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识载入的模拟，是一个大型游戏场。

同时因为天赋的存在，游戏难度直线下降。

南音笙估计了奥苏剩下的资源和战力，确定现在依旧处于这片土地的最高水平

——大半小国加起来都无法抵抗那种。

南音笙认为自己可以再放飞一点。

【你接受了奥罗领主的幼子，齐克纳】

【你任命齐克纳为教化使者，管理原科菲索拉的一座城市】

【你制定了规范所有平民的法律和道德规范】

【你宣布，传播法律与教条的优秀者将得到奖赏】

【——成为贵族】

奥苏原本有许多贵族，这些贵族中的部分人拥有土地，是领主。部分人拥有学识，是大臣。

而奥苏的王其实就是这个国家最大的领主，其余贵族依附于他，尊崇他，但也有反驳他和斥责他的权利。

当然，那是曾经。

南音笙让所有不听话的人消失了。

奥苏是她的一言堂，贵族阶级空无一人，同样，管理者也死伤大半。

而这个时代，知识是极少数人的奢侈品。

有才学，能够成为管理者的人，自然是曾经贵族的亲属，私生子，贴身仆从。

他们最想要特权。

成为贵族，是他们踏进深渊也不会停止的追求。

南音笙没有引导文明发展的兴趣。

也不准备逆时代而行，给予平民思想上的开化。

她仅仅是将奥苏从奴隶时期转化为君主完全统治时期。

动用整个国家的力量，成为一任独裁的王。

【22岁：你的父亲重病，请求你见他一面】

【你同意了】

阿斯利亚的父亲确定病的很重，虽然阿斯利亚还很年轻，但奥苏的前领主已经六十多岁了。

年轻时不能为王的忐忑，中年无“纯净”血脉的忧虑，临近老年被驱下王座的痛苦，都让他饱受折磨。

系统界面描述他行销立骨，像是从深爬出的骷髅。

“阿斯利亚，你做的很好。”

出乎南音笙的意料，他没有责怪阿斯利亚，“阿斯利亚，你做的很好，非常好，你是康曼罗的骄傲，康曼罗的名讳将在世界流传，无愧于神的眷顾。”

“但是，阿斯利亚。”他抓住独女的手，枯骨勒出脂肉。

眼神滚烫，如烟火余烬，“阿斯利亚，不要愤怒，留下大臣，留下大臣！”

“那是...”

那是替罪羔羊，是献给神的祭品。

那是权利和欲望滋养的鬼怪。

只有这样，只有这样豢养出的东西才能代替康曼罗。

他被无形恐惧扼住喉咙，未尽之语永远埋进胸腔。

南音笙看着解释到一半就咽气的前领主，总感觉有些蹊跷。

他为什么这么看重那些只知道约束领主的大臣？

因为【纯白之神】？

模拟中没看见他有多少对所谓神的崇拜，最高的信仰也仅仅出现在嘴里，和行动没有一点关系。

奥苏的前领主是这样，这个国家的贵族也是这样。

纯白也没有显示过特殊。

南音笙不解，但打算提拔几个废物大臣养着。

【你的父亲逝去，弥留之际要求你留下监督大臣的职务与性命】

【你同意了】

【23岁：奥罗领主得知小儿子没有取得你的欢心，被你派去管理平民】

【奥罗领主来信一封，嘱托你尽快生育子嗣】

【“奥苏女王，最纯洁尊贵之人，神的人间行者，请尽快履行你的使命，为神眷之地诞下王储，我等必将恭迎。”】

南音笙烧掉信。再次统计国内的军事和经济储备。

【你宣见奥苏军队】

【你宣见奥苏财政大臣】

【你宣见...】

...

【你向奥罗宣战】

【理由为：奥罗领主不敬神之代行者，写信辱骂奥苏女王】

【你宣称，为了奥苏永恒的荣耀，奥罗领主即刻献上头颅认罪，奥罗领地归属奥苏】

【奥罗领主拒绝了】

【23岁：你消灭了奥罗】

国内的教化还在继续，对外的征伐也没有停止。

【24岁：你消灭了刻偰】

【你消灭了托莫卢】

【你消灭了...】

...

【25岁：你得到了整片大陆】

虽然不可思议，但在这个时代，这片土地里，奥苏经过改造，已经和其他国家不在一个平面了。

低生产水平，低效率时期，精明的领导者和更先进的技术、更丰富的知识，足以改变世界格局。

而这些，南音笙都不缺。

【26岁：你主持教化，侵并思想】

【27岁：你...]

...

