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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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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问过我,凛真凛真,你和那个云雀是什么关系?你们在恋爱吗?

我认真地说我们只是幼驯染的关系,我们没有在恋爱,比起朋友更像是家人。

云雀恭弥是我非常重要的人,或许比恋人和家人还要重要。

从我来到并盛町开始,我们几乎就天天待在一起了。时间拥有多么可怕的魔力,让我们密不可分,让这世上唯有彼此最难以舍弃,假使要我们分离,那无异于从我身上活生生撕下去一块肉,无疑会令我流血,会给我带来庞大而难以忍受的苦痛。

“你千万、千万不要离开我。”

我不止一次这么对云雀说。

而他认为这是杞人忧天。他总是这么回答我:“别想那种无意义的、不可能发生的事。”

而我长久以来忽略的一个事实是:他一直停留在原地等我。擅自离开的一直都是我自己。

社团也是、其她的朋友也是,我偶尔也会和其她人腻在一起。我甚至有自己的事业:我在写推理小说。我和朋友们出去玩,我去参加社团活动,我去出版社与编辑详谈。我离开我们的家,把他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和室里。

于是,他总是等待、等待、等待。直到我回家。即便外出,他也总是能精准地把握时间,先我一步回到家里,为我亮起灯,营造灯火如昼的假象,我说“我回家了”,他就抬起头,神色淡淡地看我,仿佛未曾长久地等待过。

*

古贺凛真喜欢周末,因为周末意味着忙里偷闲,意味着能让她在忙碌生活构成的夹缝中得以喘息的短暂假日;而云雀或许讨厌周末,因为周末带走了凛真。

然而,他同样清楚并讨厌的一个事实是:他不能独占她。尽管他很想这么做。

凛真是生而有翼的飞鸟,而他不愿做她的樊笼,于是只有注视她的每一次振翅高飞。

——你千万、千万不要离开我。

那你会飞回我身边吗?

*

我和云雀的感情升温,是在……刚上国中的时候吧?那一天真是很难让人忘记。

前面说过,我的人生悲惨得像是被套了变种人主角模板,我甩掉了美国杀手的追杀(其实是我把她们反杀了),来到了并盛,但我一直活得提心吊胆。

我的幼驯染非常美丽,我们很爱彼此。我对现状十分满意,我很害怕她们再次出现,搅乱我平静的生活。

然而有一天,她们真的再次出现了。

尽管我和云雀迅速地解决了她们,并迅速地毁尸灭迹清理现场……我们俩到底为什么这么熟练?!这不对吧,我们是良民啊!

但是,总之,我还是在所难免地被吓到了。

为此,那段时间我一直开着心灵感应,全天24小时待机。

——这只是体面的说法。我那时候还不懂得如何控制能力,不像现在能限制读心的范围。情绪失控对于我这样的精神系超能力者来说是大忌,极端起伏的情绪与焦虑让我的能力也随之失控,我的“开关”为此失效了,只能被动地接纳她人的情绪,即便入睡,梦中也都是纷杂的心音,每一道心声都似乎泣血的哀鸣。

她人的心音只会让我感到痛苦。诚然,人类心中固然有善念与欣喜,那都是金子般宝贵的感情;然而,与她们心中的恶意与痛苦相比,那些金砂实在太过于昂贵与稀少,莫过九牛一毛。

整个并盛町的心音都在我脑子徘徊,我真感觉我要被搞得神经衰弱了。

那段时间我每日以泪洗面,这纯粹是生理反应,我的大脑肿胀,而我的身体无法承载这颗过于强大的大脑,为此身体机能失常,不自觉地流泪是最明显的表现之一。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去打了很多耳洞,希望通过施加□□的痛苦以减缓大脑的压力。当然屁用没有啦,反而养耳洞养了好久。我恨。

我拿我这个可恶的超能力毫无办法。

但云雀显然很有办法。

那是一晚月夜,黑夜盛大,月光漏下房檐,穿透窗扉而流泻,被盛在暗色的碗中,静静地翻涌、流淌。我的世界就是倒扣的黑色的碗,我坐在床上,被笼在这只碗中,感受到氧气一寸一寸地抽离,负面情绪一分一毫地缓慢填充进我的大脑。

这不是我的情绪。我清楚。但它们很快又变成了我的情绪。我知道。然后我意识到:我正在为此感到痛苦。

碗中的世界变得吵闹。不远处的一对妇夫正在吵架,向对方喷洒着毒汁;一名高中生正在为自己的偏差值绝望地挣扎;刚刚结束加班的上班族回到家,对着空荡荡的房子痛哭流涕,咒骂自己的上司。

吵闹。吵闹。吵闹。所有人都在我脑中说话,我的大脑是剧毒的潘多拉之匣,然而魔盒一经开启便无从闭合,

云雀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他的指尖温热,令我感受到一种异样的滚烫。我没有发烧,只是我的脸颊似乎很冰。

“你流眼泪了。”他低声地说。

我强迫自己从万千思维触手中行找出属于我的那一根,费力地感知着我自己的情绪与身体。他的指尖触碰到我的眼泪,所以我感到热,所以我感到冷。

我重复他的话,像坏掉的复读机那样,我说:“我流泪了。”

