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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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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李祝酒还没起床,就觉得头沉得厉害,又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四喜端着盆进来。

“少爷,该起床洗漱了。”

少年一边涤着帕子,一边跟李祝酒说话:“顾将军今日起得可早了,天都没亮,就带人出去安营扎寨了,说是什么未雨绸缪早做准备。”

等拧起帕子一看,自家少爷还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

“少爷?”

李祝酒这才勉强睁开眼,接过帕子擦了擦脸:“步兵什么时候到?”

“听将军说,可能还得半月或者更久。”回完话,四喜察觉不对劲,少爷今日说话怎么死气沉沉的,他坐到床边摸了摸李祝酒额头:“少爷,你不是生病了吧,怎么脸色怎么差?”

“不知道,我就觉得我好难受,头晕,胸闷,乏力,恶心。”李祝酒有气无力地说着,接着问军队情况:“出去安营扎寨,难道大家不住城里吗?”

这话听得四喜瞪大眼睛:“少爷,你病糊涂了吧,这次顾将军带了五万人出来,长虞城怎么可能容纳得下,而且,而且打仗的话,应该不能全部扎堆吧,我也不懂。”

对哦,李祝酒一拍脑袋,他不愧是学渣,来的路上啃的兵书愣是一个字没进脑子。

他挣扎着坐起身,头晕胸闷得更厉害了:“四喜,我真病了,去找个大夫来瞧瞧吧。”

说完,又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又过去不知道多久,李祝酒察觉手腕上搭着一只手,有人坐在床边,他挣扎着睁开眼,就看一个年迈的老人正在为他诊脉,想来是四喜叫来的大夫。

贺今宵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满脸担忧站在床边询问:“大夫,他怎么样?”

那老大夫妥帖地将李祝酒的手放回被子里,才回:“将军请放心,晏大人的症状和那些病倒的士兵一样,只是害了瘴病。”

这话听得李祝酒云里雾里:“什么意思,军中得这个病的人很多吗?”

“今日一早醒来,很多人都出现你这个症状,不过没什么大事,这位大夫已经看过了。”贺今宵解释完,又追着大夫问:“敢问大夫,为何这么多人会一起得这个病?”

眼下时局动荡,且兰蠢蠢欲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来,大队人马未到,骑兵仅有一万。

而很不凑巧的事,一觉醒来,将士竟然病倒不少,这叫人怎么放得下心?

那老大夫笑起来眉目慈祥,宽慰道:“将军莫紧张,你们从盛京来,那里地势平坦开阔,处处平原,干燥,不生虫蚁,到了这边,多高山老林,下雨流水什么的久久晒不干,多生蛇虫鼠蚁,地势高低也不同,你们不适应是正常的,我开个方子,将军找口大锅熬汤,给将士们分发下去,喝几天就好了。”

经此解释,李祝酒有种快要长脑子了的感觉,等老大夫走后,他揪住贺今宵小声问:“这是不是就是老师讲的高原反应?”

这个问题让贺今宵愣住,片刻后漾开笑意,像是故意逗他:“当校霸的,还知道这个?”

抓住贺今宵的手瞬间用力变成拧,贺今宵疼得皱起眉,连连求饶:“错了,老大,我错了。”

李祝酒这才勉强放人,然后钻进被窝不看那人,贺今宵却是没走,去扒拉那盖住脑袋的被子:“别捂着,本来就不舒服了,这样不是更不舒服。”

被窝里的人不为所动。

“是高原反应,可能还结合了点对雨林气候的不适应,酒哥,别生我气了~”

又来了,李祝酒没好气拉开被子:“你嗓子眼又卡痰了?贺今宵你能不能正常点说话。”

这人时不时就拖着嗓子说话的毛病是跟谁学的?专程用来恶心他的是不是?倒也不必这么烦人,毕竟贺今宵往他跟前一站,他就已经烦了。

话音刚落,四喜端着吃食进来,视线一秒落到顾将军拉着自家少爷手腕的那只手上,四喜频频眨眼:“我是不是来得不太巧?”

