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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我最喜欢喻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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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谨。”易禾欲走上前。

谁知喻谨却骤然如抽去了骨头,双腿一曲,膝盖骨猛然在地上一砸,匍匐请罪。

“喻谨擅离职守,望殿下降罪。”

易禾停下脚步,心中涌现不祥预感。

身为摇桂殿掌事,喻谨一向风光体面,连此前失势的易珩都不纳入眼中,何曾见此蓬头垢面之相。

“劬劳之恩,子女应当尽孝。你无罪,快起来。”易禾伸手抓住他的小臂,费劲把人带起,观其神色道,“你娘的病可有大碍?我唤太医去瞧瞧?”

太医局里倒是有专为下人宫侍诊治的太医,只是往往资历尚浅、医术不精,也舍不得用好药。但若皇子发言,自然不敢轻待。

“谢殿下关怀。只是不用了。”喻谨像是一整夜滴水未进,口舌干出燥纹,失魂道,“陛下圣恩,知我娘是先皇后陪嫁,已派了卫太医看诊。”

易禾眉头一蹙:“太医怎么说?”

“顽疴锢疾埋藏体内几十年,突然爆发。此病几乎无药可医,只可安定心神、好好将养,许……能多活几年。”喻谨说。

这是下了最后的通牒。

易禾双眼微睁,怔忪地看向眼前茫然彷徨的喻谨。他也才二十出头,与几个月前的自己一样要面临生离死别之苦。

他太明白那是种什么感受,人被卷入永无止尽的漩涡中,颠倒摇晃,任何言语安慰都褪色而显得苍白。

只能等时间拉长,等世上的霜风雨雪将伤痛掩埋起来,被孤身丢在世上的人才会恢复前行的力量。

“殿下,喻行伺候得可还好?”喻谨率先转移了话题。

“都还好。”易禾干巴巴道。

……实际上,袜子穿反了一次,扣绳扣歪了一次。看得出来此前这种事都被喻谨一人包圆了。

“我这儿不需要这么多人,你且回去休息吧。”易禾道。

“谢殿下。”喻谨眼中布满血丝,也不再执拗,弓身后退。

……

午后,秋风和煦。

易禾最近喜欢起晒太阳来。他本来肤色极冷,加之又骨瘦清癯,远远看上去就是一副病相,好像随便生一场病就能连人带魂叫鬼差收走。

他不喜欢这副病篓子样,便靠在躺椅上晒太阳。日光一照,通体暖和干燥,皮肤也微微发红,气色好了不少。

喻行侍立在身后,为他剥花生。花生用卤水泡煮,软糯咸香,易禾一颗一颗往嘴里扔,一边继续看没读完的话本。

“喻行,我渴了,帮我倒点水来。”易禾目不转睛。

身侧人悄无声息地走,又缓缓回来。

“对了,不要倒茶,就要……”白开水。

易禾扭头,一块瓷碗盛着白水递来。

古人喜喝茶,易禾却总觉着茶是算一种饮料,解不了渴,况且那茶杯小得迷你,因而总吩咐喻谨拿碗盛白水来解渴,久而久之喻谨便也知道了。

“殿下,是我。”

音色熟悉,一抬头,果然是喻谨。

他重新梳洗更衣过,发丝沾水抹平,无一处不妥帖,又成了那体面得势的掌事太监。

易禾笑夸了句:“还是喻谨懂我。”

喻谨却嘴角蠕动:“殿下……”

易禾看着话本主角遭鬼迷心,穿上大红的凤冠霞帔后幡然醒悟,转身欲逃:“嗯?”

喻谨却突然问:“喻言、喻慎和喻行,殿下最喜欢谁?”

……怎么有种问小孩儿,你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的既视感?

易禾甩甩头,理所当然:“我最喜欢喻谨啊。”

喻谨骤然咬牙:“可若奴才不在了呢?”

“……?”易禾把话本放下,扭头直视他,却见他神色动作素常,“你要去哪儿?”

自从他娘生病以后,喻谨便陷入愁思环绕之中,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

喻谨呆呆望向桌上的花生壳,说话慢吞:“奴才想向殿下求一道恩典,带我娘离宫……回老家居住。”

“奴才听娘说,在她家乡,得此病者不在少数,许是那里地势气候特殊、或有偏方救治,竟也有部分人缓慢痊愈,与常人一般过了一辈子。”

易禾又问:“你娘家乡又在何处?”

喻谨说:“大俞之南,息州贡槐县,群山环绕、穷乡僻壤之地。”

【息州是丘陵地貌,山脉虽没有特别高,却是一片连着一片,官道修得七零八落,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路。因此也管辖松泛、山匪横行。】小九翻出了大俞地图志。

易禾叹息一声:“你救母心切,我又怎会拒绝……你何时要走?走前我给你多带点盘缠,叫人给你办传牒。”

他不似原来的三皇子,与喻谨也就一个月的相处情分,答应得便也爽快。

反倒是喻谨,满心眼儿里想让他松口放人,可待他真答应了,眼中又闪过少许低迷。他伶俜行到躺椅前方,蹲下身,手掌隔着布料慢慢覆上易禾脚踝伤处。

“不着急。太医说了,奴才的娘大约还能活两年……奴才,要待殿下伤势好全了才能放心离开。”

