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琵琶声也越过人群,攀升、飘入了苏义山耳中。
时而如暴风骤雨,时而如美人耳语,时而宛转流畅,时而艰涩低沉。
那对脚依旧安静、闲适地待着,好似一切的激昂与转折都从未发生,只有裙摆随着女子的动作而摇荡着。
苏义山被这节律撩拨得心潮澎湃,在人群中寻找王伯玉的身影,这时王伯玉也恍如感应到了那般看向苏义山,在人群中向着苏义山挥舞着自己的手臂。
裴姜熙挺直了背坐在床上,用心地听着。
在这千变万化的音乐声中,出现了一个急切的关门声。
裴姜熙终于也露出了与一层的观众同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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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前,乐来酒家。
戏台中央的地板被拉开,周建安从戏台下爬了上来,他看了看大堂坐着的众人,清一色的白色服装,腰间别着样式统一的佩剑。
周建安俯下身将还在戏台下的韩艺祉拉了上来,说:“姑娘,这戏台的暗格你也看了,怎么样?还有什么需要我老周地方的你尽管说。”
韩艺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头问道:“二楼能看见吗?”
“没问题,这边看不到上身。”二楼传来回答的声音。
韩艺祉满意地点了点头。
周建安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韩艺祉说:“那我就把这钥匙交给你了,按照裴小姐的吩咐,留好了备用钥匙。”
“有劳了。”韩艺祉接过钥匙。
周建安摸了摸鼻子,得意地笑着说:“这铸剑城除了我姓周的,还真找不出第二个能半月搭出这间客栈的人了。”
韩艺祉看着眼前这个长得敦实,略微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说:
“我家小姐说了,铸剑城的建设还要依仗周老板,不必对乐来酒家过多操心。有什么问题,小姐自会差人过去找您。”
“周某明白。”
韩艺祉看了一眼坐在前庭的劳工,从手绢里拿出两锭元宝,说:“这是小姐请大伙吃酒的钱。”
周建安抱拳道:“多谢姑娘。有劳姑娘转告裴小姐,请她放心,过来的都是信得过的自家兄弟,周某一定招呼好。”
顿了一顿,周建安又说:“陈公子那边,还望裴小姐能替我美言几句。”
“我会转告小姐的。”
这可一点都不像丫鬟的派头,周建安心中暗道。快步穿过大堂中的众人,离开乐来酒家而去。
“韩姑娘,就这样让他们走吗?”一个怀抱着琵琶的男人问道。
“他们只是普通百姓。”
“照你们公子的吩咐,管好自己的事。”韩艺祉拍了拍手,“都把衣服换上,这几天你们就不再是陈家的人,别把事情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