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子。
“哥,你把这个孩子给我教,我却没有教好他,他一直想着跑也有我的错,哥,我该被罚。”
陆鸣弓早已经哭得不省人事,他迷蒙地抬起眼眸,只见鱼岸三下两除二地脱光上衣,跪在大鱼哥面前,瘦削的背上几乎能看见骨头。
大鱼哥有些不想动手,可手底下弟兄都看着,他接过皮鞭子,冷着眼睛狠狠抽了下去。
十鞭子下去,皮开肉绽,鲜血瞬间染红了少年的背,鱼岸回眸看了眼倒在一旁的陆鸣弓,额头冒出的冷汗缓缓滴下,将松散的黄土一一濡湿。
陆鸣弓止住哭声,怔怔地看着鱼岸背上的伤,一股淡淡的悲伤涌上心头。
悲伤之余,陆鸣弓的心却跳得滚烫,甚至有些发热。他内心隐隐感到他虽然被鱼岸打了,可他们此刻是在一起的,偌大的山村里,终于有了一个人陪着他这个边缘且游离的人。
“鱼岸,这孩子你善后。”大鱼哥带着一众小弟离开了村口,临走时还呸了一口。
他们的身影一消失,鱼岸挺直的脊背瞬间弯了下来,他颤抖着站了起来,把衣服穿上,然后套上外套。
“还站得起来吗?”鱼岸的声音很哑,丝毫没有这个年龄该有的稚嫩,他蹲下身来,摸了摸陆鸣弓被吓傻的眼睫,捏了把他的脸。
“鹿鹿?”
陆鸣弓早上没吃饭,跑了这么久吹了很长时间的风,再加上受了惊吓,最后晕了过去,鱼岸叹了口气,将这孩子背在了背上带回了阁楼里。
可能是被吓晕了,陆鸣弓发烧昏睡了三天,夜里一直喊妈妈。
鱼岸去村里的小医生那儿拿了药,帮他处理好伤口,坐在他旁边握住陆鸣弓的手,他喊一声妈妈,鱼岸答一声。
答应久了,鱼岸心里也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将两人分着的被窝合在一起,侧躺在陆鸣弓身边。
“妈妈……妈妈我害怕……”
“宝宝,我在的,我在的。”
明明这人没有妈妈,却还会喊陆鸣弓宝宝。其实陆鸣弓这时候就已经半睡半醒了,只不过他有些羞耻,更有些惧怕鱼岸,所以只好一遍一遍地喊妈妈讨好他。
只不过鱼岸的怀抱很温暖,陆鸣弓听着鱼岸的心跳,一下一下,很平缓,也很让人安心。
他像是生出一丝血脉相连的荒谬感,可能是离家太久了,陆鸣弓太久没有一个巢穴,所以才会对这个不知好坏的人露出柔软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