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8 尖头叉子

Prongs 尖头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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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亲吻像是没有尽头，西里斯永不满足。明明是艾玛主动的行为，最后倒变成了他双手捧着艾玛的脸颊，唇齿相磨。

直到最后，淅淅沥沥的雨又一次占据伦敦这座城市的大部分地方，这对年轻的恋人才分开。

是恋人吗？西里斯这么问自己，你不能指望一个吻就能肯定一切，这他早就知道。在霍格沃茨，多少男女都是露水之缘——据他所知，亲吻最重要的作用，是能使感情升温。

“希望你明早醒来记得一切。”西里斯骑着脚踏车，车后座上是他的女孩，艾玛抱着他精瘦的腰身，滚烫的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

这一路安静极了。

他怀疑艾玛在后面睡了过去，又担心她会栽下车，于是骑得不能再慢了。他不认为自己是个顾虑这么多的人，一件事能有多少值得让人担心的细节呢？可当这件事和艾玛有关，他倒觉得一切都该细细思虑。就像现在，西里斯就会控制不住地想，他骑得这么慢，她会不会因为淋了太久的雨而生病？

不过西里斯的担心是多余的，当车慢慢停在公寓楼下时，他发现艾玛正看着他，仔仔细细，她一双美丽的灰眼睛闪闪发亮的，盛满了年轻女孩的快活。她就在这个雨夜静静地看着西里斯。

即使是在黑夜里唯一的路灯下，女孩的脸庞也格外动人。

“女孩，还想再来一次吗？”西里斯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声音低沉，“那就来吧。”

说罢，他再一次吻上了艾玛的嘴唇。西里斯发觉自己沉溺了，艾玛温柔地回应他，在亲吻上，他认为自己极有天赋。冰凉的夜雨滴落在他的头顶，他这才恍惚了一下，抬手放在艾玛软软的发顶上。

“大......大脚板！”一声惊恐又激动的男声打破了此刻的寂静。

西里斯立刻结束了这个吻，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到公寓门口的台阶上站着的男孩和老人。

艾玛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手抓着西里斯的耳尖，轻轻抚摸，对上西里斯的眼睛，“甜心，不继续了吗？”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有趣的事！”那男孩大喊。

酒精占据了艾玛的大脑，她混沌地向那看去，一个有着瘦削面孔的男孩吃惊地张着嘴巴，他的黑发凌乱极了，在脑袋后支愣着，现在他又开始揉自己的头发了，这显得他的形象更加幼稚，完全是个青春期的男孩。

他不同于西里斯。西里斯的卷发像乌黑的绸缎，再乱也不会给人不精于打理的感觉，反倒看上去更加优扬和典雅。

她又看了看西里斯，他的眼睛正流露出一种狂热的惊喜，他给了艾玛一个带有歉意的笑容。随即他冲上去，和詹姆抱了个满怀，“尖头叉子！去你的——真是个有趣的冒险！”

“我很为你们的相遇而开心。”一旁的老者说，他笑眯眯地看着西里斯，“不过此刻，显然不是在雨夜里闲聊的好时机。”

“邓布利多先生！”西里斯和詹姆分开，两人都兴奋地打量着对方，“我真是意想不到，你们会在现在出现在这里。”

“这要归咎于我，”邓布利多抱歉地说，“麻瓜研究学的教授突然要求离职，原谅他的老胳膊老腿吧，只是他的申请时间不是很恰当。”

詹姆狠狠撞了一下西里斯的肩膀，脸上笑嘻嘻的，“来吧，小天狼星，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作为交换，你也要告诉我这里的一切！”

“哦！”西里斯大笑，他连忙跑下台阶，将醉酒的可怜艾玛扶上来，“我们先进去再说。”

“真是要让你们扫兴了，”邓布利多说，他朝两人顽皮地眨眨眼，“我得赶回霍格沃茨，施奈恩教授的离职申请还等着我的签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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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真是好极了。”詹姆舒服地靠在沙发上，伸手接过西里斯递来的气泡水。

“麻瓜的家可一点不比巫师的差。”西里斯回答着，又忙着将艾玛扶回她的卧室。

西里斯忙完，终于坐下，“快尝尝这个，麻瓜最好的饮品！”他指的是从超市买来的百事可乐，巫师世界没有这类饮料，他第一次喝的时候就被它的气泡迷上了。

“你推荐的当然好。”詹姆咧开嘴笑了。

“说说你吧，怎么到这儿来的？”西里斯问，他就坐在地毯上，脸上带着毫不压抑的兴奋。

詹姆一拍大腿，却突然被西里斯制止，“停——我可没让你大喊。她睡着了，你把她吵醒，我跟你可没完。”