“吃,吃点东西吗,少爷?”但来都来了,他还是将熬了许久的粥放到桌上,满脸希冀少爷能喝一口。

就很巧,肚子很配合地响了两声,李祝酒坐起来:“喝点吧。”

四喜笑着应声:“好嘞!”眼巴巴端着粥就要喂,却被贺今宵一把抢过碗:“我来吧。”

他听见顾将军这样说,同时,顾将军看自家少爷的眼神,温柔缱绻,无限包容。

啊这这这……这对吗?

没记错的话,顾将军以前还来府上骂过少爷,而少爷骂顾将军的话要是能捡起来,怕是可以充盈国库。

从盛京来的这一路,由于太艰苦,身心俱疲,他没来得及细想少爷和顾将军之间的气氛怎么不对,眼下有时间想了,他又想不通。

“熬,哦,那个,汤药在熬了,过会儿就好,我,我先出去帮忙了。”

四喜溜了,然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溜。

等人走了,李祝酒伸手去抢那碗:“我只是不舒服,又不是残废了,给我,我自己喝。”

“作为我的作战搭档,我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你。”

“抽风啊你,这么小个碗我两口就喝了,还用喂我?搞那么磨叽干嘛?”李祝酒想,贺今宵一定是看他不舒服存心找他不痛快。

“我想喂你,我从来没照顾过人,你让我感受一下行不行?”

贺今宵放软了声音,听得李祝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行行行,那你快点,烦死了。”

话音刚落,唇上贴上来一勺温热馨香的粥,李祝酒一愣,就听那人催促:“张嘴,啊。”

他别扭一瞬,张嘴咬住勺子,将粥吃进嘴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下一秒,唇角又贴上来一方手帕,质地柔软,触感良好,还带着贺今宵身上的味道。

贺今宵居然还给他擦嘴?擦也就算了,这个狗逼的手都碰到他唇了!

他懂了,贺今宵就是看他生病故意来给他雪上加霜的,故意喂饭恶心他!好歹毒的心思!

喂了两勺,李祝酒真忍不住了,一把抢过碗一口喝了个底朝天:“磨叽死了,你出去看看药好了没有,好了让四喜给我盛一碗进来,滚,我要睡了。”

“好,都听你的。”

看着那颗隐没在被子里毛茸茸的脑袋,贺今宵唇边笑意止不住。

四喜正在盛药,就见贺今宵满面春风地从太守府出来,他有些奇怪:“顾将军,您笑得这么开心,发生什么事了吗?”

手里的碗再次被抢过,四喜还在迷糊,就听某人的语气快要冒泡了。

“我刚才伺候你家少爷喝粥了。”

“啊?”四喜傻眼,居然有人伺候少爷的时候比他还幸福!怎么可以!他就说怎么看见顾将军和少爷在一块总觉得奇怪,原来顾将军竟然想当少爷的仆人,取他而代之!

这不可以!

四喜夺回药碗,拉了个驴脸:“将军操劳大事,少爷还是小的自己伺候吧。”

说罢,少年匆匆跑了,像是身后有人在追。

贺今宵还站在原地笑,看起来春风荡漾,惹得那些高反的士兵躺在草席上喝药都忍不住交头接耳,展开一场“将军是不是怀春了”的讨论。

晌午,李祝酒终于感觉症状减轻,身体也没那么难受了,刚出房门,就见贺今宵从外面进来,率先开口:“好些了吗?”

“好多了。”随口一答,李祝酒想起贺今宵一早出城带人安营扎寨的事:“营地怎么样了?”

“传信台建起来一半,大部队驻扎的营地也正在修缮,等人到齐也有住处了,不用担心。”

看李祝酒病好些,贺今宵试探着问:“要不要去看看?”

“远吗?远的话不去。”

从盛京到长虞这条路,差点没把他颠散架了,若不是情非得已,李祝酒不愿意为难自己。

“不远,你不舒服,窝在屋里也难受,不如出去走一走。”

劝了两句,李祝酒反正也无聊,索性跟贺今宵出去转转。

刚出太守府,贺今宵的那匹马就惬意地在门口甩尾巴,四下并无马车,李祝酒意识到了什么:“骑马去?”

“对,骑马很快,也很方便。之前来时驾的马车走了太远,有些毛病了,已经拿去修缮。”

看贺今宵说得那么漫不经心,李祝酒也想可能骑马是方便些吧,但是。

“我的呢?”