我为此感到痛苦,但我毫无办法,我本不想如此软弱。

有那么一会儿,我无法控制我的身体,正如我无法控制我的大脑,于是我只能徒劳地看着月光涤荡他的面庞,跳跃的微光淌过他的鼻梁,越进他的眼眸,激起凌凌的清波,撞皱几星灰蓝碎光。

世界在我眼中静止,时光不肯停歇,顽固地随他的动作而流淌。

无法安静的世界、繁杂的声音、滚烫肿胀的大脑……一切止息于他的忽然靠近,他的鼻尖先蹭过来,短促地挨过我的脸颊又错开,嘴唇贴过我的嘴唇,潮湿湿润,那是一片清凉的薄冰,还是一星跳跃的活火?没有人闭眼,我瞪大眼睛,凝视他深浓的眼眸,温度被让渡,气息被交换,额头相抵,睫羽几近起舞交织,他用呼吸传达言语:“只要像这样填满你的大脑,你就想不了别的东西了吧。”

但你知道我心里想得是什么吗?我想:他耳朵红了。好可爱。

这个该死的聪明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脑子能想出这么奇葩的方法,他脑袋里装得到底是什么……我这么想着,但那一刻,我脑中的杂音确实一扫而空了,如同被卷入绞肉机、被冲进潮漩里。

我听到的最后一道心音属于我的幼驯染,他心里想得是:我不想看到你流泪。所以,别哭了,凛真。

这个不算吻的吻一定具有某种魔力,原本肆意扩张的思维触手停摆,刹那间缩回我的大脑,我混乱无序的脑波为此重归严整,主动权终于落入我的掌中,它们变得温顺而可控。

从此以后我坚信,吻是有魔力的。从那以后的每一天,我们都为彼此施加魔法。

我真是别扭到无药可救。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我哭着说,我最讨厌你了,其实我是想说,我最讨厌无能的自己。

眼泪滑落脸颊的时候,他小心地吻了吻我的嘴唇。

那是我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只是嘴唇碰嘴唇。我们俩都毫无技巧,说实话也毫无浪漫的氛围,无人心存旖旎,我们只是像动物一样紧紧依偎,在这个怀抱之中细密地舔舐伤痕。

我想我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这一天了。

我讨厌云雀恭弥。他让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他,让我难以想象我们分离的那天。他让我习惯他,让我像拼图一样与他契合地拼接,让我们像两股汇入大海的水流一样相融。他让我变得软弱,让我只会在他面前掉眼泪。

我讨厌云雀恭弥。我们是鱼和水,是人和氧气,是我和你。

为此,作为回报,我希望他也没办法离开我,就像我无法离开他一样。

那一天之后,我的超能力有了质的飞跃。它变得很老实,像一只温顺的任我摆布的天竺鼠,我让它往东就绝不往西;心灵感应的范围莫名其妙地扩大了,努努力的话能覆盖整个东京,我也不再无法控制读心的范围,甚至能精准地从人群中选出一个幸运儿,只读她的心。

我学会了设置触发关键词:只有在对我有恶意的人进入并盛町时,她的思维才会被我掠夺。我已不必再没日没夜地无休止运转大脑。

今日之我已非昨日,呵呵呵呵……我,升级了!Level up up up!

我的心情美美的,看谁都美美的,看云雀恭弥更是美美的。我美美的幼驯染,虽然解决问题的方式很雷人,但是没事啊,很好啊,不管黑猫白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云雀恭弥就是最好的猫,好猫好猫!

说到猫,因为这个人本质上十分偏爱小动物的缘故,我们俩也有在投喂附近的流浪猫。

我最喜欢的是一只三花彩狸,她是一个很活泼好动的女孩子,像一只斑斓的小虎。她是这条街的猫老大,每天都会用毛绒绒的白爪子踩过我们家门前,骄矜地等待我和云雀的投喂。

云雀慊弃地说,我把小咪——这是这只三花的名字——喂得太胖了,她的原始袋看起来很……我极速转头,瞪他,他顿了顿,改口说:幸福。

哼哼哼哼。我得意地摸摸猫头,教育他说:“猫猫正是因为营养充足才会有原始袋的!恭弥你偶尔也去上上生物课啦。”

他看起来有些意外,秀气而颇具古典风味的眉梢挑起:“是吗?”

文盲啊!生物课咋可能讲猫猫的原始袋啊!这个人根本不去上课,当然不知道这些事了!

对不起,Just玩笑,云雀恭弥当然不是文盲了。他很聪明,只需自学无需上课。

呜呜,我真的完蛋了,我扑过去抱这个文盲(他真的不是文盲),他稳稳地、熟练地接住我,还顺手接过了我手里的冻干盒,任由我对他的脸颊施魔法。等我结束小鸡啄米,他才慢条斯理地调整姿势,唇瓣摩挲过我的侧脸,像小咪那样轻轻地蹭了蹭。

我极度痴迷于肢体接触,仿佛我能从紧贴的体肤汲取安全感与依赖感。

小咪吃过饭就懒得理我俩,舔了两下毛,见我俩还在交换气味,就翘着尾巴走开了。

我最讨厌、最讨厌的云雀恭弥。我们直到快要迟到才放开彼此。幼驯染就是这样互相纠缠,至死方休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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