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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我最爱骑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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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个爹系大哥。来了个爹系二哥。

易禾心中酸楚,又有谁可知!

“三弟,此处,圣贤之言引用不对,这句话应出自《孟子》,而非《大学》。”

“三弟,此则无为之论,非圣儒之言,父皇见了恐不喜。”

“三弟……”

易允耳廓衔一只圆玉,随扭头而浸出润光。

一只手如破土僵尸一般攥紧了他的袖口,易禾整张脸埋在袖中,说话时如一只闷葫芦:“二哥,饶了我吧。”

易允莞尔:“勿忧,只是这里有一个错别字而已。”

易禾眉头耷拉着。

“方才所说的错处,我已拟好修改意见,你照着改便好。”易允搁置狼毫,将手底薄纸抽出。

纸上墨迹未干,易禾接来下意识吹了吹,只见行书妙笔,需要更改的地方被易允一一标明,注了批文,连要改成如何模样都一清二楚。

——也就是说,他照着易允的抄一遍就成。

易禾陡然清醒。他收回刚刚的话,这不是爹系二哥,这是真爹!!

他嘴唇微抖,双眼睁圆望向易允,如望向一尊金佛,真挚道:“二哥,大恩大德…我来世必报。”

【……你是会开空头支票的。】小九竖起拇指。

“其实是五弟与我说,三弟玩乐惯了,不可操之过急,应当循序渐进。”易允以扇遮唇,暗示地瞥了眼座旁的易裴贤。

而易裴贤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来,明显在等候着什么。

易禾倏然警惕,语气温度骤降:“五弟?你不会想告小状吧?”

之前他那荒唐可笑的作业十有八.九就是此人捅给皇帝的。

“三皇兄对我误解甚深。”易裴贤垂目忧虑。

你最好不是。

易禾上下齿关轻轻一磨,敌意隐退,藏入微尖的虎牙中,皮笑肉不笑道:“那为兄还多谢五弟体贴了。”

说完,他旋即转身。待身影走远了,易允才淡淡挑眉,目含深意地与易裴贤对视,一人目色复杂,一人若有所思。

今日上午照例为经文课,下午却是骑射课。上课地点位于皇宫西侧会武场,地势开阔,草泽绿茵。

京卫甲兵绕马场环立,甫一靠近马厩,易禾鼻尖便闻得干草野畜之味。

易思丞见到栏内枣红马驹,如看见亲人一样小跑上去摸其腰腹。他才满七岁,是第一次上骑射课,一路上兴奋好动,问了不少问题。

他们照常三人结伴,易禾不开口,便是易珩来逐一解答:

大俞朝除开国俞太祖以外,从未有皇帝御驾亲征或皇子登台拜将的先例,而自宪宗帝以来,崇儒之风兴盛,皇子们的考校重心在文而不在武,这骑射课便也就可有可无。

负责教导众皇子的是殿前司左指挥使彭远兴,其体格雄壮、肌肉虬结,据说前两年秋狩时替帝王规整猎物,他单手就可拖动一只狗熊!

听得易思丞心潮澎湃,直言要拜彭指挥使为师,成为一手托举一只狗熊的男人。

与马儿贴脸亲热后,小孩走回到易禾身边,将会武场巡视一圈,目光最终定在一道独身而立的宽厚背影上。

“三哥哥,那就是彭指挥使吗?”易思丞手指过去,歪了歪头,“也没我想象得那么壮嘛。”

他还以为起码得和头公牛一样呢。

三人往马场中心走去,走的越近,背影便越在飞扬草粒中愈显清晰。易禾本不动声色,但一股莫名而来的熟悉感却喷涌袭来。

武场宽阔生风,那人长发高束,随风飘拂。他将手搭上腰侧刀鞘,手背青筋凸显,骨粗肉薄。

直到他转身,露出正面立体深邃的五官。

“卑职乌行鹤,拜见各位殿下。”

易禾脚步一顿。

眼前人即便垂首弓背,却也比他们三人要高一截,能看到长睫下目不斜视,不卑不亢。

“怎么是你?!”易禾无不意外。

这还未到十月,乌行鹤还不到入宫履职时间。

“陛下近卫更人,彭指挥使赶赴操练,令卑职暂替其职,辅导各殿下训练骑射。”乌行鹤一言一语流畅自然,再不复初见时的粗犷笨拙,“三殿下……腿伤可已痊愈?”

他生得实在高大,行完礼直起身后,看谁都是俯瞰之态,眼睛黑白分明,有种怪异的、上下颠倒的错觉。

好似云端的鹰,随时巡查可拆之入腹的猎物。

“已大好。”易禾点头,若无其事往旁撤了一步。

他看人一向很准。乌行鹤此人,金鳞岂是池中物。莫看表面彬彬有礼、进退有度,光是一想那一夜——

月黑风高,与声色繁华仅一巷之隔,他双手染血、无动于衷……似乎疯狂与儒雅,只在转念之间。

有趣是有趣,却也得如履薄冰,省得热闹没瞧上,反惹了一身腥。不过他现在……姑且算是对这人有提携之恩。

寒暄时,易允与易裴贤也相伴而来。

见面礼节过后,乌行鹤眉目平淡道:“受彭指挥使嘱告,今日骑射课,需各殿下于半柱香内奔马绕场五周,并于靶场射臬七十尺。”

“骑射完成后,殿下们便可自行操练习武。现在,请随卑职去马厩选马。”

有点类似于现代的体育课。八百、一千米跑及格了就可以自由活动。

但,骑马……易禾心脏与脚步一样沉重。

秋狩时从马上跌落、纵马又导致心境跌宕起伏、换来一身躁痒,搞得他有点抗拒这项活动了。

“嘟嘟嘟,骑马喽~”身侧,易思丞吹着小曲,对比鲜明。

易禾闻言,伸手戳了戳他脸颊,往走在前方的人投以一睄:“你不是说要拜师学艺?这人虽不是彭指挥使,但秋狩时的战果你也瞧见了,怎么不去?”