【32岁：你基本完成奥苏的法律普及】

【一座主城，四座辅城，三十二座建有城市的领地，其内的民众学会了运用法律，有了基础的道德休养】

【奥苏之民称你为神之子，人类先知，永恒光辉之王】

口号喊得很好，天赋没有一点改变。

南音笙看着天赋发愁，最后决定在阿斯利亚身上做手脚。

但在这之前，需要稳定一下国家，免得被拖后腿。

她没有孩子，按照奥苏的规定，需要在各个统治国内寻找血缘最近的亲属为下一任奥苏领主。

南音笙不在乎这个国家的后续，因此没有打破常规。

【你下令，追溯血脉，寻找除你之外的尊贵之人，她/他将成为下一任奥苏领主】

【皇家档案管请求觐见】

【领事人禀告，奥苏内纯净之人所剩无几，本该纯净身心的尊贵之人，大多为不敬神之子的罪人之后，或为玷污血脉的卑贱之人，他们不配谒拜奥苏之神】

【领事人禀告，你无后继之人】

南音笙：“......”

这些萝卜，一拔拔一串，结果地里一个不剩下。

南音笙没办法，随便从谱系里选了几个小孩，也不管他们的父母是谁。

领事人也知道除此之外选不了人，所以安静地没有吱声——哪怕这些孩子大多数为一方长辈不详的私生子。

【你选出五个孩子为王储，最大十三岁，最小七岁】

【你要求他们熟悉奥苏法律与道德教条】

【你要求他们学习文学和军事】

【你要求他们进入不同部门学习知识】

【33岁：...】

【你挥退仆人，独自一人站在夜晚城堡之顶】

【你呼唤】

【“斯托提”】

“斯托提，混沌斯托提。”

呼唤世界认可的神秘的名字，或者呼唤神秘的本名，都有可能与其产生联系。

南音笙控制着模拟人物不断呼唤，直至天将亮，才暂停模拟。

【模拟暂停】

【载出】

【模拟开始】

【正在载入——混沌-斯托提】

没有产生联系也没关系，她还可以自己动手。

【意识载入】

【合作者请闭眼】

南音笙睁眼前平复了脑海里时刻不停的混乱思绪。

在纷繁复杂的喧闹里找到阿斯利亚的呼唤。

等她睁开眼，扭曲空间改变了移动的方向，朝着阿斯利亚而去。

斯托提居住的空间，与斯托提一样，在模拟中重组轮回数次。

使得这里的时间和空间扭曲，捉摸不定。

但也是因为这种混乱，让斯托提能与其他时代的模拟人物相遇。

破开层层的障碍，南音笙来到阿斯利亚声音最清晰的地方。

这片空间和其他地方比更明亮，像是自带乳白光晕的瘦小恒星。阿斯利亚的声音从最炙热的中部传来，平静，分明，如寒冰萃过的水线。

南音笙闻声停顿一瞬，随即，她伸出许多手臂和腿脚组成的不规则触肢，触碰隔着一层空间和乱序时间的阿斯利亚。

按照最初的打算，这一步就是极限了。

但听见的阿斯利亚的声音，南音笙改变了主意。

空间之中再次隔出一个空间，阿斯利亚声音所在的地方，遭到扭曲重组，混乱的时间被粗暴清除。

南音笙退出这片和其他地方相比，完全可以称之为“净土”的区域，在这片几乎独立于混沌所在空间的区域之外，目光灼灼地注视里面身形缥缈的阿斯利亚。

【意识载出】

...

【模拟继续】

【33岁：你呼唤徘徊于时间间隙的神秘——混沌】

【你得到混沌的回应，你与混沌产生一丝联系】

南音笙一边操控阿斯利亚拔掉身上增殖的各种东西，一边点击天赋【恒久】，让这丝连续长久持续，清晰。

如果是真正的人类，接触混沌的斯托提，哪怕隔着时间和空间，也该失去意识，变成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但阿斯利亚严格说起来并不是人类，只是披着人类皮囊的神秘衍生物。

奥苏皇室没有发现，这片土地上的贵族没有发现，奥苏之民没有发现。

连南音笙都差点忽略，阿斯利亚非人。

既然非人，与人的进化方向就不同了。

可以更简单且粗暴。

独立于世界之外的居住空间可以与斯托提共享。

普通生命遇之即疯的气息，能够依靠斯托提的气息浸染与改造。

世界不一定承认阿斯利亚神秘的身份，但是一定会承认她奥苏国王的身份。

这个身份是一颗钉子，终有一天会破开世界对她的限制。

南音笙刚生出海阔天明的心情，系统界面自动加载，跳出一行让人心梗的文字。

【纯白之神向你投来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