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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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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没有变,连这股傻气的笑容都丝毫没变。

陆鸣弓第一次遇见鱼岸是在七岁那年。

他不记得自己来自哪里,只知道自己被绑架后,家人没一个去送钱,绑匪整天吵着要撕票,陆鸣弓为了活着,每天给绑匪洗衣服做饭,如果做不好饭便会被打骂。

后来绑匪为了躲警察,带着陆鸣弓回了一趟山里的小村里,那个小村是他们的大本营。当时经济落后,那一个村的光棍都是通过买卖的方式才能娶到老婆。

陆鸣弓知道被带进那里便再也逃不出来了,他不是没有逃过,只是当时的他才七岁,根本没有办法和成年人抗衡。

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凋零在深山的村子里,成为这群混混的接班人,对他们鞍前马后,没想到里头一个老大有一个傻弟弟,他的傻弟弟缺玩伴,陆鸣弓就这样成为了鱼岸的玩伴。

其实陆鸣弓讨厌和鱼岸一起玩,因为鱼岸是绑他的人的弟弟,而且他实在是傻得可怜。不过鱼岸虽然有点傻,可有一点蛮不错,那就是他很会伺候人。

自从他们回到山里,陆鸣弓就没被逼着洗衣服了,大鱼哥和他的衣服都被鱼岸洗完了。

鱼岸大陆鸣弓四岁,却什么活都知道抢着干,他帮大鱼哥洗衣服,就连饭都盛好端到大鱼哥嘴边上。

每当这时,周围的小混混都会打趣大鱼哥:“你这哪是收了个儿子回来?你这是收了个媳妇儿吧!”

陆鸣弓吃饭的地方是墙角,他缩在一旁看着这个傻小孩低下头笑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哥,你们可别笑了,我大鱼哥就是我亲哥,也是我亲爸!”

“臭小子!”

鱼岸被这群面目可憎的绑匪疼在手心,就连傻笑也看着那么拙劣。

陆鸣弓蹲在墙角冷冷地笑了一声,真蠢,要是真心疼他,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做那么多活,明明是一样的手,鱼岸的手总是又肿又有冻疮,看起来像上了年纪的人的手。

不过陆鸣弓从不会戳破鱼岸的梦境泡泡,他如果聪明起来,那些累活脏话又会落到陆鸣弓头上。

鱼岸盛好饭,喊陆鸣弓一起出去吃。

“鹿鹿。”鱼岸夹起一大块肉给陆鸣弓,“你吃多点,小孩子还在长身体。”

陆鸣弓神情复杂地看着鱼岸,总觉得这人实在是蠢得可怜,他和大鱼哥不是亲哥俩,说不定也是像他这样被骗过来的,为什么鱼岸身上只有入乡随俗,根本看不见一点想逃离这里的欲望?

“不吃了,哥。”陆鸣弓将肉夹了回去,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

鱼岸一愣,有些生气地把肉又夹了回去,拿了些大哥的架子训斥道:“你不吃怎么长身体?”

真把自己当大哥了,陆鸣弓在内心冷哼一声,大口吃完了那口肉,余光悄悄打量着鱼岸的身材。

又瘦又小,不过胳膊很有劲,做农活还很有一套,眼睛很黑很亮,皮肤也很白,明明每日都在太阳底下晒,却怎么也晒不黑,可能是营养有些不良,脸色透着一股淡淡的黄气。

陆鸣弓不想理愚昧的人,可又不得不和他绑在一起,这样矛盾的心理一直在打架,他每日跟着鱼岸下地都有些不舒服。

好在鱼岸从不让他干重活,只让他帮忙除除草,松土或者挑水浇菜的活从不让陆鸣弓碰。

陆鸣弓和他的交流也不算多,鱼岸不像是缺玩伴的人,他自己和自己就能玩得很好,每日里忙得跟只陀螺一样。

就在陆鸣弓以为日子会一直无聊下去时,邻居钱老爷的死讯成为了打破一切平衡的导火索。

钱老爷一生都没娶老婆,他有一个有钱的养子钱泉,早年做一些黑色产业起家,本想接老爷子去城里,给老爷子找一个老伴儿,可老爷子死活不干,非要在这片迂腐又糜烂的土地待到死。

他一去世,他那位有钱的养子便回来为他发丧。

空心砖的小瓦房内摆满了花圈,一张黑色相框安静地立在柜子上,钱泉的哭声响到十里八乡都知道他的老子去世了。

钱泉为了摆阔,请了全村人去吃了老人的席。

那一天,敲锣打鼓,吹吹响响,哀怨且欢快的歌飘荡在深山的葬礼上。

陆鸣弓第一次参加葬礼,他跟在鱼岸身后吃席,和周围人多吃一点是一点的想法不同,陆鸣弓看着陌生的厨师,停在村口的豪车,心里不由得一阵汹涌澎湃。

他是不是能离开这里?

