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盯着异儿,好一会儿,看她的嘴角动了一下,都猛然惊喜,安宁忍不住“啊”地一声叫出来。
此时苏儿心跳更快,俯在妹妹耳边不停呼唤:“异儿、异儿……”终于,异儿的眼睛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又动了一下。苏儿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敢眨,紧盯妹妹。
异儿的眼睛动了几下,终于睁开。苏儿叫了一声:“异儿……”泪水早已夺眶而出。金寓北听着苏儿动人心魂的喊声,心里止不住一阵颤动。安宁看着如此情景,鼻子一酸,大眼睛里噙满了眼泪。
异儿虽睁着眼睛,却眼神木然,怔怔地看着眼前苏儿,好似看着生人一般。过了一会儿,苏儿看着异儿仍视若无睹看着自己,心里有点儿怕了,轻轻地颤声叫道:“异儿……”
异儿抬眼向上看着姐姐面庞,慢慢地眼睛越睁越大,蓦地里,看清了眼前竟是自己苦苦找寻的姐姐,嘶声叫道:“姐……”随即“啊”的一声哭了出来。但她毫无气力,长长的一声哭泣变成了喑哑的呼气声。
异儿精疲力竭,一口气上不来,趴在苏儿身上咳起来。
苏儿轻抚妹妹后背,柔声道:“异儿,好了、醒来了就好……”异儿浑身抽动,痛楚难当,更兼重伤之余,元气大伤,好一会儿,才止住不咳,她软软地歪在姐姐身上,手脚不能动一动,心口处不住起伏。一阵猛咳后,良久不能平复,喘息急促,说不出话来,也哭不出声,只有两行泪水无声流淌。
异儿在姐姐身上斜倚了好一会儿,心口起伏缓和了下来,突然直起身来,嘶声喊道:“大师兄!”苏儿赶紧斜过身子,让她看到身后的大师兄,柔声对她道:“大师兄在这里。”
金寓北转到异儿面前,道:“小师妹,大师兄在这里。”异儿看到了金寓北,怔怔地端详,眼神忧急,只听她自言自语似地喃喃念叨道:“大——师——兄,你、你伤了……。”声音极轻,几不可闻。
金寓北见小师妹惘然若失,又道:“异儿,大师兄没伤,大师兄在这里。”异儿一惊,猛一后仰,回过神来,看清了大师兄就站在眼前,也看清了他没有受。身子再也支撑不住,陡地一软,歪倒在姐姐怀里,泪如泉涌。
苏儿知道,到这时候,异儿才神元归一,确信自己到了姐姐和大师兄的身边。苏儿轻抚妹妹的秀发,柔声安慰道:“异儿,好了,没事了,姐姐和大师兄都在呢。没事了,都好了。异儿,你受苦了……”说着鼻子一酸,泪流不止。
金寓北低头看一看安宁,见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异儿,眼神虽然稚气未脱,却大有疼惜不忍之意。金寓北心里一动,对安宁道:“安宁,叔叔送你到内室去。”安宁懂事地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金寓北抱起安宁,转身举步时,异儿猛地一动,欲言又止,直直地看他抱着安宁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