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怡王总理庶务,事朕至恭至诚,朕躬深为倚重。然统摄内外恐难周全,卿等宜尽心辅弼,以分其劳。
胤祥的沐浴最后还是变成了两个人的欢乐,胤禛自己随便一披袍子,再将胤祥裹起来就抱进殿去了。
夜深了,胤禛又在看各地的折子。两江总督查弼纳奏报江南不需要另设贡院,说得直接,“查历年考生人数,江苏人为十分之六,安徽人为十分之四,入试者原本即少,且江苏人学习多胜于安徽人,故历次江苏人中榜之人居多,安徽中榜者则鲜也。岂有因为路远而致考生人少耶?另设贡院,以增加中举人数,似乎多此一举……”
胤禛欣赏能看清楚事,并说得真切的,也是爽快批之:“此奏甚是,且为详尽。何必多此一举,糜费钱粮,停止施行。如此诚意据实具奏,朕甚欣慰。”
“笑什么?”胤祥攀着胤禛肩膀凑了过来。胤禛疼爱地将他抱进怀里,带着他看自己的折子,“在笑查弼纳也有许多清醒之处。”胤祥评价道,“张尚书祖籍就是安徽的吧,安徽有好多世族呢,这话说的也没那么讲理。”
胤禛摸了摸胤祥,手伸进了被子里,心里更是愉快,“王记得清楚,很好。不过,江苏出的进士确实多点。”胤祥哦了一句,被摸得拧来拧去,没一下就软了,反手巴住胤禛脖子,“别……皇上,我真的不行了。”
胤禛无奈笑道,将胤祥抱了下去,正经道,“那就麻烦王别来勾引我。”胤祥感到死里逃生,缩缩肩膀,勉强答应,“知道啦。”然后就躺进被子里,朝里面缩了缩,背朝胤禛,作出要先睡的样子。
再拿起另一个,总理王大臣们的,胤祥也端正签了名,胤禛能更耐心下来看,是年羹尧说自己如何抵挡罗卜藏丹津进攻,最后杀敌九十余人的。另外,他请求增援,由相应将领带领。胤祥他们都决定批准此折。
胤禛看看胤祥,伸手抚了抚他漂亮的侧脸,胤祥应该是又睡着了,这个总理王做得也很不错呢。胤禛很开心,自己弟弟有这些才华。正想着,胤祥向后退了退,蹭着胤禛,“皇上快睡吧……”胤禛很听话,放下折子,从后面抱住胤祥,呼吸轻轻急促。
“哥哥,你太坏了……”胤祥带着睡意,确实也没睡着,还是揭露了胤禛,或说他等到了胤禛。胤禛大喜,听到胤祥的声音,便翻身而上,压在了胤祥背后,低声道,“原来王在等我,那我自然不客气。”胤祥惊地一喊,终于还是彻底醒了,就着灯黑,大方邀请,“那就来啊,哥哥……”
初五日,两人安安分分用了早膳,从后殿走到正殿,再从正殿绕到侧殿,权当散步地走了一小会儿,巡视了造化和百福的窝,又巡过了小吉、小假和小康的窝,它们都还没醒。“当动物好好,它们就不用很早起,还可以睡一整天都不尴尬。”胤祥拉着胤禛胳膊,撒着娇似地抱怨。
胤禛搂着胤祥笑回:“难道朕养心殿哪里招待不周,累到我的怡王了?王哪怕整日地睡,我也不敢多说多笑的。”胤祥一瞥胤禛:”我累不累皇上不知道吗?”胤禛被说得只是满意地笑,一边为自己辩护两句:“我这日日也要看许多折子,王府里的账目闲事也是我管的呢。”
胤祥听了,只觉脸上挂不住,立马松开了胤禛,正色道:“胤禛,你不能因为我把精力都花在你身上,做的事比你少,就不感激我。不能因为我常累到睡觉,就觉得我从来都不累……”胤祥一本正经,虽然王府的事托付给了胤禛是事实,但是胤禛自己惯出来的,哪里能反过来怪自己不够认真呢:“皇上,你后悔了吗?”