钱泉看着不像这里的人,他一身黑色西装,虽然肚子有点大,可四方的脸却透着威严。

他开的车陆鸣弓认得,五百万都不一定能买到,他不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却依稀记得母亲之前开过这种车给自己开家长会。

钱泉……钱泉……

陆鸣弓认真记下他身边保镖的模样,往嘴里塞了一筷子凉拌猪头肉,鱼岸还在给他夹菜,陆鸣弓这次没有嫌弃,也没有推辞。

只是他吃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身边的鱼岸。

他和这里也是没有关系的。陆鸣弓微微一愣,转头看向坐在他身边的“哥哥”。

来到这个无名村落已经快一个月,他的身高一直在往上窜,甚至都快赶超了鱼岸。

鱼岸虽然有些傻,可他们都是一样的人,甚至有了鱼岸之后,陆鸣弓的日子才好过起来。他知道鱼岸其实是个好人,如果他真的能离开这里,那就带鱼岸一起走好了。

陆鸣弓在脑子里想好了逃跑的路线,他要向钱泉发出求救信号,他要离开这里,找到自己的家人!

说干就干,陆鸣弓仔细观察了鱼岸的日常,晚上八点后,鱼岸会去池塘里洗衣服,这个时候他会一个人待在阁楼里。

他和鱼岸住在一间水泥阁楼里,好在是冬天,如果是夏天那里头会又闷又不通风。

楼下会有人来往,他不好跑出去,只能从阁楼上爬到房顶,然后跳到隔壁家的屋顶上,再从窗户上下来。

钱老爷的棺材停在二楼的房间里,陆鸣弓爬进去后才能见到他的儿子。

陆鸣弓说干就干,晚上八点时,鱼岸去塘边洗衣服,他打开阁楼上的天窗,爬上了房顶,蹑手蹑脚地上了钱老爷家的房顶。

他悄悄地坐在屋顶的檐边,丈量着房檐离二楼的阳台,敏锐地跳了进去。

陆鸣弓摔得扑通一声,好在屋子里静悄悄地,他吃力地爬了起来,溜进钱老爷的卧室。

卧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尸臭味,陆鸣弓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打开房门,一楼的灵堂里已经没了人。

山村里的人睡得早,再加上钱泉的保镖都睡在屋外的车内,所以屋子里只有钱泉一个人。

七岁的陆鸣弓也是个不怕死的性格,身上被摔了一跤还敢爬起来往一楼走去。

一楼安静地有些可怕,灵堂上点着的蜡烛摇曳出气愤的光,就在陆鸣弓以为一楼也没人时,一楼的卧室里传来一阵低低的少女的哭声。

陆鸣弓慌忙往那儿跑去,却发现卧室的门没有关,木床上,一个少女抽搐着双腿,嘴也被捂住,一个身材略微有些胖的男人似是听到响声,套上衣服出来了。

“小鬼,你往哪里跑?”

陆鸣弓僵硬在原地,他回过头发现是钱泉。

“我……我来找你。”陆鸣弓哆嗦着,声音里都是止不住的恐惧,他咬紧嘴唇,跪在钱泉脚边,“叔叔,求你救救我!我……我是被骗到这里的,求求你救救我!”

钱泉闻言表情严肃起来,他连忙扶起陆鸣弓,叹息着拍了拍陆鸣弓的肩膀:“你是大鱼家的那个小萝卜头的玩伴?”

“嗯,但是叔叔,我是被骗到这里来的,是他们绑的我,我的脑子被他们砸坏了,我现在……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家伙,叔叔定会替你主持公道的,你别怕。”钱泉叹了口气,“我送你先回去,你回去好好睡一觉,等我爸的头七一过,你就在村门口等叔叔。”

陆鸣弓眼睛一亮,还带着婴儿肥的脸控制不住的颤抖,他刚想说自己还有一个朋友,可一想到鱼岸对那群恶魔鞍前马后的模样,终究是咽了下去这句话。

“谢谢叔叔!谢谢叔叔,不过不用叔叔送我,我要是找到了爸爸妈妈,我会感激你的!”