喻谨似乎最终将喻行定为了自己的接班人。

酉时荣晖堂下学,皇八子与十一子结伴来访,易珩悉听易禾指使,暂时无需旁人随侍。趁着这个时间,喻谨将喻行拉到一旁,事无巨细地开始交代事情。

大到摇桂殿在逢年过节时的送礼往来、库房开支,小到易禾的腰带喜欢束多紧、用膳时是先用汤还是先用饭。

“谨哥,你真要走啊?”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喻行拿着张纸写下喻谨的交代,惴惴地问。

与喻谨不同,喻行他们三人是易禾四岁时搬离朝凤宫、独居摇桂殿那会儿才跟着的,年龄也比喻谨小了几岁。

自打那时起,殿内大小事务全由喻谨安排,他们三人只用负责听命行事——喻谨堪称摇桂殿不可动摇的主心骨。

他乍一离开,喻行是升官加职了,心里却也惶恐不安。

“你紧张什么?在殿下身边做事,你便是紧张也不要流露于言表。”喻谨话语严肃,伸手轻轻拍拂喻行的脸,“你要记着,在外,你是摇桂殿的掌事,你的表现代表了殿下的脸面。不可露怯,也不可惹事树敌。”

经他一言,喻行更紧张了,笔尖都在发抖:“是……是。”

喻谨瞥他,恨铁不成钢:“你们三人,就你还算贴身伺候过殿下几回,必须给我支棱起来!唉!换了旁人我又不放心!!”

喻行努力在心中打气,攥紧笔杆,问:“那、那我这几日先试试?有谨哥在旁指导,我也安心些。”

“明日起,殿内的庶务我会慢慢教你……快到太后圣寿了,等圣寿家宴时,陛下、皇太后自会赐下厚赏,到时便由你来主事。”喻谨抬眼,他二人躲在角落博古架旁低语,青年宦侍略显阴柔面孔在阴影中模糊。他看向皇子们的方向,压抑道。

“至于殿下的起居,还是由我负责着。”

最后一句轻如鸿毛:“十七年的情谊,殿下之后又能记得几年呢?”

喻行没听清:“……什么?”

博古架之外,天光携着星点尘埃散布大殿。

易珩手上抓着一只面团。他即便失势落魄,到底是皇子,从没有自己下过厨,这面团似乎加多了水,黏糊糊腻在手心,甩也甩不掉。

“三哥哥一颗,我一颗。三哥哥一颗,八哥哥一颗……”易思丞面前则摆着一只大盆,盆中盛满了小山状的卤水花生。

他爱上了剥花生并挨个分发的过程,轮到自己时,便直接发到嘴里;发到易珩那颗,见他正与面团交锋厮杀——

“算了。”嘟囔一声,干脆也扔进了自己嘴里。

易禾一边接受小十一的投喂,一边从话本上抬眼,懒洋洋睇过去。

只见易珩才把手掌心的面团撕开,可惜它藕断丝连。大大小小坑洼湿面黏附于五指,黏连的面丝终于断裂,“啪”得如鼻涕虫打在掌心,缓缓下滑。

易禾眼睛都看直了。

“好恶心。”已经和剧情点没关系了,他发自内心地嫌弃。

易珩抿唇,自知埋汰,低下了头:“一定是我弄错了……待弟弟回头再找御厨问问。”

另一道无形空间中,小九拍手:【咔!小禾,“要求易珩亲手做糕点然后表达嫌弃”的剧情点完成啦!】

易禾眨了下眼:轻松。

【诶——等会儿?!我之前说什么来着!!】小九嗓音忽地拔高一度,【修复出剧情了!!果然这几天没白忙活…让我来看看——】

【嘶,还挺长一段!】

……

晚膳过后,夜幕清寂。热闹喧哗的摇桂殿与月下桂影一起宁静下来。

易禾洗漱完,拾起剪刀剪掉过长的烛芯,倚在榻边叫小九将修复过的剧情读一读。

——自易珩转变以来,他便发现,这书中内容并不随真实事件而改变。如上回他与易珩纵马,书中原文依旧是【珩独自骑马而行】。而他只要与原文里的易禾稍有不同举止,便会如蝴蝶效应一样影响未来。

所以,修复后的剧情会不会受影响而改变是个未知数,只能当做参考了。

【我开始了啊。】小九清嗓。

【肃亲王迎娶王妃当日,红妆十里,东街锣鼓喧天,高官贵客纷沓而至,见证佳偶。珩随帝驾,与诸皇子、德妃一道至肃王府。】

【拜过天地后,肃王携新妇与父皇母妃、诸位弟弟见礼,起初恭肃和乐,王妃娴静端庄、礼数周全。谁料,当面见太子时——】小九一顿,【太子??!】

它又迷惑地读了下去:【谁料,当面见太子时,她神色局促,双唇微颤,手中酒酿险些洒出。王妃仰首饮酒,适逢太子笑唤一声“皇嫂”,竟吓地一哆,手中酒盏猝然落地!恭衡帝心中不悦,酒杯摔裂之声亦引起百官、诸侯侧目,王妃苦涩难言,竟当堂垂泪!】

【咦——有故事啊,这肯定有故事!!】小九摸着下巴,【就是不知道这太子到底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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