“你会吗?”

两人对峙几秒,李祝酒率先败下阵来:“我确实不会骑。”

“知道你不会,所以我们骑同一匹马就好了,青峰寨的时候不也是这样骑的吗?”贺今宵看李祝酒一脸犹豫的样子,试探着问:“你不会是……害怕吧?”

“我会怕骑马?笑话!”李祝酒急忙反驳:“走呗,去了回来刚好吃下午饭。”

“有我在,不会让你摔跤的。”说罢,一声嘹亮的口哨自贺今宵唇间吹出,接着,李祝酒听贺今宵叫了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名字:“小仙女,过来。”

那马儿在贺今宵的呼唤中哒哒走来,极其温顺地用头蹭了蹭主人的下巴。

“贺今宵你管它叫什么?”

“小仙女啊,怎么了?”

李祝酒无语了:“它浑身上下,有哪一点像仙女?”

“它是女孩子。”

这下李祝酒找不到反驳的话了,两人说话间,那马儿竟然乖乖巧巧曲起四蹄,整个身子矮了一大截,卧在地上。

肩膀被人揽过,带着些力道,李祝酒一扭头就看见贺今宵削瘦的下颌,然后被推到马前:“上马。”身后人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

“哦。”

李祝酒坐在前面,身后贺今宵身子紧紧贴着,那人两只手圈着他的腰,以环抱的姿势攥着缰绳,没来得及多想,只听一声“驾”,小仙女带着两人飞驰而去。

驻扎营地里,一众士兵脱了盔甲,撩起裤腿和衣袖,个个赤膊上阵,搬砖的搬砖,挖土的挖土,忙得不可开交,却又井然有序。

人群里一个精壮的身躯极其显眼,李祝酒看了好一阵才不确信地问:“那是程越?”

贺今宵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温热的呼吸撒在耳畔:“是。下马吗?”

两人的到来虽然没有大张旗鼓放礼炮庆祝,但是很多人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这边,在众多视线中,李祝酒忽然觉得很别扭,如坐针毡,他急急忙忙道:“下!”

结果小仙女好像听错了话,把“下”听成了“驾”,原本已经停下来,却在一瞬间又欢快地撒着蹄子围着整个尚在修葺的营地打转,风拂起两人发丝,在空中交缠,乱舞,李祝酒有点害怕,被身后人搂得更紧。

他心提到嗓子眼,腿发软,手心出汗,紧张道:“贺今宵你抓紧我!你敢让我摔了我就揍你!”

一声轻笑自耳边传来,他听到贺今宵笑意未散,语气温柔:“抱紧了,放心。”

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自家大将军抱着昔日死敌晏大人在营地周围纵马驰骋,眉目含笑,将军身形高大精壮,一张脸却是被盛京贵女踏破门槛求嫁的英俊非凡,比起将军,那怀中的晏大人就要瘦弱些,一张小脸吓得煞白,宽袍大袖裹挟着瘦弱的身躯,在马上衣袂翻飞,倒是别有一番出尘的秀色,一根黑色腰带束得那腰肢盈盈一握,薄而细。

众人只觉得将军两只手掐在一起,都能将晏大人细腰掐断了去,可将军只是小心翼翼地搂着,护着,唇角憋着的笑意就像那枝头待绽的花苞。

程越是个粗人,铲着地,擦着汗:“哈哈,哈哈哈,这,这顾将军和晏大人关系真好。”

一旁的张寅虎听了,喝了口酒咂咂嘴:“你不懂,很复杂。”

程越一听,以为大有文章:“愿闻其详。”

“我也不懂。”

下午回去,李祝酒气冲冲地往前走,再没跟贺今宵说一个字,惹得后者委屈得不行:“讲道理,小仙女听错了话,怎么也怪不到我头上吧?”

无人应答。

贺今宵沉吟片刻,只觉得大丈夫就该能屈能再屈:“回头就扣小仙女的口粮,我检讨自己,我也有错,老大,别不理人。”

那个晚上,李祝酒睡得很香,白天又是生病又是马上受惊,晚上终于沉沉睡去。

半夜里,城外十几里的营地外,一队人马于山林中悄然而行,往长虞城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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