“大脚板，”詹姆带着一副揶揄的神情，“先告诉我，房间内的女郎，是你的什么人？她简直和莉莉一样美丽，这样一看，霍格沃茨那些追在你屁股后的女孩都比不上她！”

“哼。”西里斯喝了一大口可乐，“实话告诉你吧，我并不清楚。也许是恋人，谁知道呢？”

“我没见你这么迷糊过。”詹姆说，他举起空了的杯子，“再给我倒一杯，这玩意儿真美味。”

“讲讲你吧！我迫切想知道巫师世界的事情，我在这儿已经和你们隔绝了！”他起身接过，去给詹姆倒满。

詹姆满足极了，他翘着腿，神情极为得意，“我没办法通过壁炉过来，我爸爸又放心不下我用麻瓜的方式旅行，非要麻烦邓布利多先生，他认为霍格沃茨的所有学生都是邓布利多的责任——于是我就被邓布利多带来了，你知道，幻影显形。实际上我完全可以自己幻影显形。”

西里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叫我看也是，不过家长都是同样的派头。”

“我们明天什么安排？”詹姆又问，“我还从来没在麻瓜世界住过。”

“没有安排。”西里斯回答，“我压根儿不知道你会今天来。不过相信我，没有安排就是最好的安排。”

两个许久未见的少年就在西里斯的地铺上过了一夜，他们的脑袋后就是落地窗，听着夜雨缓慢地停下，西里斯才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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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头发蓬乱，她眼神清亮地坐在床上，窗帘已经被她大力拉开，清晨的阳光和蔼地洒在这女孩身上。

此刻她的脑海里回放着一幕幕昨晚发生的事情，就像在放电影一样。她亲了西里斯——艾玛大叫一声，躺倒在床上。

或许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她用力翻身，企图让自己清醒起来，她要告诉伊伦娜，她找到自己的爱情了。

她换上一条浅蓝色的短裙，伊伦娜说这条裙子很适合她，但很快又觉得太过刻意，于是套了件宽大的白色短T，遮了裙子的大半，她拉开房门，客厅里空无一人。

艾玛奇怪，这个时间点西里斯不是早就该坐在客厅翻她的漫画书了吗？她去看西里斯的地铺，发现那里正四仰八叉地躺了两个人，西里斯睡得正香。

她这才想起来，昨晚到家时，确实有一个男孩跟着他们进了房间。

于是艾玛凑近两人，她蹲在窗边，原本没有吵醒他们的打算，只是认真地盯着那新来男孩的脸蛋看，他的鼻梁比西里斯低一点，嘴巴也比西里斯要小，但这样的五官毫无疑问也是优越的，那男孩忽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他浅褐色的眼睛。

詹姆使劲揉着眼睛，他简直是从地上一跃而起，“梅林的三角裤啊！”

艾玛看着他，他身后的西里斯幽幽转醒，拽了拽詹姆的裤腿，“大早上发什么疯？”

“大脚板！”詹姆长呼一口气，他坐下来，看了看艾玛，又看了看西里斯，“我差点忘了，这儿不是高锥克山谷。”

“你能记得最好了，”艾玛说，“因为这儿是我家。”

西里斯纹丝不动坐着，睡眠似乎让他的神经变得脆弱了，他老忍不住回想那个醉醺醺的吻，就像此刻，他看着艾玛，就能想到那个吻。

“你不打算招待你的小朋友吗？”艾玛又问，她朝西里斯偏头，大大方方的样子让西里斯怀疑她是否忘了发生的一切，“还是说要让我帮你招待？”

“哦，当然不。”西里斯揉了揉头发，他心里有说不出的失落，或许是因为他以为的遗忘，或许是在他看来还未确定的关系。

“那就起床吧，我带你们出去。”艾玛笑着说，她看到西里斯极力掩盖自己眼底的失落，于是她忽略了一旁的詹姆，轻轻地凑近西里斯，将自己的嘴唇送到他嘴边，很轻快的一个吻，她很快打趣道，“快去刷牙，你臭死了。”

她俏皮的灰眼睛流露着西里斯熟悉的碎光，耳边丁零当啷的金属坠子作响，唇色灿烂，粉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更显张扬。

“梅林啊！”等到艾玛离开，詹姆突然大叫，他摇晃着自家好友的肩膀，神情痛苦极了，“你小子——我说什么来着，你决定能搞到一位艳女郎！”

“去你的。”西里斯笑骂，他这下舒服多了，姿态重新变得悠闲自在，“我可没听你说过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