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药田除虫

七日后霜华宗发布告示，要各峰选派弟子去药田帮忙除虫。颜灵真人“恰好”闭关，把慕荇芷的名牌扔进了除虫名单里。

当慕荇芷来到药田时，江淇宁正在给新弟子分派艾草捆。

“你跟我去北坡。”江淇宁递来硫磺粉，“那边有片当归地生蚜虫。”

慕荇芷跟着江淇宁走进北坡药田，硫磺粉呛得她直打喷嚏。江淇宁从药囊摸出个满是药香面罩：“用这个。”

慕荇芷接过面罩时，发现江淇宁后颈又沾了片草叶，这次她没敢伸手去摘。

慕荇芷正看着，前头传来江淇宁清冷的声音：“戴好面罩，别愣神，第三列归你。”江淇宁走过来往她怀里塞了把竹夹，“遇到蓝翅甲虫要留全尸入药。”

慕荇芷蹲在田垄里，竹夹戳进泥土，她发现江淇宁走过的地方，当归叶都朝同一个方向倾斜，这位师姐连走路都带着玉衡峰首席弟子特有的规整。

午时，慕荇芷的竹篓里堆满死虫。她扒开叶片检查遗漏，忽然看见叶子上闪着诡异的蓝光，密密麻麻的虫卵黏在叶脉之间，像极了话本里写的蛊虫。

“发什么呆？”

江淇宁的声音惊得她手一抖。江淇宁蹲下身：“戌时前把这片土翻三遍。”

慕荇芷刚要回应，鼻尖突然发痒——又想打喷嚏。

江淇宁后颈还粘着草叶，慕荇芷下意识伸手，又在半空中僵住，近也不是退也不是。

“动作快些。”江淇宁站起身，“申时有雨。”

果然未到申时，天色就暗了下来，慕荇芷抱着药篓往草棚里跑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已经砸了下来。

江淇宁站在草棚下清点药材。

“慕师姐！”新来的药童抱着淋湿的艾草挤过来，“江师姐说让你...”话没说完就被雷声打断了。

慕荇芷缩在角落里拧衣服，听见江淇宁跟药童说：“明日把北坡第三垄的土全换了，记得掺三成石灰。”

雨中忽然闪过一道蓝光，慕荇芷扒着窗框细看，那些虫卵好似正在疯狂蠕动。

慕荇芷后背发凉，她想起藏书阁失火的那日，看到的古籍里有类似的记载。

“看什么？”

江淇宁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慕荇芷指着药田刚要开口，对方突然出声：“去帮林师弟晒艾草。”

暮色渐浓时，慕荇芷抱着烘干的药材往回走，经过药田北坡，她蹲下身，看到被雨水泡发的虫卵胀成拇指大小，个个都泛着诡异的蓝光，刚要摸上去，身后突然传来银针破空的声音。

“别动！”

江淇宁的银针在她身侧飞过，扎死一只正要扑来的蓝翅甲虫。

慕荇芷跌坐在地，看着对方用药铲铲起虫卵：“戌时后禁止单独行动的门规，没读过？”

“我...我想着...”慕荇芷攥着衣角支支吾吾。

“回去。”江淇宁甩出一张驱虫符，“明日跟紧我。”

在回摇光峰的山道上，慕荇芷摸到袖袋里的硬物，掏出来竟是包薄荷糖，油纸上还沾着硫磺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进来的，她含着糖走过峰门时，隐约听见药童们在议论：“江师姐又把试药的伤放着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