胤禛立马知错,将胤祥抱进怀来,很快服软道:”好了,哥哥知错了,王待我一派天地良心,王爱我至诚,天地可证,方才实乃无稽之谈,更是不知恩不知足,王快宽恕我了罢,不然我是坐不了这个皇帝了,倒不如让给王,我日日睡就是了……”
胤祥随即反应过来胤禛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轻轻拍了拍胤禛的唇:“什么话都能乱说的么,要害我大不逆了……罢了,我本来就那样,你知错就好,也不怕你说了。以后不准再说我不累。”
胤祥故作警告地看着胤禛。胤禛一边答应一边委屈:“我可没说你不累……”胤祥真是从来复述不准话,倒给自己加罪了,胤禛一心无辜,满脸甜蜜地将胤祥牵回阁中。
没一会儿,胤禛批完松潘总兵官周瑛对西边战事的安排,便听到隆科多与侍卫拉锡求见。两人进来了,请安毕,隆科多当然先行禀报:“回皇上,前日皇上传谕之事已安排妥当。”昨日想来报,刚好逢皇上不方便,只好今日再来。
胤禛也是事情太多,便直接问是哪件,隆科多只是回应得积极,实际传旨的还是拉锡,但他记得这个旨意是皇上说让怡王和自己两个一起传的,于是强行装自己还能记得住一些事:“就是皇上前日让怡王和微臣与都统拉锡一起去传的四川兵事。”
当然,隆科多知道皇上不好糊弄,他还特地抛出更吸引皇上注意的说法:“臣等这两日也去找了怡王,但没寻到,但又恐战事紧急,便先行去传了。”屏风里正喝茶的胤祥,突地一呛,什么事,他们找不到自己,还能怪自己吗。
胤祥咳了起来。外面两人大惊失色,拉锡心里埋怨,就知道不能让这位舅舅禀报,突然将怡亲王拉进来是做什么,真是不怕被骂的,怡亲王日日有多忙还不知道吗,还要暗讽似的。最要命的是,怡王就在………皇上身边。
胤禛帮胤祥慢慢拍着:”舅舅早些传旨,当机立断是为大局考虑。怡王总理庶务,事朕至恭至诚,朕躬深为倚重。然统摄内外恐难周全,尔等宜尽心辅弼,以分其劳。”胤禛温柔淡笑地看着胤祥,温和无限的语气里倒也暗藏凶机,让外面两人有些不寒而栗,连连答应着是。
胤祥见方才友好的气氛被自己搞砸了,也有些不好意思,停了咳后出声:“无事无事,舅舅和都统都很辛苦,我疏于与之接洽,皇上勿怪罪。”胤禛对着胤祥无声笑得很欢,为胤祥这突然的体面感到好笑,方才还有个王在养心殿门口和自己争他的功绩来着。
胤祥不看胤禛,他知道胤禛这会儿有多乐地看自己的矫揉造作,但碍着面子实在也不好一句不说,既然已经出了声。胤禛没回应,胤祥主动捏了捏胤禛的手心,将眼光投了过去,示意他好好回答,胤禛这才配合道:“自然不怪。你等下去吧,四川之事,朕已心中有数。”
隆科多虽然对胤祥那貌似弱不经风,然而又说不出地讨好皇上的语气有点不满,但在君威之下,也是无话可说,缩了缩脖颈便赶紧和拉锡一起跪安出去了。
出了午门,隆科多才敢和拉锡交谈,拉锡是个很高大的武将,长得很英气,为人直率真挚,办事也妥帖,很受胤禛赏识,也经常和胤祥一起办事,隆科多对他也是又傲又敬,“以后见皇上禀报的事还得都统你出头,我啊,这个年纪大了就是记不清,没办法又说了胡话。”语气里还有点惭愧。
拉锡轻轻扫了他一眼,心想这人居然也知道惭愧,面上也维持了下和平:“好,听吏部尚书的。只是,下官也有一事相劝,在皇上面前,莫要再说怡王不是,皇上不爱听,对我等没好处。”说完抱拳就快步离开了,让隆科多想回都来不及,只觉得受了什么怡亲王那来的气。
“胤禛,不准笑我。”怡王在皇上面前又原形毕露,跪起上半身来,向胤禛要求。胤禛自然更服他:“好好,知道了,怡王坐下吧。我只是觉得王真的好可爱。”胤禛痴笑着看胤祥,满脸温和,和方才别人在的时候完全不同,胤祥被说得心又软了,抱住了胤禛脖颈:“嗯,皇上很听话。”