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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王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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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等到车夫发现,闹的动静不是更大了吗?”陵南问着。

按照他爹的性子,不出一日便会传的大街小巷都是。到时候家家户户都知道凌家少爷跳车逃跑,至今下落不明的消息。荀知颐指不定要被打成什么街头恶棍了。

荀知颐捏着符纸,指尖在上头不断摩挲着。

坏了,他给忘了。

“罢了,事既已成,便先如此吧。”他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口中开始念叨着传送口诀。

不出多时,一阵白光闪过。陵南觉得自己如同瞎了一般,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待到白光彻底散去,他才恍然察觉到自己身边的景色变换了。

四周都是树,长得很紧密,间距很小。

“这是何处?”他问着,一面四下打量。

这么瞧着同普通林子没什么不同,周围除了树还是树,几乎看不到什么别的东西。林子里很静,除了踩在树叶上的沙沙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这是静默林。”荀知颐道,他神色警惕,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转头看个清楚。

最后一世的阴影在他心头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他不由自主地警觉起来。哪怕他现在的灵力对抗伏香是绰绰有余的,他还是不敢太过于轻敌草率,他不想再体会一次失去的感觉了。

只是这林子同伏宅周围的林子不同,明显不是同一个地方。

荀知颐心头虽有一丝疑惑,却还是压着性子,小心地往前探着。他自然而然地将陵南的手抓在手中,将人往自己身边带,生怕遇到些什么变故。

“我们来这林子里寻谁?”陵南乖乖跟着,“谁会住在这种地方?荒无人烟的,等到了晚上一片黑的时候,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不是寻人,是寻本该属于你的东西。”

“我的?”陵南不解,“我能有什么东西?”

就在他疑问发出的那一刻,林子里乍然响起一阵呼啸的风声,由远及近,最后似乎就在近在耳畔。

“小心!”荀知颐伸直手臂,将陵南往后赶了赶,自己则拦在他的面前。另一只手抽出剑,挡在身前。一双眼闪着如鹰一般锐利的光,直直看向前方。

火红的羽毛,熟悉的鸟类。

是王翎。

她倏然化为人形。这一次她变得精神不少,脸色不如上一次一般憔悴,连人都长得圆润了些。她唇上擦着大红的口脂,很是引人注目。

“月神官,是专程来找我的?”她摸着自己染了蔻丹的指甲,看向荀知颐,“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一切安好?”

荀知颐微微颔首,但脸上的神情未曾松动半分。

“伏香可在这么?”

王翎摊开手:“这林子只有我一个人,哪有什么伏香不伏香的。寻她可得去伏氏镇,来我这做什么?”

既然绳结说神识在这,那定然错不了。荀知颐目光一凛,手中的剑瞬间刺出,直击要害。他并不想多费口舌,只需一句话解决的事情,用不着过多的掰扯。

“神识可在你这?”

王翎一面接招,一面有些吃力地答:“什么神识?我可不知。”

“少装傻充愣,速速招来。”

陵南见眼前情况不妙,连忙向后退几步,找准一棵长势喜人的树便藏在了树干后头,以防自己被误伤。

王翎冷笑一声,手掌中心升腾起一道夺目的火焰。她翻掌猛地朝身前一推,为自己争取了几秒钟的逃跑时间。

但她忘记的是,眼前的人早已不再是当时那位还是弟子的荀知颐。结果可想而知,还未待她跑出几步,便即刻被追上。荀知颐一掌直抵她的腹部,硬生生地将她推翻了出去。

动作大到带起一阵风,吹落了不少叶子。

“我并不想对你动武。”荀知颐蹙眉,“若是拿了便自己交出来,我便不再计较。”

王翎被推至树上,飘然倒地。她十指死死扣着地面,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同她的口脂很是相配。

“哼,怕是世人还不知,他们供奉的大义神明,不过是青来绪的走狗吧。”

她的鬓发有些散乱,胡乱地糊在脸上,样子瞧上去很是狼狈。鲜血将她的唇齿也染成殷红一片,模样很是骇人。

“月神官,你难道还执迷不悟么?”

