落得个驱逐离京的下场。

易禾却觉得太好了:“哇——”

“对了长兄,听闻你还要纳妃娶亲了。”他笑嘻嘻八卦道,“可有择偶标准?喜欢高矮胖瘦?有没有瞧对眼的姑娘?”

“我正要给长兄送来我亲酿的桂花蜜呢。这花刚埋进蜜中,还得酿个把月,正逢长兄婚事,便当成成婚礼物了。”他捧出一只半透玻璃瓦罐,金黄花蜜从瓶身透出,丰满蜜色几乎要从中溢出。

易长祀垂目看着它:“今日入刑部当值,整理出不少疑案大案,档案不全者都要一一补齐,事务繁忙。纳妃一事,听皇祖母与母妃的便好,我并无感想。”

易禾撇了下嘴,遥想道:“长兄好没情趣。我都能想象到成婚后的场景了。”

“什么场景?”易长祀抬眸。

易禾:“长兄埋首事业,夜里要休息时,却被长嫂一枕头轰出来,骂道,”他皱起鼻子,“滚开,抱着你的公务睡去吧。”

他眉眼带着股惰意,演起戏来也是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易长祀难得轻促一笑,侍立身后的思礼却笑不出来。

…三殿下说得好有道理。已经开始忧心起日后王爷与王妃的夫妻感情状况了呢。

……

易长祀封王立府,易禾本打算每周前去一探望。

当日被易长祀留下用了晚膳,王府里的厨子烧饭别有一番滋味,蹭吃蹭喝的同时正巧还能看病。

没想到,这才第二日,兄弟二人又见了面。

坏消息是,见面地点在御书房。

更坏的消息是,两人正都跪着挨训。

皇帝的雷霆之怒来得毫无预兆,高大身躯之周萦绕着极低气压,整个御书房内乌压压跪了一片人,人人惊心怵目,只敢死死盯着地板缝瞧。

“咚”地一道巨响,一道奏折被砸在桌上,尖角正巧对着桌面,砸得瘪进去不少,又弹到易长祀身前。

他一身亲王朝服未褪,即便跪地也如松木笔直,绛色纱袍逶迤在地,云龙纹样堆叠,不损君子之风。

“你才加官,才当值了一天!未有政绩建树,催朕立太子的声音却一日比一日大!!”恭衡帝怒叱,“好高骛远!!!贪大求全!!集结朋党!!何以成大事!!”

易长祀低头,不辩一词:“儿臣知错。”

“还有你!!”恭衡帝指尖一转,狠狠凌空点了另一人,“你更是让朕失望!!”

脚踝伤势未愈,易禾正借着广袖遮掩悄悄揉腿,见风暴中心转向自己,只好缩回手。

“你看看你交上来的课业!!满纸胡言乱语,荒唐儿戏!!问你安抚沅族之策,你竟说让你五弟领兵作战、平息沅乱!!!”恭衡帝怒不可遏,大力拍桌,声音之响震耳欲聋,“不堪教化!让你母后九泉之下何以安心!!”

易禾则更没什么好申辩的,低下瘦伶伶的脖颈,小声道:“父皇息怒,儿臣错了。”

“你身为朕唯一嫡子,玩世不恭、不思进取,何止是错!简直是大错特错!!!”

天子怒意来势汹汹,无人敢触其霉头,除他怒骂之外,落针可闻。

半个时辰后,皇长子与皇三子终于得赦而出。

喻谨推着轮椅,将易禾转移到御花园中才敢停下来,蹲下身挽起他的裤腿,满脸懊丧。

“殿下腿伤本就没好,今日又雪上加霜……”

易禾皮肉贴骨,膝盖骨没有缓冲、直愣愣压在地砖上半个时辰,此时皮肤透红,不必想也知道过会儿得淤青一大片。

喻谨伸手去揉,替他活血,易禾倒抽一口气,本已麻木的双膝涌上密密麻麻的辣意,有气无力奄奄一息道:“轻点儿……疼。”

易长祀带着思礼与二人同行。他体格强健,走路步伐不跛不拐,像个没事儿人。

他停下脚步,沉声道:“今日早朝,太子党派之争如常,父皇本不该动此大怒。只是……有人搅弄风云,浑水摸鱼,惹得各党再起纷争,吵得面红耳赤。父皇这才勃然大怒。”

易禾安静听完,狠狠磨了磨牙。

……好小子。

易!裴!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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