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方秀宁莫名感觉月黑风高,周遭肃杀。
原来一直以为的欺君之罪,竟还是那个君自己搞出来的!
“崔姨是皇上的人,春芽是太子的人?”
“你很聪明。”薛林昭道,“崔姨是皇上的人,春芽是皇后生前暗中派来,在皇后去世后才暗中听从太子,她们在我身边是为帮我隐藏身份。”
所以外界猜测的什么皇室与薛家暗生芥蒂,什么圣宠偏爱都是假象,什么薛家会和其他开国元勋一样空余尊荣,统统都是痴人说梦。
周家和薛家根本从最开始就在一个壕里,他们一起打下江山,一起欺骗全天下人,根本密不可分!
薛林昭将她思绪拉回,认真道,“以赐婚这种方式确有不妥,但这可以让你正大光明离开方家,你的户籍已经迁到将军府,日后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
“所以……婚礼才那样仓促?”
冷不防问这个问题,薛林昭有些意外,却还是点头,“你以后还可以有真正的婚礼。”
原来是这样,所以在薛林昭眼里,那根本就不是婚礼,只是让她顺理成章迁户籍过来的仪式。
怪不得,新婚第二天,薛林昭没有带她去拜薛泽渊和林自怡牌位,想来那婚书也根本就是假的。
竟是连个样子也不想与她做。
“你怎么了?”见她久久没有出声,薛林昭问。
方秀宁摇头,心里很乱,干脆将伤药递给她,“腿上你自己上药吧。”
反正她应该也不想在自己面前脱鞋袜挽裤腿。
“干净衣服也给你放这里,你,你换吧,我去找点吃的。”
“山中危险,一起。”
“不走远,前面有果树。”摆摆手,按着她坐下。
“我小时候和外公走南闯北,便是西南的山林中也过过夜,放心吧。你在这里不要动,麒麟陪着你,我很快回来。”
说完大步离开,将树枝乱叶踩的嘎吱作响,堪称落荒而逃。
一路走一路刻记号,直到看不见薛林昭,她才停下来。
莫名地,鼓噪的大脑中突然跳出一个念头。
既然薛林昭和皇帝太子一条心,那春芽和崔姨给她喝的药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