易思丞抬头看乌行鹤的背影——他才到易禾腰间高,与乌行鹤差得便更多,一下抬头抬猛了,差点儿倒仰过去,还好被易禾一把托住后颈。

他顿时瘪起下巴,撅着嘴,两眼左看右看,哼哼说:“……我待会儿就去拜。”

一到马厩,易思丞撒开蹄子跑去寻马,正是他一早看中的那匹。其余三人也很快选好马只,只余易禾挑挑拣拣,最后从中牵出一只矮脚白马。

这马腿脚生得短,吃得却不少,食物产生的能量没往纵向延展,便在横向生长了。肥肥壮壮,矮矮胖胖,牵出来时惊掉了易思丞的下巴。

“皇兄,怎选了这匹?”易珩有些失语,摇头道,“这马瞧着惰性大,力气短,恐怕跑不起来。”

在旁等候的乌行鹤也投来一瞥,并未言语。

“你懂什么。这马儿底盘低,四肢粗壮,稳得很。”易禾爱抚马头,非常满意。

易珩忆起上回落马事件,皆因自己骑术不精导致,讷讷低头。

众人牵马回到马场中央,场地为椭圆形,中间土肥草长,乃放马饲食之处,外圈则清出杂草,只剩沙土石砾。

场边置一平桌,桌上立坛,插了一柱短香。

“纵马时,双腿轻夹马腹;临到弯道,提前施压于肚带,保持马体正直、轻微屈挠。”乌行鹤语音板直,字正腔圆,“二人之间切勿相距过近,以免磕绊。”

“各位殿下若无疑问,便请上马。”他说着,两眼微垂,睨向旁侧仆役,仆役垂首,从袖中取出火折子,准备燃香。

再一抬眼,换了窄袖劲装的皇子们纷纷踩着脚蹬翻身上马,动作利索干净。

乌行鹤小臂微抬,正要屈指示意,却见一人上马后身形未停,慢慢委顿下去。

易禾并未适应这种重心空悬、寄托于一只动物身上的失控感。这马虽经专人驯养,已熟知骑御指令,但终究不如死物,会动、会甩头,还会打响鼻。

上回还有易珩做肉垫,这回他甫一上马,便觉身体摇晃,不自觉塌下上半身,双臂搂住了马脖子。

他额头贴在马鬃上,刚喘息两下,身侧有阴影笼罩而来。

“殿下,松手。”

乌行鹤的声音落在耳畔,离得很近,刺激着耳朵筋骨微微绷直。

易禾微微转头,脸颊贴着马鬃,经太阳晒过,暖融融的。

乌行鹤正看着他。他看人的方式很特殊,目光一经锁定,便不会离开分毫。

零零总总相遇三回,这不是二人第一次近距离对视,易禾怕他想起点什么来,又扭回头去:“等我一会儿。”

闭眼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易禾慢慢松开双臂,摸索到马颈边的缰绳,攥入掌心,这才慢慢撑起身。

“殿下不通骑御之术?”

那道目光仍如蛞蝓一样黏在脸侧,湿滑黏腻。与乌行鹤光正外形给人的感觉大相径庭。

易禾并不回视:“不会,能不骑了么?”

“不可。”

“……哦。”易禾恹恹地,“我好了,开始吧。”

脚步与投影撤离走远,易禾往右轻轻拽了拽缰绳,试图把马摆正。但他尚未得其法,矮马只喷出两口气作为回应。

“各位殿下,请做好准备。”场边,乌行鹤的声音压着风沙传来,他弯折掌心,令仆役燃香同时宣告,“开始。”

“驾。”“驾!”

拍马声与马蹄同时奔往前道,衣角与马鬃刮出几条风道,左右擦过易禾两只耳朵。三道投影往前席卷,只留满地尘灰,即便是最末的易珩,也不甘为后,奋起直追。

“驾驾驾驾!!”易思丞以为喊得越多,马儿越快。坐在枣红小马驹上踢踏踢踏小跑着走远,伴着一路“驾”声。

秋风卷叶,起点处只剩易禾一人一马。

“驾。”易禾又喊了一声,扯扯缰绳,拍拍马儿屁股。

矮马鼻孔里又喷出两口气,好在这回似乎看明白了指令,尾巴左摇右甩,慢慢往前走了起来。

易禾欣喜,顺了顺它后脑鬃毛:“乖,乖。”

骑马者新手上路,这马却被人驾驭着在马场奔驰过上百次,早形成了记忆。维持着快走的步伐频率往前移,速度是慢了些,却不怎么颠簸。

“好马,好马。”易禾相当满足,笑眯眯夸赞它。

这时,却听身后马蹄急速逼近,易禾心无旁骛,只盯着眼前的弯道口,拍拍马脖子试图让矮马转向。

很快,身后的人纵马疾驰靠近,方向却不偏不倚,直直往易禾身侧冲来!

矮马不安地嘶了几声,骤然朝一边拐去,想避开那匹赤黑骏马,易禾被它带着一起转向,身形微晃时,那骏马已如一条闪电与自己擦身而过,纵马者衣摆烈烈,束高的马尾扫到易禾的耳畔。

风声凌厉,发丝如铁,刮得微疼。

而后,人与马扬长而去。

受惊矮马载着易禾一路小跑,彻底远离原先路径。易禾看着易裴贤渐远背影,咬了咬牙。

……这么大的马场,怎地哪里不跑,偏偏往自己这边冲?!!长没长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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