钱泉的神色复杂,放低了声音:“小家伙,你很聪明,会自救,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学会自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年幼的陆鸣弓只知道自己要逃离这里,大眼睛里抑制不住的泪水涌了出来,他点点头,甚至跪下来给钱泉磕了个头。

回去的路上,陆鸣弓的脚一拐一瘸,但心里的大石头却稍稍松了些,爸爸妈妈,他会找到回家的路。

钱老爷子的葬礼持续了三天,头七这天很快到来,陆鸣弓起了个大早。

这一天也很巧,屋子里的三个混混都出了门,只有鱼岸在看着陆鸣弓。

“咋起这么早咧?”鱼岸刚做好早饭,见陆鸣弓正在穿鞋袜,连忙帮他把外套理平整,“今天去种白菜。”

“哥,我……我有点不舒服,想上大号了……”陆鸣弓皱着脸,揪住鱼岸的衣裳晃了晃,像是在撒娇。

“坏了,家里的痰盂给大鱼哥踢破了,鹿鹿,你去外头上。”鱼岸给陆鸣弓添了件毛衣,扛着锄头去了地里,临走前嘱咐陆鸣弓,“你上完大号就来地里啊。”

陆鸣弓点点头,见鱼岸的背影渐渐消失,转身拔腿往村门口跑去。

家,自由,回家……

陆鸣弓跑得飞快,他翻过一座小山坡,站在村口的小道边等那辆有着小金人车标的车出来。

冬日的风吹得又大又烈,陆鸣弓今日却感觉不到冷,不知道是鱼岸给的毛衣起了效果,还是他要回家的心点燃了一切寒冷,陆鸣弓总算觉得日子有了些盼头。

他缩在路边等,可等了许久都没有车来。

难道叔叔记错了吗?

风越来越大了,陆鸣弓将自己缩成一个团子,他的手脚都泛着凉,眼睛快被风吹干了。

他低下头数着地上的小石头,却被一阵呼声打断了思绪。

“鹿鹿!鹿鹿!”

是鱼岸,他怎么来了?陆鸣弓看着他向自己跑来的身影,眼神里虽有些意外,可却放下心来。

算了,他们既然这么有缘,那就带鱼岸一起走吧。再说了,要是只有他一个人得救,他陆鸣弓后半辈子活着也有些难受。

“哥!”陆鸣弓扬起一个笑脸来,眼眸里含着激动,“哥,我们能回去了,你和我一起出去吧!”

鱼岸脸上却没有丝毫笑脸,圆润的眼睛里似乎含着愤怒和一丝陌生的狠意。

“啪——”

令陆鸣弓意外的是,鱼岸的巴掌比夸奖先到,陆鸣弓的耳朵嗡嗡响,他刚想还手,却看见远处的那群小混混们抄着家伙往这里赶。

一股浓浓的背叛感涌上心头,陆鸣弓不可置信地望着鱼岸,眼眸里涌上热意,嗫嚅道:“为什么,哥……”

“你以为你能走得掉吗!钱泉早走了,你这是在找死!”鱼岸的声音不像平日里的温柔亲切,沙哑中反而含着淡淡的凉意,似乎在恨铁不成钢。

“你信谁不好,为什么要信钱泉?他来这里真的是来办什么葬礼?他来这里是找乐子的,这里的人怎么来的你不清楚吗?他发的什么财你不会动脑子想想?你就这么想发财!?”

鱼岸的每个字都在陆鸣弓心尖上扎,陆鸣弓恍惚着脑袋,语气里含着颤抖:“我被骗了……”

“啪——”

陆鸣弓的右脸上又挨了巴掌,脑袋被鱼岸扇得嗡嗡作响,他狼狈地站在一旁,听见鱼岸气冲冲且带着讨好的声音。

“哥,这小子不听话,看上了钱老板的豪车,想跟着出去赚钱呢!我替你教训他。”

绑匪们的气似乎被鱼岸的滑稽模样摆平,他们踹了陆鸣弓几脚,解开皮带递给了鱼岸:“给老子打死这小白眼狼!他妈的,才多大就知道赚钱!”

皮带是用牛皮做的,又沉又长,看起来一鞭子就能抽死人。

“不,不要打我!不要!”陆鸣弓惊恐地摇摇头,豆大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声音里染着撕裂地悲伤和痛苦。

“小兔崽子,让你跑!还跑吗?”鱼岸没有丝毫手软,他按住陆鸣弓的脑袋,捏住他的脖子往下抽,荒凉的村口响彻陆鸣弓的哭喊声。

“不跑了,哥,我错了,我再也不跑了!呜呜呜——救命啊——”

鱼岸这几下子是下了死手,血痕染红了陆鸣弓的后背和裤子,他抽完陆鸣弓,又转头跪在了大鱼哥面前,捧着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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