荀知颐只是伸出手去,冲着王翎招了招:“其他的我不在乎,你先将神识交还与我。”

“若我说不呢?”王翎狠狠地咬着牙,硬生生从牙缝中挤出这一句话。

荀知颐将剑往前抵了抵,逼近她的咽喉:“那就休怪我无义了。”

“哈哈哈哈哈哈。”王翎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她伸手将荀知颐的剑往后推,剑刃在她手心划出一道深痕。她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从地上慢慢站起身,晃晃悠悠的。

王翎身上已然多了好几处伤,指尖因为扣着地面也藏了不少的血污和脏土。她向前走几步,一双眼死死盯着荀知颐:“那你就杀了我。”

荀知颐愕然,握着剑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杀了我,听不懂吗?”王翎咧着嘴笑道,神情癫狂。

“杀你并非我本意,先将神识交予我。”荀知颐后退几步,面色不惊,“再杀也不迟。”

王翎冷笑一声,双手放至背后。

“你若不下手,我可不会心软。”

天一下子变了,豆大的雨点急促落下,不一会儿便将干巴巴的土地浇湿。

“想要神识?不如先抓住我再说。”王翎喝道。她的双手从背后伸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小瓷瓶。她手脚麻利地打开盖子,接着将瓷瓶扔在地上,整个人如同人间蒸发般瞬间消失在荀知颐眼前。

掉落在地上的瓷瓶开始从瓶口处飘出白烟,白烟迅速弥漫开来,正好将陵南同荀知颐包裹其中。

“这是……”陵南见人离去,以为不再有事,遂从树干后头走出,试图上前瞧个究竟。

“别动。”荀知颐厉声喝止,他上前一步,果断地拾起瓶子,将瓶盖盖好,直到白烟不再冒出。

他不知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不过对他来说应是没什么用处的,只是不知道对陵南会如何了。

见处理完毕,突如其来的雨也停下,他才转头看向陵南:“可曾伤到?”

陵南摇摇头:“未曾。”

荀知颐点头,他给出去的玉戒能保护好陵南,应当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只是我觉得浑身有些热。”陵南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脖颈处,“可刚刚才淋了雨,应当不会热才对。”

荀知颐看着陵南脸上慢慢爬上的潮红,心下一惊。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瓷瓶里装的不会是……

迷情散。

这个歹毒的女人。

“好难受,还有些痒……”陵南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快要听不见,“我这是怎么了?”

荀知颐站在一旁,靠近也不是,远离也不是。

可还不待他挪动步子,陵南先一步凑了上来。他将面颊贴在荀知颐手臂上,这样似乎能缓解许多。

“你别走,我好热。”

他说话也快听不清了,每句话都带着一个小勾子,说完总要在荀知颐心上挠一挠。

荀知颐不知如何是好,若是要解这毒,要么持有解药,要么引得极寒入体与之对抗。不过照眼下这种情况,怕是有些困难了。

陵南的意识逐渐不清醒,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胡话,唯有抱着荀知颐的手是一点没松,死死地揽在怀里。好像一松手这人就会跑了似的。

“你先冷静下来。”荀知颐手足无措,“一会儿就好。”

陵南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只知道荀知颐身上很凉,很舒服,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自己身体的不适。他感到身体里好像被火焰灼烧一般,燥热难耐。

“不是。”荀知颐看着手脚并用往自己身上开始爬的陵南,一下子乱了阵脚,“不是,你先等等,等会儿。”

他四处张望着,企图找到一处水源,将陵南整个人泡进去。

这种天气,水温应当不会太高,能算半个极寒,或许能起到奇效。

嗯,泡一会儿绝对就好了。

陵南哪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往上爬,把整个人都埋进他的身子里才算好。

荀知颐拿他没办法,干脆将人拦腰抱起,带着他走,这样总不至于出了什么意外他兼顾不到。

陵南听话地将双手搭在荀知颐的脖颈上,但整个人却还是不老实。他的头靠在荀知颐的胸口处,稍稍使劲便可触碰到对方的脖子。他死死盯着那块光洁的肉,就像是猛兽看着猎物,垂涎欲滴。

“冷静。”荀知颐一路急急地找,一边安抚着陵南。他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红了,不知道是因为热的,还是因为怀中抱了一个人。

林子里昏暗,路难找。他就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里头乱转乱晃,怎么也找不着出路。

荀知颐感受到怀里人的体温越来越烫,简直快要到了烫手的地步。他越发焦急,额前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若是,若是找不到水源该如何是好?眼下又不似镇里,连个大夫也没有。而这药若是无法疏解,怕是……能直接要了人的命。

他正胡思乱想着,突觉脖颈一阵刺痛,连带着的还有黏黏糊糊的触感。

这是?

他浑身一僵,随即低下头去。

陵南正舔咬着他的脖颈,那态度认真得像是对待着一件工艺品。

“知颐?”陵南慢慢抬头,一双眼睛直直地看向荀知颐。眼尾带着些不正常的红色,如同上了粉脂一般。“我好难受,你帮帮我……”

荀知颐方寸大乱,他的心扑通扑通跳着,好似咚咚敲着的鼓面。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起码不能趁人之危。

他慌慌张张地找着,终于在陵南又要开口的时候,在林子里找着了一条小溪,正哗啦哗啦地流着。

荀知颐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三步两步冲过去,反手就将陵南整个人放进了小溪里。

这下应当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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